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魯家紡織廠回來,車停在鋪子大門口,西山扶着樊梨花下車,腳不疼了,樊梨花還是感覺不舒服,腳脖子腫脹的,好像腳不是自己的,踩在地上似在棉花堆里走路,踩不實在,邁不動步子,一拐一瘸的往鋪子大門走來,西山想抱着樊梨花,在路上,樊梨花就給西山說了,到家裏以後,不能再抱着我了,叫你三哥看見了,會誤會的,還有盧秀雅梅花她們,三嫂,你太世俗了,人都受傷了,還管他們看見不看見的,不能抱就是不能抱,好好好,聽你的,我不抱你咧!扶着你總該可以吧!可以,西山一手拿着毛線,一手扶着樊梨花,北山,看見他們進門了,連忙迎了上來,西山,你三嫂,這是咋了?走的時候好好好的,哎!再包提咧?下車的時候沒看見,一個碎磚頭塊,被三嫂踩到了,一個趔趄把三嫂摔倒了,這不腳脖子都窩腫了,北山,扶着樊梨花,快快快,讓樊小子給你三嫂看看病去?這才來到了行醫堂,樊小子正在寫着書法作品,看見樊梨花進來了,忙問,把腳崴了吧?是呀!快坐下讓我瞧瞧,呦,腳脖子腫脹的這麼厲害的,把筋擰錯位了,疼不疼,疼死我了,樊梨花的眼淚都流出來了,樊小子拿着帕帕給樊梨花擦着眼淚,花兒,不哭了,哥,給你治病,一會就不疼了,北山和西山面面相覷,西山心裏念叨着,口口聲聲還是哥給你治病,肉麻不肉麻哈哈哈哈哈哈哈,樊小子說,我這裏有止疼膏,抹上消腫脹,不過,得幾天才能消腫脹,但是,抹上就不疼了,可以走路了?真的嗎?我啥時候騙過你?樊小子給樊梨花抹着黑乎乎的藥膏,樊梨花感覺涼涼的,腳筋錯位了,病人感覺受傷處熱乎乎,抹上藥以後,讓受傷的部位迅速吸收藥膏,就起到了消腫的作用,對了,西山,剛才表哥銘遠,打來電話說,書院門書局,年底清倉處理一部分圖書,讓我過去看看,有沒有咱們家能用得上的,我又不懂書,你過去看看吧!行,你看上有合適的就買回來,可以,樊梨花說,把錢拿上,我身上有錢?把我的錢袋子拿上,小心錢不夠了,也行,西山接過樊梨花遞過來的錢袋子就往門外走去,回頭又看看樊梨花,開車慢一點,我知道了,北山說,你的錢袋子有多少錢?我也沒有數?北山看着樊梨花,你呀你?咋了?一家人沒有這一點信任,還是一家人嗎?北山氣呼呼的去了字畫鋪子,樊小子說,你們兩口子生氣了?沒有,他就是個小心眼,花兒,我收了七個弟子跟我學醫的大洋,樊小子一邊給樊梨花穿襪子鞋,一邊說着話,錢,還沒有交給你,那你拿來吧!這幾天看你忙的,我來看你,不是給病人看病,就是給娃娃們上課,樊小子說,我收了二千一百個大洋,我看你也忙的團團轉,樊小子從抽屜里拿出錢袋子交給了樊梨花,樊小子,錢我全部都拿走了,不過,我給你記賬呢?年底就要分紅了,也算你一份,診療費就不算了,平分了,樊小子說,你咋樣弄我都沒有意見,樊小子把他記錄的看病收入明細表,拿給樊梨花看,呦,還不少呢?樊小子,你看病,給病人說要收多少錢?我沒有說過,都是病人家屬自己給的,給多給少都可以,樊小子拿出另一個錢袋子,交給樊梨花,這個大洋就平分了,樊梨花數着大洋,這邊是你的,那邊是我拿走的,花兒,你的腳脖子還疼不,不疼了,我數大洋忘記疼了,樊小子哈哈哈哈哈哈大笑了起來,花兒,你真是這個家的當家主母,做啥事情都是為了這個家,是呀?我還沒有過門,就被公公選為當家主母的,樊小子一直都在給樊梨花按摩着受傷的腳脖子,他把錯位筋骨 搬正了,現在只等着瘀血慢慢吸收了,腳脖子的傷就好了,花兒,你走幾步,樊小子扶着樊梨花站立起來,慢慢的挪着步子,我可以走了,不一拐一瘸的走路了,樊小子,我把診療費付給你,說着話,把剛才平分了的大洋放在桌子上面,慢慢的走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