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自家兒子親自去求的簽,又是潭柘寺的大師解的,賈赦也只能信則有了。
嘆了口氣,轉身看到吳氏的肚子,幸好沒有大孫子,這還有個小兒子在夫人肚子裏呢,總算還有個念想。
怕吳氏一個人去跟老太太說,又要吃瓜落,她現在懷着身子,可是累不得氣不得,只能兩人一起去跟賈母說了這件事情。
既然是潭柘寺里大師解的簽,賈母自然無話可說,現在可是連皇家的人每年都是到那裏求籤的。
不過,她心裏還是發堵,瞪着吳氏問道:「鏈兒怎麼想到去潭柘寺求什麼簽了?」
吳氏心想,還不是您鬧得,不過她要是敢這麼說出來,明天不孝的名聲又該傳的到處都是了,只能賠笑道:「這不是要給他說親嗎,我和老爺也不知道給找個什麼樣的好,想着讓他自己先去問問菩薩,心裏也有個譜兒。
誰知卻問出了這麼一個結果。」
賈赦也在旁邊感嘆:「也是兒子命苦,這想抱孫子怕還是要等個十來年呢,恐怕到時候寶玉都能給您生個曾孫子了」
這一句話就將賈母逗笑了,嘴上卻說:「我們寶玉還小呢,哪有你當大伯的這麼消遣侄兒的。」
又說了幾句,賈赦吳氏就指了件事情走了。
賈母這邊琢磨了半天,卻並不死心,想着那小王氏的年紀也不大,王子騰夫人又是自己的娘家侄女,跟她商議一下,看到時候是否能先口頭定下來,大不了晚幾年進門罷了,又不耽誤什麼。
這一日便找個由頭,設宴請了幾家老親家的夫人過府,中途的時候,賈母就將王子騰夫人請到了裏屋,婉轉的將抽籤的事情,以及自己的想法說了。
哪知道一聽她說完,王子騰夫人臉色就不大好,不過她也是史氏,是賈母的娘家晚輩,並不好多說什麼。
只是推脫道:「這事兒還要我們老爺還有fèng丫頭的父母說的算,侄女之前也只是個傳話的,還真的沒辦法做主,這就回去問問他們,如果同意了自然再給您回話。」
那意思就是,如果沒回話,您也不用再說了,肯定不同意。
賈母看小史氏的樣子,就知道她這是不同意呢,心裏就有些不痛快。
不過,這幾年她被吳氏明里暗裏的頂撞着,這些也都習慣了,直到宴席結束,至少沒顯出失態來。
送走了客人,回到屋裏卻差點將最喜歡花瓶都給砸了。
雖然這件事情就這麼暫時性的過去了,卻讓吳氏心裏有了警惕,雖然鏈兒要晚娶,但還是要早些定下來的好。
晚上見到賈赦的時候便將想法說了。
賈赦哪有什麼主意,他認識的人都是些三教九流,誰家的女兒也配不上他兒子啊,只能委託吳氏給相看罷了。
吳氏也頭痛,她現在還懷着身子呢,只能等孩子生下來再說。
阿柘那裏看完了熱鬧,卻對這個賈璉起了興趣,這人只晚自己一個月出生,現在不過十二歲不到。
但是生性聰明,尤其是能說會道,即使讀書也沒有將書讀死了,比賈政和賈珠兩個加起來還要好些。
而且好像尤其喜歡經濟之道,有機會倒是可以給九哥介紹介紹,如果能得了賞識,以後前途是不用愁了。
又見到密折上的「王子騰侄女,王子勝之女,學名熙fèng,小字fèng哥兒。」,阿柘才想起來,原著上這個人好像真的是嫁給賈璉了。
便問四阿哥道:「四哥可有查過這個人?」
四阿哥點了點頭:「雖不是純火之體,但也是世間難得的,應該是來自白虎秘境。」
「難道就這樣放着不管嗎?」
四阿哥看他滿是好奇的樣子,卻不肯直接告訴他,只說道:「明個兒你就知道了。」
阿柘磨了半天也沒用,只能等着。
第二天阿柘早早起來想再去新修的宅子附近繼續看戲,卻被太后招進了宮裏。
在那裏消磨了半天,要出來的時候,卻聽到烏奇嬤嬤跟太后說閒話,「娘娘不知,剛剛奴婢出去的時候,正好看到王庶妃宣了娘家的一個小姑娘進宮,長的很是標緻不說,難得的是那巧嘴還有那股爽利勁。」
阿柘一聽,王庶妃?姓王的,難道是那個王熙fèng?他們竟然能扯上關係?好像沒聽說過啊。
太后聽了似乎也很有興趣,吩咐道:「若真有你說的那麼好,等會兒讓帶過來給我瞧瞧。」
「是,奴婢這就去吩咐。」
阿柘也想看,可是他現在已經這個年紀了,是不是不太好?
這樣想着,便眼巴巴的瞅着太后。
太后看他那樣子,哪有不知道的,遂說道:「那王家乃是包衣人家,進宮來也是伺候人的,難道還怕人看了?
而且你一個小孩兒家家的,只管坐在這裏就是。」
阿柘想着,也就太后還把他當小孩兒呢。
前兒也不過是跟個宮女說了兩句話,人就被送到四哥府上去了好不好。
不過,既然太后已經發話了,他也就心安理得的坐在那裏了。
而且,他算是知道了,這些人很可能早就已經說好了。
王庶妃叫人進宮,太后召見,這背後都是串聯好的,要不然怎麼從沒聽過那位是跟王子騰一個族裏的呢。
也不過是都姓王罷了
阿柘也不知道是誰在背後,不過應該不是四哥,他可沒這麼大的能量使喚太后和後宮裏面的娘娘。
那難道是汗阿瑪?
慈寧宮離王庶妃住的地方有些遠,又等了一會兒,才見到烏奇嬤嬤帶了一位小姑娘進來。
打扮的很是活潑靚麗,而且一身的大紅色衣裳,穿在她身上更是將整個人襯得神采飛揚。
進宮穿大紅色?阿柘不禁有些皺眉,這可真是個沒忌諱的主,膽子比他還大。
要知道這宮裏,唯一能夠肆無忌憚的穿正紅衣服的可只有皇太后一位。
她今天這顏色雖然不是正紅,卻是最接近正紅的,也不怕其他娘娘們看見了嫉妒。
太后宮裏的人看向這女孩兒的神色也都很奇怪,可是太后卻不會在意這些,到了她這個年紀地位,這天下的規矩便只有她喜不喜歡了,想那麼多幹嘛。
而且老人嗎,本來就喜歡喜慶的顏色,又是這麼一個長相標誌的小姑娘,而且看她言行更是爽利的很,竟有些草原上姑娘們的豪氣勁兒。
即使看到阿柘坐在那裏,也沒什麼忸怩的樣子,大大方方的在烏奇嬤嬤的指導下行了禮。
問什麼也是嘎嘣脆的張口就來,難得的是,發音雖然不是很標準,竟然也會說蒙語,而且漂亮話兒說的太后聽着就舒心。
逗得太后直笑,喜歡的不行。
烏奇嬤嬤見了在旁邊湊趣兒:「太后娘娘,這丫頭奴婢看着到像一個人。」
「我也覺得像一個人,可是就在嘴邊上,說不出來。」太后也有那種感覺。
「太后再仔細想想。」說着向翊坤宮的方向指了指。
太后笑着拍了下手掌:「可不是,跟你們宜主子年輕的時候可不是一個品格」這下更高興了。
又問王熙fèng道:「小名叫做fèng哥兒吧,我也這樣叫你可好?」
「奴婢的賤名兒能入太后娘娘的口,那可是奴婢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娘娘這話可是折煞奴婢了。」
說的太后又笑了,對着烏奇嬤嬤說道:「這丫頭會說話,而且她的蒙古話說的也有意思。」又轉向王熙fèng,「fèng哥兒這話是跟誰學的?」
「奴婢曾經跟着叔父去過北邊兒,是那時候跟當地的一個老嬤嬤學的,不過時間太短,學的並不地道。倒是讓娘娘笑話了。」
「你說的已是極好,是個聰慧的。」
阿柘已經看到了人,解了好奇心,也不耐煩再聽那些家長里短的恭維話,便找了個機會告辭出來。
想着無事,又跑去跟康熙炫耀了一遍自己新修的園子,卻沒想到竟然被他打趣兒:今天是否見了個美人兒?
對着康熙翻了個白眼,想着園子建好了一定不給汗阿瑪留房間。
氣呼呼的走人了。
晚上四阿哥回來的時候,阿柘便聽說了今天因太后很喜歡庶妃王氏的一個侄女,所以留在宮裏小住的消息。
阿柘愣愣的問四阿哥:「這是誰安排的?」
四阿哥搖了搖頭:「我曾經無意中跟汗阿瑪說起了王氏的體質適於修煉,至於汗阿瑪如何做就不知道了。」
阿柘忍不住心裏腹誹,誰都知道,母親身體適於修煉,所生的孩子也將有很大的幾率有修煉天賦。
雖然這世界上人人都可以修煉,但是天賦好的修煉自然快,走的自然遠,那些天賦差的,一輩子能不能出脫胎期都不好說。
不過,阿柘很好奇,汗阿瑪到底要怎麼安排這個王熙fèng呢?
是留在宮裏?還是指給哪個兒子?很好奇
不過,再急現在也沒用,轉身問四阿哥:「四哥找到那個鄔思道了嗎?」
「找到了,不過現在那個人正給人做幕僚,據回報說兩人關係很好,還是先等一等吧。」見阿柘心情有些低落,又笑道:「前幾日得人引薦了兩位,我看了下,也都算可用,所以阿柘不用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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