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國公府這邊
「侯爺,竹心去清平坊的蘇娘子那兒。」
宋鶴鳴挑了挑眉,「又聽曲兒去了。」
「是去打聽喬家。」
清平坊屬於三教九流之地,消息確實比內宅的人靈通得多。
「還有……」阿壽欲言又止。
「還有?」
「之後她問了醉仙居的事。」
「醉仙居?那天王景陽叫的伶人不是群芳閣的嗎?問蘇娘子能問出什麼來?」
「當日去的伶人有一位和蘇娘子相熟。」
「她打聽喬家,又問醉仙居的事,蘇娘子沒起疑心?」
「她說,她的負心人拜在喬大人門下,她想找喬大人告狀。那負心人還有一個想好的牽扯進醉仙居案子裏,她想請那位姑娘和她一起去見官家小姐,揭開負心人的真面目。蘇娘子就主動說了喬大人和醉仙居的事了。」
「竹心這丫頭走的每一步沒有閒棋。肯花銀子,接觸樂人,不拘泥於常理,阿壽你該學一學。」
不知為何大家都變得跟以前不一樣了。
小侯爺病還沒好,每天早早出門去別院偷偷練劍。而那個打小熱心腸的妹妹現在滿嘴胡言、膽大包天。
阿壽低頭說了聲「是」,然後退到外間。
不知為何今年的冬天格外的冷,宋鶴鳴起來想叫阿壽添些碳。
睜開眼卻發現自己在醉仙居,德妃的侄子王景陽就坐在他旁邊。
酒過三巡,戶部侍郎之子李申拿出了五石散。
他推脫了幾次卻推脫不過。
阿壽怎麼還不進來?
阿壽始終沒進來。
他最後還是用了五石散,身體好熱,變得輕飄飄的,好像成了仙,入了極樂之地。
他沒入極樂之地而是墮入無間地獄。
再醒來,他在大理寺的大牢裏。
他們說王景陽死了,被他灌下大量的五石散而死的。
他記不得了,二舅也不記得了,但席上清醒的人都說是他。
再見到母親,她兩鬢斑白,一下子老了十歲。
母親說,姑母求情才改判了流放,勉強保住這條性命。
「不是我!」
「少爺,不是,侯爺,怎麼出了這麼多冷汗?可是魘着了?」
宋鶴鳴渾身濕透像是從水裏剛撈上來。
他聲音沙啞,「阿壽,我沒事,你下去吧。」
這一次他提前離席,王景陽還是死了,說明前世王景陽的死和他無關。
而上輩子的竹心染了天花死在莊子上,根本沒跟表妹回徐國公府。
這輩子這個竹心到底是什麼人?醉仙居的事因她發生轉機,那其他事還會有變數嗎?
宋鶴鳴起身,喝了杯冷茶,卻發現天已經亮了。
正月二十一,距離老太太壽辰還有三天。
竹心早早地跟着她家小姐去往張府。
馬車裏,二少夫人和徐芷萱聊着天。
「我這位表妹膽子很小的,性子最是柔順。」
徐芷萱強打精神,「是嘛?能得二嫂稱讚,人肯定錯不了。」內心os她更喜歡颯爽直率的女子
張府是一個四進的院子與國公府肯定是比不了的,不過勝在雅致。
有下人引她們去見張夫人,卻聽見兩個女子的爭吵聲。
「娘,我不想嫁給喬公子。」
「我再說一遍,那喬家的親事不是你能做主的。」
「娘,你想逼死我嗎?」
徐芷萱內心os原來是這麼個柔順法,這個我喜歡。
二少夫人也是很尷尬,高聲說道:「三姨,我們來了。」
要是按國公府的規矩客人是要引到花廳里。通報之後,由主人或僕婦相迎,再引到自己的院子裏,就不至於母女吵架還被外人聽見了。
當然國公府的房子多,光花廳,前廳就有好幾間,避免各房的客人撞在一起。
竹心跟在小姐後面低頭思索着,她感覺張五娘是故意的。畢竟她們遞了帖子又不是貿然前來的。隨後也安了心,看來這五娘子對自己的親事也不滿意呀。
張夫人強撐着笑,「慧兒來了。」
二少夫人拉着身邊的徐芷萱,「芷萱,這是我三姨。」
徐芷萱福了福身,「芷萱見過三姨。」
張夫人看着眼前這位姑娘,頭上只戴了幾個精緻的絨花,卻是落落大方。她以為國公府的大小姐一定是高高在上,珠翠滿頭。也對,她的美貌和身份不需要任何珠寶首飾來襯托。
張夫人拿了一個錦盒遞給徐芷萱,忐忑地說,「一個小玩意,不要嫌棄才好。」
徐芷萱打開盒子,裏面是一支琉璃的簪子,難得的是顏色極為艷麗,看起來像是西域貨。
芷萱向張夫人道了謝,然後把簪子戴在頭上。
張夫人推了一下張五娘。
「五娘,還不過來見客。」
張五娘面無表情,道:「徐小姐好。」
這叫膽小柔順,這明明是冷漠強勢好嗎?
「表姐,你可以叫我芷萱或是表妹,叫徐小姐多生分吶。」徐芷萱化身社交悍匪,強勢social
張五娘沒想到徐芷萱這樣的熱情,乾巴巴的說,「芷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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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張夫人留二少夫人說話,張五娘帶徐芷萱去了她的閨房。
張五娘長得小家碧玉,說話細聲細氣,按照她母親的性格推斷,她多半敏感沒主見也許還是討好型人格。但瞧她眉宇間帶着一絲堅韌,是個能沉得住氣的。
「表姐可是有煩心事,我的丫頭會算卦,要不讓她給你算一卦?」
竹心拿着她的專業道具—龜殼和銅錢,面帶微笑。
徐芷萱努力推銷竹心,「她師承若雲道長,非常靈的。」
國公府上的丫鬟個個身懷絕技嗎,張五娘狐疑的看着竹心。
「那就算算吧。」
竹心搖了搖龜殼,三枚銅錢落在桌子上。
「小姐想問何事?」
「問姻緣。」
「小姐的姻緣會有波折,如今的婚事不是個好歸宿。不過您放心,有福之人不入無福之門,這婚事必定不成。」
張五娘抬眼看了一下竹心,也不知是哄她還是真的。「那之後呢?」
「小姐之後的婚姻是極好,會嫁入勛貴之家,做個侯夫人噹噹也說不定呢。」
張五娘捏着帕子,臉色有些不自然。
而徐芷萱在旁邊打趣道:「勛貴之家大多都跟我家沾親帶故,只怕以後我們要親上加親了。」
張五娘拿帕子打了一下徐芷萱。「不許胡說八道!」到底生出了笑臉,一時間和徐芷萱親近了不少。
一個時辰之後,她們打道回府。
剛上馬車,有丫鬟向二少夫人稟報,「夫人,咱們碰上宋國公府家的小侯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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