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興元年的夏天竟然這麼快就過去了。
這段時間朝堂里發生很多事,裴珩進了戶部代戶部侍郎,景興帝的意思是給年輕人一些機會,不行再換。
可滿朝文武誰都知道,裴珩的戶部侍郎已經板上釘釘了。之前戶部是人家三叔的天下,如今的戶部尚書還是徐三爺一手提拔上來的。那麼多人保駕護航,裴珩本身也有些本事,這官做得還不穩穩噹噹。
裴珩這升官的速度像坐火箭一樣,滿朝文武誰不酸兩口,不就是有個好岳家嗎?有什麼了不起的?
裴珩淡定地當着小白臉,壓力全給到景興帝這個空巢青年。
之前裴太師去世,袁相稱病,大齊的文臣集團有點分崩離析的味道。但是以徐三爺和沈大人為首的兩派還能斗上幾輪。
誰也想不到兩派的核心人物竟然一個是閬苑仙葩,一個是美玉無瑕,一起去江南找水中月,鏡中花去了。
如今的文臣集團真是一盤散沙,輪到武將笑話他們了。群臣提了好幾回立相的事都被空巢青年駁回了。而相王也樂見其成,畢竟立相之後他攝政王的權力也會相應少幾分。
這一步給群臣都看懵了。大傢伙兒本以為陛下會先搞個丞相,然後由丞相帶領他們與攝政王分庭抗衡。縱觀歷史不都是這麼玩的嗎?陛下可倒好,統領六部的權力都給了攝政王。
人家叔侄倆相親相愛一家人,百官群臣這些跳樑小丑。有的按兵不動,有的心灰意冷,還有的心思活絡起來,走起了攝政王的路子。
所以最近的相王很忙碌,景興帝說他頂着很大的壓力,讓自己統領六部。一定要精益求精讓六部的人信服。
相王府
相王在自己家裏咆哮。
「本王在工部看了一個月的圖紙,又去戶部看一個月的賬本。本王是個親王,是個武將啊。」
一切跟相王想得不太一樣。他原本想像的是他以攝政王之尊,朝堂之上他主要的對手就是徐國公和宋國公。現在徐、宋兩位國公都是半退隱狀態。其他的小卡拉咪都等着他拿決策,煩死他了
神人捋着鬍子淡定一笑。
「王爺,這不是好事嗎?政事本來就是您最不了解的。如今熟悉六部,大權獨攬您還不滿意?」
其實對於這個結果神人也很滿意,沒有對手,相王天天早出晚歸,也沒人干涉他的事了。
相王嘆氣,「本王實在是太累了。」
他以為的攝政王,是政敵說話他反對。實際的攝政王沒有政敵,大事小事都問他,兩個衙門打起來了他還得評理。
目前的朝堂是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那些個老頑固只要一不順心就要撞柱而死。相王突然想,當皇上其實也沒什麼意思。還不如回江南作威作福呢。
這麼一想他突然海闊天空了。
「神人,要不我們回江南吧?」
神人的眼睛突然凌利起來。多年籌謀,如今箭在弦上。他跟他說回江南,真他媽是扶不起的阿斗。
相王被神人的目光嚇了一跳。
神人目光平和下來,「王爺,江南我們是回不去了。徐家如今可在查水師退役後失蹤的人呢。」
相王嚇得白了臉色。「那怎麼辦?不會查到我們的頭上吧?」
神人神色自若,仿佛一切盡在他的掌握之中。
「王爺放心,靠海而居的人,每年死在海里的有多少?做了海匪海盜的又有多少?跟我們又有什麼關係?」
相王鬆了口氣。
那神人又道,「王爺也不用為政事煩惱。只要我們再找幾個擅長處理政事的可信之人為王爺分憂,一切不就迎刃而解了?」
相王一想是他身在福中不知福了。
「也對。只是那個竹心去了江南,神人您說會不會是跟徐家查到的事有關。」
神人神色微動,關竹心身邊有高手保護。想不留痕跡地除掉她並非易事。如今所有的事都朝他們有利的方向發展,實在不適合鋌而走險。可不除了她,這個變數留在世上實在讓人心難安。
相王見神人一直不說話,就小聲道,「神人,神人。」
神人回過神來,便道,「王爺放心,沿途一直有人看着,那個丫頭翻不出浪來。」
相王還要再說話,這時有手下過來傳信,「王爺,宮裏傳來消息,裴夫人在太后寢宮大鬧呢。」
「裴夫人?」這人誰啊,還值得特意傳消息。
手下回答道,「裴夫人就是裴珩裴侍郎的夫人,徐國公府的大小姐。」
相王一聽來了精神。
……
皇宮太后寢宮。
徐芷萱跪在宋太后面前嚎啕大哭。
「娘娘,芷萱不活了。」
宋太后一邊給徐芷萱擦眼淚,一邊哄着她說,「芷萱這是受了什麼委屈了?快跟哀家說說。」
「太后娘娘您可要給芷萱做主。裴珩他跟丫鬟親熱讓我撞見了。」
宋太后聽到後嚇了一跳,看了眼旁邊的德貴太妃。她瞪了眼徐芷萱,徐丫頭是不是缺心眼啊?
「哀家看你是睡迷糊了,淨說這些沒影的事。趕緊給哀家回家去。」
「娘娘,芷萱真的沒冤枉他。芷萱說的都是實話。」
德貴太妃心裏面翻白眼。就這腦子竟然沒被竹心賣了,她的乖女兒可真善良。
「徐丫頭這事你跟你娘說了嗎?」
徐芷萱愣了愣,「我娘在衡州呢。芷萱一看見他們那樣就進宮去找太后娘娘。娘娘不是最疼芷萱的嗎?怎麼不為我做主呢?」
宋太后已經氣得說不出話來。
德太貴妃則笑吟吟地說,「丫頭,太后娘娘不是不為你做主,是怕你沒想明白將來後悔。現在是國喪,此事鬧開後裴珩的仕途可就完了。這事你最好問問你娘的意思。
還有你自己是怎麼想的?
如果你還想跟裴侍郎過下去,你現在就回去,就當今日沒來過。用此事拿捏住裴侍郎,讓他把那丫鬟處置了。
如果你不想跟裴侍郎過下去,就得給他摁死,不能讓他再翻身。去信給你母親再想以後的章程吧。」
徐芷萱聽了德貴太妃的話直接呆呆地跪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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