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沉默着出了別墅。
直到坐上車,後座上的雲閒鶴才像是不經意的感慨了一句:
「白色的萬事得哎,小陣平先生知道這事嗎?」
發動車子的安室透身形有一瞬間的僵硬。
他從後視鏡里看了一眼表情似乎滿不在乎的雲閒鶴,有一瞬間搞不明白對方的想法了。
……難不成對方真的被那老傢伙說的長生、能治好身體諸如此類的話術吸引了?
「放心吧,不管是監視器還是監聽器,都不會生效的。」
雲閒鶴隨手將一個方形的小擺件扔在了副駕駛的座椅上。
「新的信號屏蔽器,小巧方便攜帶。」
安室透沒有應聲,沉默的發動車子。
直到他們開離別墅有一段距離後,安室透才再次從後視鏡里打量了一眼雲閒鶴,沉聲問道:
「你想做什麼?今天被抓是故意的嗎?」
「算是吧,只是想讓他們別總是去惦記光先生。真是的,我一個看起來脆弱無比的未成年,綁架起來難道不比光先生那個健碩的成年人輕鬆?」
雲閒鶴的語氣似乎是有些疑惑,讓安室透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這個問題。
「或許是平日裏表現出來的古武讓他們忌憚吧,覺得打不過什麼的。」
「哇哦,算他們有自知之明。」
「……」
瞧着又沉默了的安室透,雲閒鶴輕笑了一聲,擺了擺手:
「安心吧安室先生,天亮之後就沒有人會記得了。」
「什麼意思?」
「啊,對了,你能趕在12點之前把我送回去嗎?我跟光先生約好了晚上回去跟他一起吃大餐來着。」
說着,雲閒鶴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一部手機,隨意點了幾下:
「我之前下單了幾份餃子,現在改一下配送時間正好。」
少年的語氣一點緊張跟危機感都沒有,聽得安室透止不住的嘆氣。
「你這傢伙又在籌謀些什麼呢…」
「在想要不要應景的給光先生他們買幾份巧克力,這個時間點讓外賣員上門配送會不會太晚?」
聽到他這話的安室透嘴角抽了抽。
他先是看了一眼剛剛突破11點的時間。
先是思考了一秒自己能不能在12點以前把對方送回去;
又思考了一下,這個點派人去送外賣是超時還是吵醒人的問題。
「給。」
一塊扎着緞帶的超市里常見的大塊巧克力被對方從後面遞了過來。
安室透瞥了一眼,正好跟將身體探到前座的少年對上視線。
笑容燦爛的勇者將巧克力向他展示了一下,而後放在了副駕駛的座椅上,語氣真摯:
「七夕節快樂,安室先生。」
「…七夕節你送我巧克力?」
別以為他不知道,七夕節是情人節。
「有什麼關係?朋友之間互送禮物不是很正常嗎?」
雲閒鶴攤了攤手,無所謂的說道:
「節日在我眼裏只是一種慶祝手段罷了,這一天究竟是選擇跟情人出去玩,還是跟朋友打遊戲,都不影響過節。同樣,吃什麼東西、送給什麼人,也不是很重要。」
「那重要的是什麼?」
「開心。」
坐在後座的少年臉上掛着明媚的笑容,語氣隨意:
「只要能跟朋友一起,只要足夠開心,其實有沒有節日都不重要。」
再久遠的神話和傳說都會隨着時間的沖洗變味道。
勇者的年紀太大了,他能記住所有的東西,但他身邊的友人不行。
而那些節日,久而久之也只剩下一個含糊、籠統的概括。
較真只會徒增煩惱罷了。
想那麼多幹嘛。
能跟自己想見的人、喜歡的人待在一起,不就算是節日所在的意義了嗎?
想着想着,雲閒鶴悶笑了一聲,隨口說道:
「我又不喜歡吃巧克力,在這種日子裏就會選擇給自己搞一份大餐。而種花家有儀式感一點的日子裏,都是吃餃子,所以我今天吃餃子。」
「…?」
情人節,吃餃子?
話題跳躍的有點大。
安室透被雲閒鶴的歪理搞得沉默了一下。
於是他反問道:
「那你白情的時候吃什麼?」
「餃子啊,不愛吃餃子也可以來點餛飩。」
說着,雲閒鶴又補充了一句:
「你要是覺得沒有儀式感,我可以隨機在某幾個餃子裏放一兩塊巧克力,給你慶祝一下。」
「……」
「或者給你融化點巧克力蘸餃子?」
謝謝,大可不必。
安室透覺得諸伏景光有一句話說得對——雲閒鶴絕對不適合下廚。
如果任由對方自由發揮,絕對會把自己毒死。
等一下、這個話題是不是被對方帶偏了?
他一開始要問什麼來着?
意識到自己被雲閒鶴轉移了注意力的安室透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對現在坐在他汽車後座上的這個『為非作歹』的傢伙沒有一點辦法。
不過……
「你忽悠了我,可忽悠不了Hi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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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看你說這話,我怎麼可能忽悠光先生呢。」
40分鐘後,
安室透看着,抱着一大束向日葵冒着雨沖向屋子、卡着七夕最後的時間點跟諸伏景光說「七夕快樂」的人,陷入了沉默。
…呵,這傢伙的嘴,騙人的鬼。
剛開門想要問一大堆問題的諸伏景光被對方這一句話、一捧花全都堵了回去。
順帶從外賣人員那拿到餃子的雲閒鶴推着諸伏景光往屋裏走,嘴上說着:
「還好趕回來了,快快快,光先生,在餃子上差根蠟燭許個願。」
「啊?」
「我是說你餓了吧?餃子還是熱乎的哦——快快快,上桌吃飯,剩下的等吃飽了再說,我要餓死了。」
被強行推進屋的諸伏景光甚至都沒來得及跟安室透打招呼。
只是回過神之際,他就已經坐在了餐桌上。
旁邊柜子上的花瓶里插着雲閒鶴塞給他的向日葵。
一大盤熱氣騰騰的餃子放在他眼前,面前還有好幾樣炸好的小食、涼拌小菜。
不知道什麼時候脫掉外套的少年捲起襯衫的袖口,從柜子的角落裏掏出一瓶紫色的酒,給他倒了一大杯。
「閒鶴、」
「啊!快快快,光先生!乾杯!七夕快樂!祝我們的友誼長長久久!」
牆上的分針剛好從58變到59.
諸伏景光被對方奇怪的慶祝方式搞得哭笑不得,但還是順着對方的動作舉杯相碰。
「祝我們的友誼。」
「乾杯——」
順着對方的意思喝了一小口的諸伏景光似是想起什麼。
他剛想說雲閒鶴少喝一點,就覺得一股強烈的眩暈感襲上大腦。
眼前少年笑盈盈的表情開始搖晃。
甚至連話都未來得及說出口,諸伏景光整個人就已經倒了下去。
趕在對方的腦袋磕在飯桌上前,雲閒鶴伸手將其扶住,順帶接住了那杯加了料的酒。
勇者垂眸看了一眼徹底昏死過去的人,輕笑道:
「晚安,光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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