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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門口,雙眼微閉,調息着內力,讓自己的狀態保持巔峰。沒過多久,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從遠處傳來,聲音由遠及近,越來越清晰。我緩緩起身,走出客棧,站在街道中央,冷風拂面,帶起衣袖翻飛,我手中寒刃似乎隱隱泛出寒芒。
我凝視着前方,只見沙塵滾滾,數百輕騎奔襲而來,聲勢如雷。為首之人正是漠北郡主,她身姿颯爽,目光如刀,後方緊隨幾位身手不凡的高手以及全副武裝的輕騎兵。
漠北郡主驅馬向前,目光凌厲,嘴角帶着一絲冷笑,開口道:「你當真是一條鐵錚錚的漢子,竟還沒有沒逃離。若漠西之人個個都如你這般,當年我父王又豈能輕易征服漠西?」
我冷冷注視着她,沉聲道:「我不喜廢話,你們既然想要抓我,我人就在這裏,儘管放馬過來便是。"
漠北郡主聞言,仰頭大笑,笑聲中既透着幾分輕蔑又有幾分讚賞:「果然膽識過人,我漠北人最是敬重你這樣的好漢,若是你肯歸順於我,不僅之前的事既往不咎,還有榮華富貴唾手可得,你意下如何?」
我淡然一笑,聲音冷硬:「什麼榮華富貴?我只怕消受不起。我向來自由散漫慣了,彎不下這膝蓋。」
漠北郡主目光一凝,正色道:「別再冥頑不靈了!我敬你是條好漢,才有意招攬。你是一個漠西人,又何必攪和天龍人的事?不如為自己的前程作些打算!」
我沉住嗓子道:「天下之事,天下人都管得。廢話少說,有什麼手段儘管使出來。」
漠北郡主面色微沉,冷哼一聲,向身旁兩名隨從使了個眼色。那兩人立刻策馬而出,跳下地來。他們皆是身材魁梧的彪形大漢,奇怪的是,二人並未攜帶武器,似乎打算赤手空拳與我對陣。
我暗自警覺,突然之間,那二人同時一抖袖口,數枚暗器飛射而出。我快速閃身避開,只見暗器落地後竟是一根根泛着毒芒的細針。原來二人是暗器高手!看到這些毒針,我心中一凜,難道這二人就是傳聞中的漠北雙煞。想到徐如月就是慘遭他們毒手,今日遇上,我定要替她報仇!
漠北雙煞雖擅長暗器,但近身搏鬥並非他們強項。我當機立斷,與其中一人貼身纏鬥。如此一來,另一人便無法輕易施展暗器,否則稍有偏差便會誤傷同伴。我一邊纏鬥,一邊暗自謀劃,突然那人憑空快速灑出一團粉霧。我心中一驚,瞬間明白這霧粉必定有毒,幸虧我的頭部用厚布裹着,未曾吸入霧粉。我迅速後退避開,趁勢擊出一掌,那人雖連退數步,卻未倒地,顯然功力深厚。
我一時恍然大悟,他們二人既是使暗器的高手,而且所使的暗器又是細如髮絲的毒針,必然要用很深厚的內力來使力發射,才能使細針精準無誤命中對方。想來這二人也是勤修內力,才能將暗器使得出神入化。當下暗暗提高警惕,不敢輕敵,決定接下來全力以赴。就在此時,另一人趁機射出一枚毒針。我的感知能力極其敏銳,憑藉聲音快速判斷出毒針來襲的方位,迅即以雙指精準將細如髮絲的毒針夾住。我這一動作令對方大為震驚,面露駭色。
我心中暗想:我之所以能輕鬆夾住快速襲來的細針,這也多虧平日勤練冥想,感知能力已達到聽聲辨位的境界。他們的暗器雖細小凌厲,但對我而言全無威脅。只要我時刻保持警惕,這漠北雙煞再怎麼使暗器都對我無用!
他們二人站在我的對面,目光陰沉,氣勢兇狠。似乎已知道用暗器難以制住我,迅速調整陣型,一前一後將我包夾在中間。我心中暗忖,他們暗器再怎麼厲害,也要看有沒有機會施展!只要我牢牢纏住其中一人,便能削弱他們的優勢。
突然,站在前方的那人猛然撲來,動作快如閃電。他的手掌間夾着幾根細針,直刺我的面門。我快速後退半步,同時揮刃迅速將細針擊飛。針尖划過刀刃,發出刺耳的聲響。我剛化解這一波攻勢,身後另一人已趁機襲來,居然想用暗器偷襲我的後背!
幸好我察覺到身後細針襲來的微弱聲音,迅速猛然一個翻身,躲過了那枚毒針。我落地之時,腳下輕輕一點,然後寒刃反手斜劈,逼得偷襲的那人連連後退。他的臉上顯露出一絲驚訝,顯然沒料到我的反應如此迅速。
漠北雙煞相互對視一眼,冷哼一聲,又開始變換戰術。他們分散開來,意圖從兩個方向同時發起攻擊,想以暗器的精準配合壓制我的行動。我知道不能被他們這樣遠距離牽制,伺機貼近其中一人。
前方的那人再次揮袖,幾十根毒針化作一道銀光,直射我的上半身。我揮刀旋轉,將毒針盡數擊落。與此同時,另一人趁機從側面甩出一道黑煙,煙霧迅速瀰漫開來,帶着刺鼻的氣味。他竟然打算用毒煙干擾我的視線!
我迅速後退,儘量避開煙霧的籠罩範圍,同時用手捂住布裹鼻口,免得吸入毒氣。然而,漠北雙煞顯然對這種戰術極為熟悉,趁着視線受阻,他們的身影若隱若現,幾乎融入了濃霧之中。暗器不時從四面八方射出,我只能憑藉聽聲辨位,揮舞着寒刃抵擋暗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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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想用這毒煙困住我,我冷哼一聲,腳下猛然用力橫掃,將地面的沙土掃起。隨着沙塵的揚起,煙霧被攪動開來,變得稀薄許多。就在此時,我猛地察覺到右側傳來的細微聲音,那是暗器破空的聲音!我以極快的速度出手,雙指再度夾住一枚毒針,同時寒刃反手劈向另一側的襲擊者。
刀光划過,險些削中對方的肩膀,那人狼狽地後退,臉上滿是驚恐。他們顯然沒想到,我不僅能聽聲辨位,還能以快若閃電的動作化解他們的殺招。
「漠北雙煞,不過如此!」我冷冷開口,步步逼近。二人對視一眼,終於放棄了分散的戰術,再次站到了一起。他們這次不再急於出手,而是步步後退,試圖尋找新的機會。然而,我怎會給他們喘息的餘地?
我身形如閃電,手中寒刃連出數招,直逼二人。他們為了不讓同伴受傷,行動不由得受限,彼此牽制反而成了他們的弱點。我抓住機會,猛然一記橫掃,將一人逼得險些摔倒。另一人見狀,手一揮甩出三根毒針,試圖逼退我。然而,我早已猜到他的招數,在毒針射出的一瞬間便側身閃避,緊接着一個翻身,重重一掌拍在他的肩膀上。
「砰!」他被這一掌震得踉蹌後退,嘴角溢出鮮血。
緊接着我身形一轉,寒刃如閃電般橫斬,直指另一人的右手。他想用暗器反擊,卻發現自己的動作已被完全壓制。我手中的寒刃在他手腕上一挑,雖未致命,卻廢掉了他的筋骨。他慘叫一聲,手中的暗器悉數掉落。
另一人見狀想逃離我,但我的速度更快,瞬間逼近,將他也一併制住。我沒有取他性命,而是用寒刃連挑他的兩隻手臂,廢了他的筋骨,他痛得撕心裂肺。
「你們這樣的人,暗器在手便如虎添翼,如今我廢了你們手臂,自此無法使用暗器,連尋常高手都不如。今日且留你們一命,是讓你們明白,害人終究害己!」
漠北雙煞臉色蒼白,滿是恐懼與憤怒,但已無力反抗。他們捂着廢掉的手臂,哀嚎不斷。我收起寒刃,冷冷看着他們,聲音如冰:「以後莫要再讓我聽見你們害人,否則下次絕不會有今日這般好運。」
漠北郡主看到她最得力的兩名高手——漠北雙煞,如今竟然如此狼狽不堪,雙臂垂落,顯然再也無法使用暗器,臉色頓時蒼白如紙。她緊緊攥着韁繩,聲音顫抖,卻依然強作鎮定,厲聲喝道:「廢物!」
隨即,她目光一轉,冷冷盯住我,猛然一揮手,身後五六名身着鎧甲的侍衛迅速上前,他們手持長刀,殺氣騰騰,將我團團圍住。
我長吸一口氣,握緊寒刃,凝神戒備。心中雖已略顯疲憊,但面對這些侍衛,我的戰意依然未曾減弱。
侍衛們一擁而上,刀光劍影間,我以極快的身法閃避他們的攻擊,同時反擊出手。寒刃揮動之下,刀氣橫掃,直逼來敵。我抓住其中一人,寒刃橫切而過,將他的長刀震飛,那侍衛踉蹌倒退,撞向後方的同伴。
敵人雖多,卻未曾見過這般快准狠的刀法,頓時陣腳大亂。我以凌厲的攻勢逐一擊退他們,每一刀都避開致命部位,只是將他們的兵器劈落或使其失去戰鬥力。不多時,這五六名侍衛便個個倒地,手中兵刃散落一地,再也無法站起。
我緩緩收起寒刃,冷冷看向郡主:「現在,該輪到你了。」
漠北郡主見狀,眼中終於閃過一絲慌亂,但她依舊倔強地挺直腰背,冷聲道:「你休想!」
我冷笑一聲,心想擒賊先擒王,既然郡主是指揮這些漠北軍的核心,那我只要挾持住她,便可讓漠北軍不敢追擊。我縱身一躍,直奔郡主而去!
就在我即將靠近她的一瞬間,一道寒光閃過,一柄長劍從側面刺來。我迅速閃身躲避,那劍卻如影隨形,劍勢凌厲,直逼我的喉間。
擋住我去路的,是一名全身黑衣的女子。她頭戴一副精緻的面具,遮住了面容,只露出一雙冷若冰霜的眼睛。她的身法極為輕盈,劍法凌厲詭異,完全不像普通的侍衛。
我心中暗驚,揮刀擋住她的劍,同時後退一步,凝視着她的眼睛。她那雙冷漠的眸子卻是那樣熟悉,一時讓我激動不已。我竟然看到了一抹讓我心潮起伏澎湃的影子——徐如月!
「如月?」我雙眼濕潤,低聲呼喚道,手中的寒刃不由得一頓。
她卻毫無反應,劍勢更加迅猛,仿佛我的聲音對她毫無觸動。我心中震驚,她分明已經在漠北雙煞的毒針下離世,為何此刻卻出現在這裏?難道是我認錯了?可那雙眼睛卻讓我無比確信,她就是徐如月!
面對她的凌厲攻勢,我沒有還手之心,只是一味防禦,不願傷害她分毫。「如月!是我啊!」我低聲喊道,聲音中帶着急切與苦澀。
她的劍招毫不停滯,步步緊逼,劍鋒幾乎劃破我的肌膚。她的眼神冷漠無情,仿佛根本不認識我。
「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樣做?」我一邊閃避,一邊試圖喚醒她的記憶,「你不認得我了嗎?我是念秋啊,是你的相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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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根本就不理會我,劍招反而越來越快。我心中猶疑不定,她的劍法也讓我逐漸感到吃力。她顯然沒有對我留情的打算,每一劍都直指我要害,我只能防守應對,處處退讓。
終於,我的注意力稍一分散,她的劍刃從我的防線中突破,直刺向我的肩膀。我來不及閃避,寒光一閃,那劍鋒已深深刺入我的肩頭。我悶哼一聲,劇痛傳來,整個人被震得後退幾步,手中的寒刃也差點脫手而出。
她沒有趁機再攻,而是停下腳步,冷冷看着我。那眼神中依然是陌生和冷酷,沒有絲毫波動。我捂着傷口,心中劇痛難平——不知是傷口的疼痛,還是內心的刺痛更為強烈。我不明白,這究竟是她,還是一個與她相似的人。
就在此時,一陣喧譁聲從四周傳來。我扭頭一看,只見數百名衣衫簡樸的平民從街巷中湧出。他們手持木棍、刀具,臉上滿是憤怒和決絕。他們大喊着:「驅逐漠北人!」「無界之地的人永不為奴!」
原來,這些人是無界之地的居民,也許他們早已對漠北軍進駐無界之地忍無可忍。今日看到我一個人與漠北軍對抗,這些人自發組織起來前來助陣。他們如潮水般湧向漠北郡主和她的侍衛,將她團團圍住。
場面瞬間陷入混亂。我忍着肩膀的疼痛,試圖繼續靠近那名黑衣女子。然而,混戰中她的身影忽然消失在了人群中。我大聲喊着:「如月!如月!」可回應我的,只有刀棍碰撞的聲音和人群的喧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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