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我破天荒地夢到了奶奶…
夢裏她對我說:「藺藺,如果有一天你知道了所有真相,你掘了我的墳都沒事,只求你別不認你爸…」
夢裏的她比我記憶中的樣子更加蒼老,站立的時候拄着拐杖,顫顫巍巍的,「臨死了才後悔,晚了…什麼都晚了…」她無奈地搖搖頭,「藺藺,我不會奢求你原諒,因為我不配,你爸也不配…你知道還有個爸就行,以後養不養他無所謂,別讓他那麼早就死了,哪怕苟活着呢…」老態龍鐘的她嗚咽得哭了起來,雖然我仍舊不喜歡她,但能感受到她的真心實意。
這是…她的靈魂的最後囑託嗎?
我為什麼會夢到她呢?還如此真實。
我被夢驚醒,枕巾濕了大半,不是淚,是汗…
這麼熱的天,竟然停電了。
天氣預報天天說下雨,雨呢?
這個暑假,一滴雨都沒見,再不下雨,地都要旱死了吧…
我煩躁的坐起來,這夢做的太詭異了,我想起那個鐲子,會跟它有關係嗎?我想把它翻出來,但是停電了,我就算摸清了也看不清…
我直挺挺地躺在床上,我是被夢驚醒的,但現在卻是熱的睡不着。我又起身打開房門透氣,聽到了成辛元和秦洛天此起彼伏的呼聲,沒有煩惱真好啊,這都能睡的這麼香。
我當然不知道,這倆人連同從家宴上的跑出來的姚源,又去成安泰家鬧了一番,不過這次沒丟垃圾,直接噴漆:「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從牆寫到門,一點空兒都沒留…
「轟隆」一聲,透過窗戶我看到一道道電光劃破天際,伴隨着藍色的閃光和震耳欲聾的雷聲,大自然終於宣告它的威嚴不容侵犯。
我打開屋門走到在外面,感受着風的氣息和泥土的清香,等待着暴雨的降臨。
我從小就喜歡下雨,甚至喜歡聽打雷聲。記得小時候在老家,每次遇到下雨打雷,成辛霖就會嚇哭,奶奶把他摟在懷裏輕輕哼着歌安撫着,我從沒享受過這種待遇,所以每次都想往外面跑。奶奶嚇唬我:「你出去小心被雷劈死!」我才不怕,劈死就劈死唄,說不定就是雷公電母看上我了想把我召上天呢。
終於下雨了,空氣中瀰漫着濕潤的氣息,這是我重生後的第一場雨,仿佛把整個城市都包裹在一片水汽之中,淋濕了城市的喧囂,浸潤了自然的寧靜。
雨滴落在地面,濺起一串串水花,仿佛為大地繪製了一幅生動的畫卷。
我看着雨越下越大,突然萌生了一個想法,我想去淋個雨…
我是這麼想的,也這麼做了。
我從二樓外樓梯跑下來,在雨中狂奔,歡快的踩水花,如果不是夜深人靜,周圍也有居民住所,我真想大聲歡呼叫喊。
雨水淋濕我的衣服,打濕我的頭髮,我不覺得難受,更不覺得狼狽,我開心,我雀躍,這是獨屬於我的天地。我和這萬物生靈、高樓明宇一起慶祝我的重生、藺女士的重生、我的蛻變、藺女士的蛻變!
如果藺女士腳沒崴,我真想拉着她一起啊。或許會有那麼一天,就算沒有下雨,我和藺女士彼此坦誠身份、互訴心意,一起慶祝,一起歡呼雀躍,一起展望未來。
深夜的商業街大院,一個女孩沒有打傘不顧形象的在雨中玩耍,要是這時候突然出現一個人,肯定會認為她是個瘋子。
瘋就瘋吧,人生哪得幾回瘋啊!
其實我更想躺在地上翻滾幾圈,可為了安全考慮,我還是不敢,各種雜質細菌,萬一有什麼不確定因素,那就完犢子了…
瘋夠了我也回了屋,凌晨三點,外面大雨滂沱,我在房間摸黑洗涼水澡。
這…不會感冒吧?藺女士腳崴了,我再感冒了,真是「雪上加霜」了,到時候誰照顧誰還不一定呢。我邊擦頭髮邊想,擦着擦着又意識到一個問題,沒電,我怎麼吹頭髮?這下真的要感冒了…我想沖兩包板藍根預防一下,沒電,燒不了熱水…
啊…我內心無限哀嚎,這真是自己作死啊!
老天保佑,千萬別生病!
謝天謝地,次日我依然生龍活虎!
我發四,再也不這樣了。瘋狂一次就夠了,身體健康最重要。
最近天天起床這麼晚,我人都些懶散了。今天起的很早,藺女士昨天晚上說想喝小米綠豆南瓜粥,小米有,綠豆有,南瓜…家裏瓜很多,唯獨沒有南瓜。
去買吧…
你說巧不巧,去菜市場買南瓜竟然碰到了成興民。
稀奇,他竟然會自己來買菜,他從前不是宣稱買菜做飯不是他該做的事麼?呵,這自己出來住了,知道柴米油鹽的重要性了?
他也看見了我,並沒有說話,臉色也並沒有波瀾。我也沒有,於我而言,只要他不主動挑事,我才不會找他麻煩。恨他歸恨他,但我不會在只有我們兩個人的情況下跟他硬碰硬。
我買好南瓜準備走人,成興民拎着一袋菜朝我走過來,「連個招呼都不打,你媽就是這樣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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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陣厭煩,「打招呼又怎麼樣?你覺得我對你能有什麼好態度?這麼大個人了,心裏一點數也沒有…」我毫不避諱地翻了個白眼。
「再怎麼樣我也是你爸!這是事實!」他強調着。
「呦,這會兒知道是我爸了?你除了拿這個身份壓我還會幹什麼?事實又怎麼樣,又不是真實,你在我面前除了名義上的父親還有什麼?我一臉不屑,我不會硬碰硬,但要我好臉色的面對他,想也不可能。
「雖然我和你媽離婚了,但你以後還是要贍養我!這是法律規定的責任!」他一臉「義正言辭」。
「哈哈哈哈…那又怎麼樣?」我笑了幾聲,又變得一臉嚴肅,「那就按最低標準給唄,也不一定給錢,信不信到時候我給你同等價值的你用不上的東西,我照樣是履行責任,你到哪兒都說不着我。」
「哼,沒盡過一點當爹的責任,現在卻想着以後讓我養人,你說我怎麼沒遺傳一下你的厚臉皮,我要是像你這樣,還能忍你到現在?你不用好大侄兒麼,找他去啊?你不都許諾他以後把退休金都給他嗎?」
「奶奶去世前跟我說,不奢求我原諒你,能認你就行…」
「那你還不聽!你就是這樣完成她老人家的遺願的?!」成興民從成安泰那兒聽說了母親去世前跟成藺說了好多話,有關成安泰現在也有關他,這到底是說了多少,怎麼誰都能扯上關係?
「天真…你覺得我會聽那個老太婆的?」我不屑地冷哼,「還遺願…嘁…活着的時候感情都沒多深厚,更何況死了?」
「你是想讓你奶奶死了還不安生嗎?!」成興民真的好愛引導別人看熱鬧,上次是夜市,這次是菜市場,他這句話說的極大聲,好多人往這邊看。
「讓她不安生的是你!」喜歡讓人圍觀是嗎?行,滿足你。「你自認孝順,她給你託過夢嗎?她可給我託過夢呢…雖然從小她就虐待我,,但她臨死前對我的愧疚不是假的,你說你到底做了什麼事能讓你的母親恨不得跪下來跟我道歉?她讓我永!遠!都!不要!原!諒!你!聽明白了嗎?你個''殺人兇手''!」
說完我不管周圍人的竊竊私語,拎着南瓜瀟灑地轉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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