四荒子等人很快就追了上來,陳秀秀一看四荒子滿臉喜色,就知道事情成了,準是炸死不少日本鬼子。
劉勝利看四荒子的樣子,就問:「你小子今天咋這麼高興呢,咋?要娶媳婦了?哎,我說,你不去找窯姐了?」
四荒子一聽劉勝利這話,得,這老爺子准還在怪自己,當初領曾峻岭去青樓的事情呢。
就說老爺子還怪記仇的哈。
要是別人這麼跟四荒子倆說這話,那四荒子準定當場翻臉。
可這老爺子是大荒子的師父,而且也沒少幫山寨的忙,還真不好得罪。
趕緊回答:「老爺子您可快饒了我吧,您就會拿我尋開心,我哪有啥媳婦啊。
就我這樣的人,哪有人嫁我呀。
而且,那啥,咱倆關係這麼好,您也知道我,這一向都潔身自好,啥時候去過青樓啊,是吧,老爺子。」
說完還衝劉勝利嘰咕嘰咕眼睛。
他還想娶武今夏呢,可不能傳出去他愛逛青樓的名聲啊。
劉勝利看四荒子服軟了,這才「哼」了一聲,不跟他計較,把他放過去了。
陳秀秀看劉勝利擠兌四荒子,心裏也是一樂。
這四小叔子,還真就得劉勝利才能治住他。
當下也不多話,帶着眾人就朝大禿山方向撤退,邊撤退邊派人去給三台子抗聯方面送信兒。
她看小鬼子這架勢,這是要咬死她們呢,在後頭緊追不捨的。
估計還有得追。
這得告訴三台子那邊一聲,讓他們有個準備。
別日本鬼子這邊追他們,那邊繼續派兵攻打三台子。
抗聯方面在以為日本鬼子光追他們,放過三台子了呢,沒啥準備在吃虧嘍。
打仗這事兒可不能大意,掉以輕心呢。
果不其然,小鬼子的大部隊已經改道,放棄去三台子,都過來追陳秀秀她們了。
大有一副非要拼命追到底的架勢。
還幸好這裏的地形複雜,都是崎嶇的山路,有的地方,連山路都沒有,得自己開道才能走過去。
陳秀秀她們跑的費勁,小鬼子追的也不容易。
尤其陳秀秀她們還時不時地停下,朝日本鬼子放冷槍,多少能阻擋一下小鬼子追趕的進度。
陳秀秀還安排人,在路上埋了一些地雷,也讓日本鬼子吃盡了苦頭。
走了一段路,四荒子就問陳秀秀:
「大嫂,咱們跑到大禿山,如果日本鬼子都追過來可怎麼辦呢?萬一抗聯的同志嗎們再來得不及時,咱們可要被包餃子了!」
「看你那點兒心思,抗聯那邊肯定會來的。即便他們被拖住來不了了,自然咱們也有他們來不了的對策。且走且看吧。」
既然選擇了打日本鬼子,那就得有隨時可能會犧牲的覺悟。
要說陳秀秀不怕死,那也不可能。只不過怕死沒用,只能選擇硬扛。
四荒子有點擔心,但也沒有再說什麼。
他總感覺心裏不踏實,莫名的緊張。
當鬍子多少年,對於危險,他天生比其他人感知得更敏銳。
很快陳秀秀帶領着人馬,就來到鐮刀灣,顧名思義,鐮刀灣就是一處大峽谷。
峽谷中間一條曲折的小路,形似鐮刀,地上還有一彎活潑地小溪,所以取名鐮刀灣。
其他人都已經早早到了此處,等着陳秀秀她們。
陳秀秀一到這裏,短暫的歇了幾分鐘。
原計劃她們是要在這裏繼續伏擊,但她看到眾人的鬥志不強,士氣低迷。
尤其還有不少受傷的兄弟,她也就放棄了伏擊的打算。
而且,陳秀秀通過派去偵查的兄弟,分析出來,估計日本鬼子的大部隊沒有去三台子,都追在她們身後了。
硬碰硬,她們沒有勝算,且也沒那個必要,她們現在要做的,就是拖住日本鬼子的腳步,給抗聯方面爭取時間反攻。
劉勝利站在當地,手搭涼棚看了看地形說道:
「我看這裏易守難攻,要不我帶一部分人,在這兒埋伏小鬼子,也好給你們爭取一點撤退的時間。」
陳秀秀搖搖頭:
「師父,原來我也有過這打算,想在這裏伏擊日本鬼子。
但是,也不知道咋地,打從剛才起,我就感覺心裏不踏實,右邊眼皮子總跳。
都說左眼跳福,右眼跳禍,我看咱們還是趕緊撤吧。」
「也行,都聽你的。」劉勝利也不敢托大,他也瞧得出來,這幫小鬼子戰鬥力非常強。
主要是他現在身體還沒有完全恢復,精氣神也不如從前。
年輕那會兒,他怕過誰啊。
可現在,他瞅瞅前頭跑的那些小崽子們,倒是生龍活虎的,就是初出茅廬,還沒有歷練出來,不頂啥用。
打日本鬼子重要,可這幫小崽子的命也重要。
如果要是現在帶的是陳秀秀山寨裏頭的原班人馬,他們還真不一定打怵這些日本鬼子,可現在帶的這些小崽子們,不頂用不說,還拖後腿。
即便眼目前就有大好的機會,可以伏擊日本鬼子,也不敢嘗試。
陳秀秀看着劉勝利多少有點意志消沉,狡黠一笑,小聲對劉勝利說道:
「師父,咱們能想到這種地形適合埋伏,您說橋本十三郎有沒有想到呢?嘿嘿,兵法有雲,實則虛之,虛則實之。
他以為咱們肯定在此埋伏他們,那咱們就偏偏不在這兒埋伏。
等到下一個他想不到的地方,咱們再好好跟他們碰一個。
師父,您看咋樣?」
劉勝利一掃剛才的消沉模樣,拿手一指陳秀秀笑道:「你呀,還是這麼促狹。」
陳秀秀看老爺子笑了,她心頭卻是沉甸甸的。
雖然早已經預料到她們來伏擊日本鬼子,有可能會面臨現在的情況,就是所有的日本鬼子,全部衝着他們來。
但她還是對這部分日本鬼子的戰鬥力,有所低估。
過去陳秀秀面對的日本鬼子,武器裝備可沒有橋本十三郎他們這麼精良。
如果橋本十三郎真要是下了狠茬子,玩命的用迫擊炮打他們,他們這一行人,可是很難逃出生天。
只不過這些話,陳秀秀對誰都沒有講就是了。
講出來,對現在所面臨的局面,絲毫沒有幫助不說,還很有可能引起一些不必要的恐慌。
她緊緊咬着下嘴唇,思索着該怎樣破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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