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興民猛然回神,瞬間想起在成安泰家住着的時候被成辛元他們折騰的那一晚。
「你血口噴人!我什麼時候偷過你那些東西了!」他胡亂抹着臉,回想藺青梅說的話,沒一句是真的。這是真的被冤枉,他從沒覺得自己這麼有理過。
「她冤枉我!我根本沒有家門鑰匙!我也沒偷過她的那些東西!我也不愛吃滷鴨!」成興民自以為「義正言辭」地說。
「那你倒說說,我怎麼在你這兒翻出了我的東西!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正缺錢呢!我這玉鐲這金項鍊能值大幾萬呢!我那存摺上也有一萬多!更別說我兒子價值五十萬的保單!」藺青梅幾乎「嘶吼」着說,眼睛通紅,這在外人看來就是隱忍至極受盡委屈的模樣。
「說出來不怕大伙兒知道,我和他離婚的原因是他家暴我的女兒!還拿着我的錢去養他的弟弟一家!我再不離婚,我女兒就要被他打死了!我的錢也要被他騙光了!也不怕大家笑話,其實到現在我們離婚還不到一個月,他已經要娶後老婆了!這種種屈辱,任誰受得了!」
已經有上了年紀的眼窩淺的哭了出來,有個大爺戳着拐杖憤恨地說:「孽障啊!這是個孽障啊!」
「大家…」藺青梅努力「平復」着情緒,「事到如今,也不怕什麼丟人不丟人的了,他偷東西不是一次兩次了。他極愛佔小便宜,以前我傻,還當他是個會節儉過日子的人。可節儉和偷竊是兩碼事!」
藺代平也適時的接過話:「他之前每去次我家,我就少一兩瓶好酒,我知道怎麼回事,可當時總念着他是我妹妹的丈夫,也不計較。可如今都離婚了,他還想着從我妹妹那兒得到點什麼,真是得寸進尺!」
「你放屁!」成興民指着藺代平就罵,「那酒是你主動給我的,你想巴結我!」
「哼!」藺代平的戰友看不下去了,「你什麼身份!什麼地位!代平哥用的着巴結你!?不是我說,這院裏的大部分人都被代平哥救治過,你什麼東西,在這兒往自己臉上貼金!」
人群中有一位中年男子應聲說:「說的是!要不是藺大哥我媽早沒了!」
「我沒偷東西!」成興民見輿論不在他這邊又轉回這個話題,畢竟在他看來,這是藺青梅實打實冤枉他的。
「你說沒偷就沒偷啊?那我妹的東西怎麼在你這兒找着了?!」藺代平聲如洪鐘,眼見成興民趁藺青梅不注意想要對她動手,他一個反手擒拿把成興民摁倒外地,「老子是六十了,動作沒以前利落,但不代表沒有!老子是當了那麼多年兵上過戰場的人!當着我和這麼多人的面都敢對我妹動手,私下裏不知道什麼樣呢!」
「大伙兒都看見了,這是個什麼雜種!我妹說的話都是真的!他什麼便宜都占,我也提醒大家,注意着點自己的東西,真有丟過什麼的保不准就是他''順手牽羊''!」
這話一出,大家的反應都很激烈。
「誒,我前兩天丟了洗菜的籮筐不會就是你拿的吧!」一位大姐嚷嚷着說。
「這麼說我也想起來,我閨女給我買的老年鞋前段時間在外面晾着就沒了,這你沒住進來的時候我們可從沒丟過東西!」一位頭髮花白體態有些臃腫的大爺也說。
已經有人自顧自的進入成興民的房間,拎一雙鞋出來,衝着那位大爺就喊:「老張,這不就你那雙鞋麼!」
如此,更坐實了成興民小偷小摸的行為。他還在掙扎:「我以為那是沒人要我撿回來的!不是偷的!」
「藺青梅!」他矛頭又指向她,「我沒偷你那些東西,我就偷了一份保單而已!」
「呦!這是避重就輕不打自招啊!」張姓大爺翻來覆去的看着那雙鞋,「這就是我的鞋!我閨女剛給我買回來的時候我試的有些着急,右腳後腳跟這兒有點裂口,你們看…」他向周圍人展示着,「什麼沒人要,我這鞋丟的時候我一天也沒穿過,誰家沒事放着一雙好鞋不要!看你年紀小我不少,怎麼淨幹些缺德事!我覺得你這前妻說的都是實話,我信她!這婚離得好離得對!我看,這兒你也別住了,我們可不敢跟你做鄰居!哼!」
正說着,那位大姐也進成興民的屋子找到了洗菜的小籮筐,「對!滾出去!你不能住在這!小偷小摸偷竊缺大德的人不配住在這兒!你不走我就把你趕出去!」
成興民覺得自己現在百口莫辯,明明他沒有偷藺青梅的那些東西,他只拿了那份保單,怎麼事情演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了呢?
成興民不知道的是,不管他有沒有真偷那些東西,藺青梅鐵了心的要把這個盆子扣在他頭上。也不算冤枉他,人大爺的鞋是他「拿」回來的,大姐的小籮筐也是他「順」回來的,他有再多的理由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
真不敢相信,藺青梅就守着這麼個男人過了大半輩子,她真心實意的愛過這個男人、信任這個男人,可現在回想起來,比黃粱一夢還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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藺青梅想要的,可不止成興民身敗名裂那麼簡單。
藺青梅冷冷地看着成興民,他的胳膊還被大哥反扭着:「你改變不了你偷東西的事實,我還是高看你了,你的腦子永遠不用在正經地方上,你這是自作自受!」
「我會把今天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訴你的局領導,成興民,你等着瞧,我要把你的那些所謂美夢一個一個搗碎!」
「對付不了我女兒,算盤就打到我兒子身上,你必定要付出代價!」
藺青梅環顧四周:「街坊們,我不知道你們這裏有沒有物業,有什麼樣的管理制度,雖然這個人惡劣至極,但也希望你們按規矩辦事。這人鼠目寸光、小肚雞腸,誰知道他會不會破罐子破摔,我和他做了那麼多年夫妻,從沒有一天看懂過他。收拾他可以,別弄髒了你們的手。他敢做出這樣的事,我是一定要討個公道的!」
「藺青梅!你做事不要太絕!凡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成興民以一種極其狼狽的姿勢趴在地上,手還被反扣着,語氣和態度一如既往的糟糕。
「早該做絕了!就因為我的一度縱容,才讓你猖狂到現在。我們之間,還有什麼日後好相見的,原本我想過離開這個地方,帶着我的女兒兒子去別的地方生活。現在我想開了,這裏有我奮鬥的一切,我憑什麼走?我要守在這,給我的兒女做好後盾,守着我們的小家。至於你,還是那句話,不招惹我們最好老死不相往來,但要是還有什麼別有用心,魚死網破又如何,我豁出去了!」
「你還有什麼招數儘管使出來,別以為我會怕,我不再是那個懦弱無能的藺青梅!」
藺青梅舉起高跟鞋又連扇了成興民幾個鞋掌,又淡定的把鞋穿上,對藺代平說:「大哥,不管這人了,咱直接去他單位!」
成興民慫了,在藺代平鬆開他那一刻連忙抓住藺青梅的褲腳。
「青梅!我錯了!別去舉報我!我不能沒有這份工作啊!」成興民的語氣終於軟了下來,帶着祈求,手緊緊攥着藺青梅的闊腿褲角。
藺青梅直接踹開他的手:「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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