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大?」我吃完最後一塊豆乾,滿意地摸摸肚子,這是自住院來吃的最好吃的一頓。
秦洛天和姚源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但也能聽明白,三雙耳朵等着聽接下來的八卦。
「二十八了。」
我大驚,「二十八!''憨豆''才多大啊!有個這麼大的閨女?!」
宋晨陽點點頭,「他今年才四十多歲,十五六歲的時候就有了這個閨女。就跟他們倆差不多大。」他努努下巴,看向秦洛天和姚源。
「太割裂了…你這老師真是深藏不露…」
「他前妻比他大幾歲吧好像,帶着閨女走的時候''憨豆''也沒多大,二十出頭?其實也不算離婚,倆人證都沒領,婚禮也沒辦,聽說他前妻帶閨女走的時候那丫頭連戶口都沒上。」
「嘖嘖嘖…」我不由地感嘆,「看來這齣個車禍都跟前妻續上前緣了…不對…估計早就續上了!我嚴重懷疑你師母是不是知道這事兒,不然她怎麼出國一年還帶着兒子?」
宋晨陽不置可否,「誰知道呢,回去還得跟我媽說說,她和我師母算是手帕交,我媽比師母大幾歲,一直把她當親妹妹看,我媽得知道這事兒。」
我點點頭,「那你回去慢慢跟羅老師說,她那麼重情重義的一個人,保不準會提着刀來砍''憨豆''。」
初三那年,班裏一個女生多年不見的父親過來找她,聽說她從小就被父親拋棄,女生不願意跟他走,那個男人就想強拉她回去嫁人掙彩禮錢。羅老師知道後,搬起辦公室的那種鐵凳子就往那男的身上砸,「有我在,誰都不能剝奪我學生讀書的權利,你是她親爹也不行!」
包括她想推薦我上市里高中的事,當時被成興民罵了也沒氣餒,還在努力為我爭取上更好的高中的機會。是我不想她太費心,為我憂慮還不討好,告訴她只要我成績好,在哪兒都一樣…
對學生她尚且如此,更何況是她從小一起長大的閨蜜。
秦洛天見宋晨陽含情脈脈地看着我,渾身上下全是煩躁,「人也看了,話也說了,還不走?等着留你吃晚飯啊!想得美!」
宋晨陽離開的時候還不忘說:「明天我再來看你,讓我媽給你做好吃的!」
「別了…明天我就出院了…」我露出禮貌的微笑表示拒絕。
「那我就送你家裏去~反正你家好找~」不等我說話,宋晨陽嘿嘿一笑推門離開。
「嘁,誰稀罕…」秦洛天嗤之以鼻。
「我和他又沒什麼,你倆對他的敵意也太大了點兒。」這倆小孩兒,一個比一個氣鼓鼓。
「他對你心懷不軌!」姚源說。
「確實心懷''不軌'',想讓我當他對象唄~喜歡我的人多了,個個都對我心懷不軌。」
「你不能隨便走動,你倆怎麼偶遇的?」秦洛天「質問」。
我就對他倆說了前面發生的事。
姚源托腮,「這縣城還真是小哈,誰知道大早上那兩口子竟然不是兩口子,看來那位老師車禍不是很嚴重嘛,還有心情和體力干那事。」
「那你打算怎麼做?」秦洛天給我削蘋果。
「我能打算怎麼做?我為什麼要有打算?我就一普普通通吃瓜群眾,不過正好認識瓜主罷了,真干點兒什麼也是羅老師干,我就在旁邊給她搖旗吶喊就好了。」秦洛天很細心,還把蘋果切成了小塊,用牙籤紮起來,方便我吃。
「你這就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姚源調侃。
大姑他們回來後拉着我又說了好一會兒話才走,再不走大姑和姑父就趕不上最後一班城鄉公交了。
大姑抹着眼淚依依不捨,藺女士又哄了好一會兒才好些。
肖澈和肖凌還留下來陪我,畢竟離他們上晚自習的時間還有好一會兒。
姚源躊躇了好一會兒,才略顯「忐忑」地坐在肖澈旁邊,很是「拘謹」地問:「那啥…剛才吃飯的時候我沒好意思提…大姑他們也走了,你看…」
肖澈和肖凌狐疑地看着他,不知道他想說什麼。
「你看哈…雖然你倆比我大,但我和你舅是兄弟,我管你小姨叫姐…那你倆…」姚源笑的賊兮兮,秦洛天已經明白他的用意,嫌棄地不想搭理他。
「舅…」肖澈也不見外,乾脆利落的叫了一聲,反正這些年輩分都這麼過來的,已經習慣了。
這一聲「舅」直接給姚源喊紅溫了,激動地站起來,來回翻騰褲子口袋:「姐!我這會兒是不是該給大外甥大外甥女個錢啊!」
肖凌在旁邊捂着嘴笑的咯咯咯,「那等過年我們來拜年再給紅包吧…嗯…姚源舅舅…」肖凌糾結了一下才喊出口,整的姚源心花怒放,滿足的拍拍胸口,「哎呀~活這麼多年也算是出息了,跟着我兄弟長輩分了!行嘞!過年了紅包少不了你們的!」
「那你可得多準備點,我媽是就生了我們倆,還有我舅家的一兒一女,我大姨家的一兒一女,我二姨家的三個兒子…源舅,你的錢包吃的消嘛~」經過一頓飯的相處,肖澈也很喜歡成辛元的這兩個朋友,一個外向,一個內斂,都很好相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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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源已經膨脹了,略帶「囂張」地擺擺手:「沒事,舅供得起!」
病房裏難得一片歡聲笑語,藺女士送大姑他們回來見到的就是肖澈和姚源「打鬧」的景象。
「哎呀,這孩子一多就是好啊,真熱鬧!」藺女士很自然的拉起肖凌的手坐在旁邊,「學校住的還習慣不,不行你倆搬家裏住,三樓那間還空着,也是冬暖夏涼,養幾個都是養,我喜歡家裏熱鬧。」
肖凌他們兩個還沒開口,成辛元率先反駁:「你可得了吧,在老校區也就算了,他們現在在新校區啊,縣城邊上,郊區!那坐車半個小時都不止,你讓他倆瞎折騰啥!」
我這才想起來,這個時候學校已經搬到新校區了,以前的老校區已經改成小學了。
「對啊,姥姥,我知道你為我和我哥好,但我們在學校也很好啊,宿舍和食堂都特別好,宿舍才八人間呢,比我們初中二十幾個人一個宿舍不知道好了多少!」肖凌點點頭,「以後到了星期天下午我和我哥就回來唄~」
藺女士這才不強求。
護士小姐姐推門進來,看着人這麼多有些發愣,我也有些迷糊:「不是剛換過藥麼,還沒到下次換藥的時候啊?」
「誒呦!」護士小姐姐猛地反應過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進錯屋了,得是隔壁那個,習慣性的想來你這兒,每次給你換藥都是輕鬆的,隔壁那男的事多兒又嗶嗶賴賴,昨天還摸我同事屁股,我們都不樂意去他那兒…」
成辛元對我說:「你這老師人面獸心啊…」
我白了他一眼:「他可沒教過我!」
「啊?他竟然是老師!」護士小姐姐大驚,「真是一點看不出來!這樣的人也配當老師!明明是自己不好好養傷做不該做的,傷口撕裂還怨我們治療不精,吵着嚷着要投訴我們!」
藺女士關懷地說:「你們也不容易啊…」
「害!要是醫患關係都跟你們似的,那我們工作就是再累也樂意!」說着護士小姐姐就要出去,嘴裏還嘀咕着,「也不知道秦知巧怎麼就看上了他。」
「誰!?」她嘀咕的聲音不大不小,正好被我聽到,一整個瞳孔地震。
「秦知巧啊…」護士小姐姐被我這一聲嚇了一跳,「她是我一個同事的前嫂子,所以我們都認識她,我在隔壁病房看見她的時候還奇怪呢,雖然她人品不怎麼樣,但這次看男人的眼光也太差了點。」
護士小姐姐說完才反應過來此時的病房安靜的可怕,連呼吸聲都聽不到,「我…說錯什麼了麼…」
「你是說…隔壁病房的那個老師的老婆叫…秦知巧?」成辛元張大了嘴巴,滿臉不可置信。
兩個病房之間就這麼…串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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