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華郡主吐血被抬走了。但最吐血的還是組織賭局的莊家。宋鶴鳴押了十萬兩,一賠二就是二十萬兩。押裴六郎勝的都賠給他也是不夠。
宋鶴鳴卻說,「莊家要給我十萬兩即可。其餘押竹心勝的錢我負責給。你拿着昭華郡主的玉佩去莊親王府上要錢吧。」
隨後宋鶴鳴又高聲對看台上的人喊道:「諸位誰押了裴六郎勝者除昭華郡主外,來找莊家退錢吧。大過節的宋某不能讓諸位壞了興致。」
眾人高聲雀躍無不稱讚小侯爺雅量。
而三少爺也是一副與有榮焉的模樣。
「今日高興我請諸位吃酒。」
裴珩卻沉着臉,「我還有事,不如兄長改日再請。」又對蘇娘子使個眼色。
蘇娘子道,「相公,世子夫人托我去相國寺祈福呢,你忘了?」
三少爺一拍腦門,「對對對,瞧我這記性。那好,我們改日再聚。」
三少爺和蘇娘子走後,小侯爺說道,「七郎有事。子舒,你沒事吧?我帶你和竹心去瓊樓吃酒。」
他們三人同行,裴珩卻跟着上來。
「突然一想此事也沒那麼要緊,還是先吃酒吧。」
喬子舒看了一眼裴珩並未多言。
連宋鶴鳴這個傻子都看出來裴珩是故意把三少爺支走的,何況是竹心。
見裴珩的神色竹心心裏也跟着惴惴不安。
瓊樓的天字第一號房,宋鶴鳴點了最好的一桌席面。
「今日竟然斗得過裴六郎,真是痛快。」
裴六郎打小就是別人家的孩子,宋鶴鳴的童年陰影。
喬子書也說,「詞句雖淺顯卻磅礴讓人振奮。」
而裴珩低聲說道,「這詞句里大多是帝王的判詞,不像是竹心這樣的閨閣女子能寫出來的。敢問是何人所寫?」
「怎麼是別人寫的?就是竹心所寫。」宋鶴鳴立刻為竹心正名。
而竹心卻明白裴珩的暗示。這些帝王的判詞許會犯了皇帝的忌諱。她又闖禍了,該找誰背鍋好呢。
而喬子舒放下酒杯。
「這不是太祖所作嗎?」
宋鶴鳴疑惑地看着喬子舒。
「怎麼會是太祖所作啊?子舒,你喝多了吧?若是太祖所作,我怎麼沒聽過?」
竹心一拍桌子。
「正是太祖所作,太祖託夢告訴我的。」
裴珩眉目舒展,「原來如此。」
宋鶴鳴:「……」
竹心端着酒杯起身。
「竹心敬二位兄長。」
宋鶴鳴這時有些生氣,「竹心你怎麼不敬我?還二位兄長,現在坐着的明明是三位兄長。」
他剛剛還為她押了全部身家呢。
竹心白了他一眼。
「你不是不想做我兄長嗎?誰敢高攀您呀?還有,一會回府不出意外你又要挨打了。」
宋鶴鳴不服,「我又沒闖禍而且還贏了銀子,我為何會挨打?」
竹心沒好氣地說:「詞是太祖作的,錢卻揣到你兜里,這合適嗎?」
宋鶴鳴遲疑片刻,「那我給太祖送過去?」
裴珩:「……」
喬子舒:「……」
「你把此事和宋國公說,再把你剩的銀子交給國公爺就不會挨打了。」
她的母語是無語。
宋鶴鳴點點頭,「你這麼說我就明白了,不然我還以為要買九萬兩銀子的紙錢燒給太祖呢。」
裴珩:「……」
喬子舒:「……」
竹心再次起身,臉上有些悲涼,「竹心走後京城的事就託付給二位兄長了。」
裴珩和喬子舒起身齊聲說道,「定不負卿之所託。」
宋鶴鳴也跟着站起來舉着酒杯問竹心。
「你託付啥呢?也託付託付我唄。」
她馬上就要去西北作威作福了,她的悲涼為了誰?心疼裴珩和喬子舒三十秒。
「食不言,寢不語,喝酒吧,哪那麼多話。」
宋鶴鳴:「……」
宋鶴鳴回府,他爹果然舉着馬鞭等着他。
宋鶴鳴立刻把瓊樓里竹心他們三人的對話跟他爹講了一遍,又把銀票遞給他爹。
他爹接過銀票火急火燎地出去了。
宋鶴鳴看着他爹的背影搖搖頭。
「這麼大人了還這麼毛躁。」
宮裏
「武則天牝雞司晨,竹心竟說她勝過男兒。還把大齊之前的皇帝都評判了個遍,也不知是誰給她的膽子。」
王忠一邊說一邊觀察着皇上的臉色。
而皇上的臉看不出喜怒,「聽說昭華還吐血了。」
「可不是都是叫竹心給氣的。」
這時有小太監說,「宋國公求見陛下。」
「宣。」
宋國公進來給皇上請安後,拿出銀票。
「這是小兒今日贏得,刨除給其他贏家一共剩了九萬一千五十兩。」
陛下聽罷一笑。
「怎麼,阿弟想讓朕幫你還給昭華。」
皇上有時私下會隨着堂姐叫他阿弟,可每次皇上這麼叫,他都會想起鬱鬱而終的堂姐。後來堂姐解脫了,換成了自己的小妹。
宋國公垂眸道,「啟稟皇上,昨日太祖給竹心託夢,夢裏太祖做了一首名為《華夏》的詞。今日此詞幫兩孩子贏了裴六郎。既是因太祖所得又聞近日軍餉吃緊,便托臣獻與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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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國公走後,皇上又問王忠,「你剛才說什麼來着?」
在一旁的王遠說,「回陛下,乾爹剛才說竹心定然沒有這個膽子評判那麼多位帝王。還猜是哪位得道高人,沒想到竟是太祖爺。」
王忠點頭如搗蒜。
「對了,昭華是怎麼吐血的?」
王忠終於跟上節奏。
「回陛下,是郡主輸了銀子,一着急就吐了血。」
翌日數人上書彈劾宋國公教女無方,藐視宗親,皇上一律留中不發。
下午王忠傳皇上口諭,申飭莊親王教女無方。
「知道誰上摺子彈劾宋國公嗎?」
宋鶴鳴把彈劾的名單說給竹心聽。
竹心點頭,拎着兩個小馬扎。
「走吧,我們幹活去。」
宋鶴鳴問道,「什麼活?」
「你就干打手的活,重複我說話的最後幾個字。」
「幾個字?」
「對對對,就是這個意思。」
竹心和宋鶴鳴在街上花一百五文買了盒劣質糕點,提着糕點去拜訪袁相。
竹心和宋鶴鳴被請到前廳,不多時袁相和他女婿沈學士進來。
看着坐在自帶小馬紮上的竹心和宋鶴鳴。袁相和沈學士沉默了,二人對視一眼,今天恐怕有一場硬仗要打。
畢竟剛上摺子彈劾宋國公,袁相也拿不準竹心他倆的來意。
還是沈學士率先問道,「二位今日前來所為何事?」
「回沈學士的話,竹心今日前來是要嫁妝的。」
宋鶴鳴氣如洪鐘,「來要嫁妝的。」
「聽聞沈夫人當年出嫁那是十里紅妝。好歹竹心也叫了袁相一回爹爹,不會像打發要飯的一樣把竹心打發了吧。」
宋鶴鳴,「打發了吧。」
袁相:「……」
沈學士:「……」
「竹心今日若不能拿到一份滿意的嫁妝,我們就不走了。」
宋鶴鳴,「我們就不走了。」
「竹心就坐在大門口,讓過往的百姓們評評理,畢竟這是陛下的旨意。」
宋鶴鳴,「陛下的旨意。」
沈學士忍着氣,「竹心,你有什麼想法?」
「竹心是要遠嫁的,帶東西不方便,最好是銀票了。」
宋鶴鳴,「銀票了。」
討價還價後,竹心如願以償拿到了一萬兩銀子。
竹心把銀票揣在懷裏。
「走,去下一家王大人那。」
宋鶴鳴,「王大人那。」
袁相:「……」
沈學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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