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松田陣平看了一眼因震驚而忘記哭的女人,又看了一眼雲閒鶴:
「你是怎麼看出來的?證據呢?」
「哎?小雲已經找出兇手了嗎?!」
兩個第一次見雲閒鶴破案的人皆是有些好奇。
確保所有人都待在原地沒有動後,萩原研二拽着松田陣平站在屍體附近維持現場,順道還往雲閒鶴身邊湊了湊,想聽對方是怎麼得出的答案。
尚且沒把眼鏡戴上的雲閒鶴看着不斷刷新的各種可分析線索,輕皺了一下眉。
陣平先生的指腹上有細小劃痕,拆解機械零件所致?
墨鏡和頭髮上有細微的浮塵,來的路上應該是經過施工地。
所以他們是從後巷右邊那條街過來的。
上數第三顆扣子略微鬆動,線頭倒是沒有脫落,按照扯拽的跡象,大概還能堅持一個星期……
Hagi先生的頭髮偏長、柔順服帖,平日裏沒有紮起來的習慣。
雖然表情放鬆,但是眼睛餘光一直在防範着周圍,應該是為了以防突發情況。
衣服上留有洗衣凝珠的味道、是最近新出的牌子……
那位兇手小姐的眼神閃躲,大概是在想怎麼推脫罪名。
背在身後的手似乎在動、扔掉罪證?還是在擦手?
就算擦拭,手上沾染的毒物也不會消失的。
旁邊的先生…快意?看來是有仇了。
不過那得意忘形的樣子不像共犯,更像是因解脫而慶賀……
後廚的安室先生退回去了、神情微妙啊。
因為不想被認出來所以選擇藏起來?
光先生剛才給安室先生打了小動作,
不是手語不是摩斯密碼…自己商定的手勢?
按照規律破解的話……
嘶——
瞬間接收、處理過多信息的雲閒鶴痛苦的垂下頭。
他微微往後退了半步,拉開與自己最近的松田陣平之間的距離。
「怎麼了?小雲你身體不舒服嗎?」
「沒事、麻煩陣平先生你離我稍微遠一些…」
「哈?!」
「哈!小陣平被討厭了嗎?難道是因為表情太兇了?」
「你說什麼啊Hagi!」
聽那兩人的語氣還以為他們要吵起來的雲閒鶴笑了笑,頭也不抬的擺了擺手:
「哈哈哈…我沒有討厭陣平先生,只是和旁人離得太近時眼睛會不舒服。」
松田陣平提膝拐了萩原研二一下。
那雙墨鏡後的靛色眼睛在注意到了少年額頭上滲出的汗珠時,他嘖了一聲。
松田一手把正在往前湊的自家幼馴染往後一拽,又從另一張桌子旁扯了一把椅子放到雲閒鶴身邊。
「臉白成這樣還逞強。」
「好貼心啊小陣平。」
一旁的諸伏景光在看到雲閒鶴皺眉的那一刻就發現情況不對,連忙扶着對方坐下:
「有什麼地方不舒服嗎?」
「頭疼,緩一下就好了。」
『體質2』的處理器還真是容易過載……
諸伏景光從口袋裏掏出止痛藥倒了一片遞了過去。
剛戴上眼鏡的雲閒鶴看到那片藥時稍稍愣了一下:
「光先生怎麼會隨身帶這個?」
「感覺你會用上,所以就在口袋裏常備了一些。」
「哎——好貼心。」
一旁的萩原研二剛想把水遞給對方,就看到少年從自己的口袋裏又拿出一罐不知道是什麼的藥倒了好幾片,直接全部扔進嘴裏。
那面無表情的咀嚼動作,要不是事先看到了,還以為他在吃什麼東西。
「不苦嗎?」
「謝謝Hagi先生,還好。」
被諸伏景光那片藥苦到的雲閒鶴控制着自己的微表情,伸手接過萩原遞過來的水。
感覺要找個機會把系統的止痛藥放一些在光先生那邊。
不但不苦還不會生成抗藥性。
一旁的研二和松田相視了一眼,兩人不約而同的想到了『習慣』兩個字。
「喂!那邊那個小鬼!你剛才在胡說八道些什麼!倒下的可是我的未婚夫!我為什麼要殺掉對方!」
萩原研二:「小姐,還請你冷靜一點。」
「不知道。」
諸伏景光擋在雲閒鶴身前,後者半闔着眼睛斜靠在椅背上,聲音慵懶:
「我怎麼會知道你們之間有什麼愛恨情仇。至於犯罪手法,等到警察到場後我會說的,省的再說一遍麻煩。」
「哈?!」
抬手揉了揉額角,雲閒鶴看着明顯還想說什麼的女子,面無表情的補充道:
「與其跟我解釋,不如多花點時間將你的謊言再編造一遍,然後說給警官聽。」
「我、」
叮鈴——
飯店門被推開,剛進來的目暮警官在看到被人圍着坐在椅子上的雲閒鶴時明顯的愣一下。
見雲閒鶴身上沒有明顯的外傷後目暮十三鬆了一口氣,旋即半月眼的看向對方:
「怎麼又是你啊,閒鶴老弟。」
「我也不想啊目暮警官。」
雲閒鶴掃了一眼跟在目暮警官身後劉海像是珊瑚一樣的男子,苦哈哈的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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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請您快點解決這起案件,我感覺自己要餓死了。」
「真是的……你該不會被毛利老弟傳染了吧……」
不,絕對不是!
肯定是因為聚集在現場的這四個氣運之子才引發的反應,跟他沒有關係!
捧着水杯的雲閒鶴一邊吸溜着溫水一邊想着。
松田兩人在出示過自己的警官證明後直接跟着站在了他的另一邊。
兩邊都被圍住的勇者總覺得自己現在坐在這兒的造型很怪。
……黑幫少爺和他的打手、啊呸!
「小雲,你剛才不是說那個女人是兇手嗎?有什麼關鍵性的證據嗎?」
一旁的萩原研二伸手戳了一下少年。
後者懶懶的抬眼看向了那位正在跟目暮警官哭得梨花帶雨的女人:
「她左手的美甲里應該會有氰化物殘留,只要檢測應該就能發現。至於手法……應該是先假裝把對方的筷子碰掉,再幫忙打開新的筷子的時候,將藏在指甲里的毒塗在筷子尖端上。
證據的話,就是桌面上多出來的筷子包裝袋。之後只要把現場的食物化驗一下就能發現毒物沾染的位置,而且……喏。」
雲閒鶴努了努嘴,示意萩原研二看向那個女人身後。
「那個桌角的縫隙下面,有一張餐巾紙,我剛才看到她親手扔的,上面應該會有大量毒物反應。」
「哎——好厲害,小雲觀察的這麼仔細的嗎?」
「不才,身為一個小說家最擅長的就是在開頭和結尾之間填上故事了。破案也是一樣,只要抓住最關鍵的點、填空再從中找出最合理的一條故事線就可以了。」
雲閒鶴輕描淡寫的說着。
就是這一點不容易啊……
聽完這段話的三人不約而同的在心底吐槽着。
在聽到目暮警官要聚集在這家餐廳里的所有人時,雲閒鶴瞥了一眼身旁的諸伏景光。
果不其然看到對方垂在身側的手指微微抽了一下。
少年垂眸,掃了一眼絲毫沒有上去幫忙意思的萩原兩人。
蟄伏於黑暗中的人,似乎目前並不想讓他們的朋友知曉藏匿的危險。
於是在那個帶着珊瑚劉海的警官準備往後廚方向走時,雲閒鶴開口:
「目暮警官,兇手是那位小姐。證據就是她的指甲里,應該還殘留着少許氰化物。」
「你說的是真的嗎閒鶴老弟?」
停下腳步的白鳥任三郎看着坐在那看起來病懨懨的雲閒鶴,逐漸升起一絲興趣。
他記得目暮警官跟他說過,最近出了一個推理能力絲毫不遜色毛利小五郎和工藤新一的少年,應該就是這個人了吧?
感受到視線的雲閒鶴抬頭看了對方一眼,禮貌的點了點頭。
「你好,閒鶴君是嗎?敝姓白鳥,我經常聽目暮警官提起你的事,他說你有一眼就能看透案件本質的能力。」
「幸會,白鳥警官。」
「白鳥!」
一旁的目暮警官喊了一聲,白鳥任三郎朝雲閒鶴說了句『失禮』,轉身往對方身邊走去。
看着開始盤查那位女士的白鳥任三郎,諸伏景光微微鬆了一口氣。
「光先生,這兩天給你放個假怎麼樣?」
「嗯?閒鶴是有什麼事嗎?」
「沒有,只是在想你會不會想要偶爾和朋友出去玩什麼的。」
垂在身側的手不自覺的攥緊了一下,諸伏景光面上不顯:
「謝謝閒鶴,不過對方最近比較忙,應該是沒有時間聚在一起了。」
「真遺憾啊,嘛,不過光先生現在身邊還有我這個朋友,勉強不孤獨吧。」
「…噗嗤、嗯,閒鶴說得對。」
真差勁啊景光,竟然還需要一個、已經失去全部舊友的人來安慰你。
看着唇色蒼白少年,諸伏景光微微撇過頭,不忍心再去看對方臉上沒心沒肺的笑。
「哎——小雲都沒有把我和小陣平算在裏面嗎?」
一旁的萩原研二一副像是被打擊到了的傷心樣子,甚至還雙手捂住了自己的心口。
雲閒鶴挑了下眉,自然而然的笑道:
「我和Hagi先生還有陣平先生都只能算是點頭之交吧?」
「好過分!我們之間分明是過命的交情!」
「唔…說得也是。」
「對吧!」
萩原研二伸手攬着了少年的肩膀,笑得很是燦爛。
感受着掌心下少年瘦弱的肩膀,萩原研二眸色暗了暗。
這麼自來熟的嗎?
被小小的撞了一個趔趄的雲閒鶴心下有點詫異。
話說要是這麼算的話,在場的幾位跟他都有過命的交情。
嘶——怎麼感覺他的朋友和他之間基本上都是生死之交?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患難見真情?
感覺也不太對,要是棉花在的話會狠狠的吐槽他兩句。
【「小閒鶴你啊,以後可不要和幽靈一樣,交個朋友還要有什麼奇怪的「前奏」認證儀式。」】
【「哈?!喂喂,我那是儀式感,生活不就是需要儀式感嗎?」】
幽靈甩着手上的指揮棒,原本排列整齊的碗筷開始踢踏着跳起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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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擺好餐具的棉花一把抓住一個勺子,威脅似的朝幽靈揮了揮:
【「要不是小閒鶴在這裏,我真的會打你。」】
【「這話說得像是棉花你平常打得少一樣。」】
【「什麼啊!我有那麼暴力嗎!」】
【「不要那麼大聲,優雅一些。」】
【「去去去!」】
看着吵吵鬧鬧的二人,
正在處理午飯食材的石頭叔和小太陽不約而同的一笑。
一旁正在和先生規劃接下來路線的雲閒鶴聽到聲音抬頭,異色瞳里一片柔和:
【「好,聽棉花的。」】
被肯定了的棉花略顯得意的哼哼了兩聲,對面的幽靈咂了下嘴,抬手摸了一下眼睛上的繃帶:
【「我們是不是好久都沒聽隊歌了?」】
【「現在?馬上要開飯了啊。」】
【「飯前氣氛調動,來——我要起調了哦——」】
【「幽靈!放下我的餐盤!剛擺好!」】
「噗嗤、抱歉。」
萩原研二等人看着發呆後悶笑出聲的少年,相互對視了一眼。
「小雲是想到什麼開心的事了嗎?」
被問到的雲閒鶴清了清嗓子,垂眸目光柔和的看着手中的水杯,語氣很輕:
「只是想起那五個吵吵鬧鬧的生死之交。」
「哦——小雲的生死之交蠻多的嘛,下次介紹一起認識一下?」
站在萩原研二身側的諸伏景光話剛聽到一半就想伸手打斷對方,結果還是晚了一步。
聽到這要求的雲閒鶴沉默了一會兒,旋即語氣輕鬆的說道:
「抱歉,恐怕Hagi先生你們是見不到了。不過再等一段時間,我應該就能去到那邊看到他們了。」
完成任務就可以回家了啊。
話說這個世界裏這幾人都被他救下來了,也算是變相讓他提前演練怎麼拯救那幾個人吧?
大概。
喜歡柯南:我只是個平平無奇的小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