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朗姆光看着自己也不說話,
雲閒鶴慢條斯理的拿起書籤夾在書里,將裝着蘋果的一次性餐盤往對方那邊推了推:
「吃點?算了,剛醒還是別亂吃東西,一會兒該有人給你送飯了。」
話音未落,餐盤又被拽了回去。
朗姆冷眼看着自顧自吃起蘋果的少年,聽着又增加了的一重的咔嚓聲,額角的青筋突突直跳。
「你是誰?想做什麼?」
從嗓子裏擠出來的聲音氣若遊絲,但還是能聽出對方的怒意。
消滅了兩塊蘋果的勇者轉手從旁邊的袋子裏摸出一個橘子,分給萬萬一半:
「我是誰你不需要知道,但我可以告訴你,我是你們一直想找的那個人。」
聽到這裏的朗姆呼吸一緊,死死盯着雲閒鶴,想從對方的表情上看出真假。
「我憑什麼信你?」
「隨便啊,我又不需要誰來相信。」
雲閒鶴表現的非常隨意。
與之相對的,朗姆被氣的夠嗆。
他胸腔劇烈的起伏了兩下,而後冷冷的哼了一聲,別過頭不再去看雲閒鶴。
但有人在自己身邊吃東西真的很彆扭。
特別是在一個剛從昏迷中清醒過來沒有水喝的病人旁邊吃水果。
真討厭哎!
感覺喉嚨乾的要冒煙的朗姆忍無可忍,
他憤怒的睜開眼睛,惡狠狠的瞪着雲閒鶴。
後者手裏拖着一個油紙盒,
裏面碼放着的粉紅色西瓜瓤水靈靈的,看起來就好吃。
往嘴裏塞了一塊西瓜的雲閒鶴滿意的點了點頭,順手將其遞給萬萬:
「嘗嘗看?」
「謝謝大人!」
吃得差不多的勇者總算是感覺到了(?)床上的病人的視線。
他似是恍然大悟的看了朗姆一眼,而後左右看了看,手一癱:
「不好意思,我沒帶你那份。不過我想你們應該也不敢吃我帶來的東西。」
朗姆粗重的深吸了兩口氣。
旁觀的雲閒鶴已經做好隨時掐人中的準備了。
滴滴——
口袋裏的手機發出消息提示音。
雲閒鶴朝對方禮貌的笑了笑,掏出手機看了一眼。
躺在床上的朗姆瞬間被對方手裏方方正正沒有按鍵的手機轉移了注意力。
他死死盯着對方在屏幕上敲擊的手指,想要看清那東西的操作原理。
勇者一邊翻着資料一邊隨口問:
「你們組織每個月的工資多少?」
「哼,總比你們多。」
顯然,朗姆對於機械人們的搶匪行為嗤之以鼻,應該說是痛恨!
雲閒鶴似是詫異的看了他一眼:
「我們最底層的人一個月都有一萬綠金,你們也這麼多?」
不等對方回答,雲閒鶴又嘟囔了一句:
「骨幹工資更高吧?那你還去餐館打工?私人愛好?」
「……」
旁邊吃得腮幫子鼓鼓的萬萬毫不留情的拆台:
「大人你別被他們騙了,我們之前抓的底層人員一個月根本沒有那麼多錢。算上賞金也沒有!」
「你閉嘴!咳咳!咳咳咳!」
朗姆氣的直咳嗽,恨不得起來跟這兩個傢伙打一架!
可惜,即便是有萬萬的強效恢復藥劑,這具已經半截身子入土的殼子也不能快速恢復如初。
再加上那些早年留下的暗傷、非法實驗的後遺症……
受制於天道的雲閒鶴不能動手殺死對方。
但要是對方自己氣的中風或者腦淤血,導致癱瘓什麼的……就太好了。
坐在床頭柜上的少年笑得純良。
他似是好奇的微微歪頭看着對方,語氣循循善誘:
「我們對高層人員的待遇更好哦。
你們老闆應該年紀蠻大的了吧?而且也不是什麼良善之人。
你們被我困在這裏,還一直沒傳回去什麼有用的消息,他應該早就氣的不行了。說不準……」
講到這裏,勇者低笑了兩聲,臉上的表情可以稱得上惡劣:
「說不準,對方以為你們背叛了他,現在正在想要不要拋棄你們。」
「你閉嘴!該死的小鬼!」
「真沒有禮貌啊……明明我今天是帶着誠意來的。」
眼看朗姆掙扎着想要起身,雲閒鶴不緊不慢的坐直了身體,雙手疊加落在膝蓋上。
微垂下的纖長睫毛遮住了那雙淺紅色瞳孔里的光,襯得那張臉莫名有些慈悲:
「本就不該存在於這個世界上的禁果,可不是那麼好吃的。」
「呵、哈哈哈……」
朗姆笑了兩聲,乾涸的喉嚨里發出嗬嗬的聲音,聽起來像是要壞掉了。
半輩子刀尖兒舔血的老殺手目眥盡裂的瞪着近在咫尺的少年——那個把他們困在此處、把他們耍的團團轉的幕後之人。
少年天才?
確實比那位垂垂老矣的大人要更有誘惑力。
但有些人在做出選擇的那一刻就已經簽下了生死契。
一旦背叛,迎來的勢必會是後半生無盡的逃亡與時時刻刻的提心弔膽。
朗姆早就看透了這個世界,他才不相信眼前人是來招攬他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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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說,他猜對了。
畢竟雲閒鶴是抱着想讓對方自己把自己折騰死的目的來的。
他不能殺死他們,不能再去強行沾染那些因果。
但他可以選擇把人逼瘋,讓他們紫砂。
這樣的因果可比親自動手要少太多了。
至少對方身死道消後,他不會得到一大串的懲罰。
不過想要讓帶着氣運的反派自願了結自己,還是有些困難的。
想到這裏,
雲閒鶴好整以暇的看着喘着粗氣的朗姆,等待着對方的後文。
眼球里佈滿紅血絲的人此刻像是一頭憤怒的獅子,恨不得從眼前的仇人身上撕下來一塊肉。
「你叫什麼。」
「我還以為你會問我其他的問題。比如我為什麼針對你們,為什麼知道你們的所有事情,又是為什麼…不殺掉你們。」
確實,這些問題朗姆都很好奇,都很想知道。
身為情報組的頭子,在發現他們被困在這個地方後,不管他怎麼查都沒有發現他們組織什麼時候得罪過這些人。
如果是說第一次那個自稱『幽靈』的人與琴酒在樹林裏的交手。
那一次琴酒根本沒佔到任何好處。
消息的問題、憑藉對方神出鬼沒的手段,不是不可能。
最重要的,為什麼不殺他們?
拍賣品這種藉口,在第一次衝動上頭的火拼後,就已經能判斷出是假的了。
儘管腦子裏一堆問題,朗姆也沒有開口,只是死死盯着雲閒鶴。
勇者絲毫不介意對方的眼神。
他單手抵着自己的下巴,輕點了點唇角:
「其實這個問題很簡單,因為……」
白髮紅瞳的少年笑盈盈的說道:
「因為我看你們老闆不順眼。」
砰——
槍響。
據點對面埋伏了許久的琴酒,終究是動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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