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季里開花十四五六,六月六春打六九頭。
一九七七年高考的學生是一九七八年春季開學,何惜看着為數不多的假期開始發愁,她是真討厭社交,而眼下這是她不得不面臨的問題。
今年的學生是師資力量最稀缺的一屆,一切都發生的太過突然,所有的東西都需要去搶。
一行四人來到哈市,下了火車他們拿着介紹信在招待所住了兩天,這兩天何惜儘自己最大的努力為他們準備上學的行囊,兩天準備所有的東西確實有點趕。
越是這樣越符合大學生的氣質,前世她奶奶常常用來罵她的話「屎不到屁股門不拉」,用以形容人們往往拖延到最後一刻才開始行動。
大包小包的行李,體現了何惜的「慈母手中線,遊子身上衣。」
四人拿着大包小包的行李奔赴各自的學校,何惜站在大學門口有一種恐懼感自心底生出,她不會像上一世一樣大學畢業就再次「死亡」吧?
上大學她甚至感受不到應該有的喜悅,恐懼已經佔滿她的全身,內心的抗拒讓她再難向前邁步。
陸今安知道她的恐懼,但是不知道她害怕的是過往的經歷,只是單純的以為她害怕社交。
陸今安牽起何惜的手,將自己的勇氣傳遞給她:「走吧小慫包,臨門一腳了現在沒有資格害怕。」
學生宿舍是擁擠的,一個不大的空間住着八人,還沒有學習的桌子,好在讓何惜的滿意的是她的宿舍在三樓,上下樓梯還算方便。
由於去的比較早,何惜挑了一個靠窗的位置還是下鋪。
陸今安本想替何惜收拾東西的結果被她攆走了:「你快去找你的宿舍吧,晚了再沒有舒服的位置。」
陸今安不為所動,一邊收拾東西一邊說話:「沒事,我皮糙肉厚的,有地方睡就行。」
何惜研究打算給她的下鋪掛個簾,把上下的樓梯給對方留出來,不影響她上下也就沒必要徵得對方的同意,她糾結的是選什麼樣的材質和圖案。
「霸總,說真的你快走吧,我可以照顧自己,你需要社交。」
陸今安笑出了聲:「是,但是你比我更加需要社交。」
眼見說不過她,何惜將人推出去,站在宿舍的樓門口宣示主權:「這裏是女生宿舍請你離開,現在立刻馬上。」
轉身回到宿舍發現又來一人,她是長長的雙麻花辮,帶着眼鏡,臉瘦瘦的,看見何惜,下意識問:「剛才的男同志他在騷擾你嗎?」
何惜愣了一下,趕緊替陸今安澄清:「沒有,他是我未婚夫,擔心我的社交問題,他也是我們學校的學生,我催他去自己的宿舍收拾東西。」
「啊?」她意識到自己可能誤會對方了,「我還以為他在騷擾你。」
「沒有,沒有,他對我極好的。」
「嗯,認識一下,徐雲,白雲的雲。」
「何惜,珍惜的惜。」
徐雲住在何惜對面的下鋪。
施思的床位靠着門口,是她們當中個子最高挑的人,偏瘦,長相干淨。
袁雪一位短髮到下頜線長的人,性格有些怯懦。
紀雨性格豪爽的人。
舒梔一個性格怪癖,喜歡比較的人。
八人寢已經來了六人,不知道會不會被塞滿。
何惜的性格是不張嘴就不會暴露的人,張嘴前又酷又拽,張嘴後靦腆不知所措。
大家簡單熟悉過後,最興趣的還是成績。
舒梔用鼻孔看人:「你們都是多少分進來的。」
何惜用警惕的眼神看她:「進來?這裏是看守所嗎?長得挺嚴謹,說話怎麼不過大腦?」
舒梔被何惜氣得身體輕顫:「我就是問一下成績你犯得上這樣激進嗎?哦,我知道了你不會是成績不怎樣要壓線進來的吧?」
何惜呵呵一笑不好意思地通知她:「三百九五分,英語加試滿分。」
當時的總分是四百分,文科是語文、數學、政治、史地。
理科:語文、數學、政治、物化。
何惜他們四人當中只有何菲是文科,其他三人都是理科生。
這一會寢室的氛圍比較尷尬,施思出面做和事佬,道:「時間不早了大家都餓了吧,咱們一起去吃飯吧。」
除何惜和舒梔外其他人附和施思提議,何惜簡單說明自己的情況:「你們去吧,我有未婚夫,一會我們一起。」
紀雨「嘖」了一聲:「真羨慕你們,來上學都有伴兒,還是未婚夫,長得帥嗎?」
何惜毫不遲疑:「巨帥,小心被他迷倒。」
「切。」舒梔嘲笑何惜,「你見過什麼是真的帥嗎?井口大的地方就以為是天了。」
何惜微微一笑不與她計較,反正她一定會肯定何惜的眼光。
午飯時間食堂里人山人海,畢竟是國防七子之一,報考這個學校的人自然是少不了。
何惜的氣質越來越像陸今安靠近,兩個人周身散發出一樣的清冷,拒絕搭訕和拼桌。
巧的是舒梔她們就坐在何惜和陸今安隔一個桌子的距離,何惜朝他們打招呼:「這位是我未婚夫陸今安,經濟學專業的,她們是我室友。」
陸今安冷淡地嗯了聲,微微偏頭看了一眼何惜的室友:「你們好。」
「你好。」
「你好。」
「你好。」
……
徐雲感慨:「何惜原來你說的是真的,你未婚夫真的巨帥。」
何惜還想繼續說點什麼被陸今安點破她的小心思:「好好吃飯,挑食?藥好吃嗎?」
喜歡魚香肉絲但不吃辣椒,吃紅燒肉不吃肥,吃海魚不怎麼吃河魚,關於羊的一口不吃等等,陸今安說她這才是她體質偏弱的原因。
面對陸今安的鐵面無私,何惜陪着笑臉賣萌:「哥哥,好哥哥,它們不好吃。」
「哼。」陸今安睨着何惜,將她不喜歡的菜一一挑出來堆成一個小山,提醒她道:「你真的應該好好吃飯了,你欠我的是還沒兌現。」
話音剛落,陸今安就感覺腿被人若有似無地蹭了下,何惜頗為遺憾地說:「近期恐怕不行,聽說我們這一屆還有軍訓。」
被何惜蹭的心裏痒痒的,面上陸今安卻表現的漫不經心。
喜歡穿越之有條件的暴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