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急救室里,儀器響起刺耳的警報聲,醫生汗流浹背,雙手顫抖着微微搖了搖頭,仿佛他的動作再大一點,就會影響到病床上已經離世的病人。
其他醫護人員雖然也見慣了生死,但看着眼前這個見義勇為的死者,他們的臉上還是露出了遺憾的表情。
一個身穿紅色連衣裙的艷麗女人,抱着自己小小的女兒坐倒在一旁的地上哭了起來。
她看着病床上的血人,就是他,剛剛救了自己的女兒。
小姑娘聽着媽媽的哭聲,有些擔心的望向白色冰冷病床上的血人,那個伯伯剛剛抱起了自己,天旋地轉之後就變成這樣。
自己的手臂剛剛也蹭到了地上,好疼好疼。那伯伯抱着自己在地上打滾,他是不是更疼。她好想去安慰安慰伯伯,但是媽媽摟得太緊了,她現在走不過去。
「亡者身上除了一部手機,就沒有別的東西了,我這裏查不到信息,聯繫不到他的家人。」護士說着。
「哎,等警員來了,讓他們查吧。屍體先存到樓下吧。」醫生嘆了口氣,說着他緩緩走到紅衣女人身邊。
「這位好心人已經去了!請節哀。方便的話,麻煩留下個聯繫方式,要是我們這邊有什麼情況,可能到時候還需要聯繫你。」醫生儘量語氣輕緩的說着,他怕這位女士不同意,要是這位好心人的家屬跑來鬧,醫院拿不出女人聯繫方式,只怕是不好處理。
「沒問題,這是我的名片。」女子連忙打開包包拿出名片。
女子怯懦的又接着問:「我能去看看他麼?」
正在推床的護工聞言停了下來,為難的看着醫生。
「可以,但是不能太久。」醫生說着,又扭頭看了一眼病床上那個人,才搖頭離開這裏。
「伯伯他,這是怎麼了?」母女走的近了,小女孩看着男人渾身血跡,有些害怕。
「他只是睡着了。不...他...嗚..走了,要去很遠的地方,小瑩瑩好好看看他,要記住伯伯。」紅衣女人努力不讓自己再哭出來,但還是忍不住「嗚」了一聲。
「他要走了麼?那我能不能把我的寶貝送給他啊,我想謝謝他。」想着再也見不到伯伯,她也有些難過,想把自己的寶貝送給他,讓寶貝陪着他。
「好。」女人沒有阻止,畢竟那東西是寶貝女兒自己撿的,女兒願意送給別人,她也不會去阻止。
「好。」小女孩高興的從脖子上扯下一個紅繩子,紅繩下面吊着的,是女孩撿的一個好似太極陽魚狀的白色石頭,她將石頭放到i病床上他裸露出來的脖子部分。
女子再也忍不住,跪坐在地抱着女兒痛哭了起來。緊緊的摟住自己的寶貝,心裏暗暗慶幸,要不是眼前的男人,她將會永遠失去自己的寶貝。
「答應媽媽,以後不要淘氣的跑來跑去,不要走到街上隨便放開媽媽的手。」這次有人救了她,要是下次呢,她崩潰了,害怕的哭泣着。
「好的,媽媽。我記住了。」看着媽媽哭泣的樣子,女孩心疼為母親擦去淚水。
車子被推進電梯,下到底層。警員現在還沒趕到,怕是一會兒要在太平間,給他做信息記錄了。
血漬浸染着白色玉石,毫光閃過。
虛空中有聲音響起。
系統加載中……
加載完畢,開始......構建。
…………………
90年10月27日,子時。
「哇…」一聲嘹亮的啼哭響徹整個產房。
重新構建平行世界遊戲體驗系統開始綁定。
由於宿主沒有選擇,倒數十秒後自動綁定。
「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
「綁定成功。」
「系統能量用盡,開始充能,現在進入休眠期,預計時間——六年。」
「希望宿主,玩的開...心。」
………………
我感覺自己好像一直也睡不夠,腦袋越發迷糊,剛剛自己好像救了一個小女孩,當時自己怎麼就腦袋一抽,就沖了上去。
可能就像火影里二柱子說的一樣:誰知道呢,身體它自己就動了。
「有人麼?」迷迷糊糊的眼睛都睜不開,看來是傷到眼皮了,這下不完了麼,本來就不帥,還毀容了,現在別說找媳婦結婚了,做個上門女婿、倒插門都沒人要瞎子啊。
「哇...」
「孩子是不是餓了。」低沉的男中音掩飾不住的欣喜,男人說着,又小心翼翼的將孩子放到床邊。
誰在晃我,我怎麼有點暈。我這麼大個人,現在不應該在病床上麼,怎麼還有人對我動手?難道我剛剛只是昏迷了一小會兒,我現在還躺在冰冷的馬路上。
蒼天啊、大地啊!你們就不管管,好歹在救護車來之前,給我墊點東西,地上不涼麼?
咦,好像還不是特別冷。
努力睜開眼睛,模糊一片。
感覺有溫熱的水流從嘴裏溜進來,我努力的吞咽,真好喝,這不是水吧,怎麼還能給傷員喝奶製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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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迷迷糊糊又睡了過去。
半夜,突然一個寒顫,從我身體下散發開來。我感覺我的下身有些濕熱,麻蛋,好像走水了。自從上了小學之後,我就再也沒有這麼丟人過。在我的一畝三分地上,畫起了地圖。
看樣子傷的有些重,生理都不能自控了,有沒有護工啊,快來人啊,漏了啊~
有沒有好心的護工,給個紙尿褲也行,這樣你晚上還能好好睡一覺,不用老過來伺候我的。
「孩子老哭,是不是又餓了。」男人的聲音響起,他第一次當爸爸,還沒兩天,哪裏知道孩子為什麼哭。
「應該不是,剛剛都吃過了,你看看是不是尿了。」一個溫柔但又有些虛弱的聲音響起。
「啊!我看看,真的是,我給他換個尿戒子。」男人放下孩子,從身後自己帶過來的包里翻找着,不一會兒,拿出個自己家裏做的布兜。他先用暖壺裏的熱水,浸濕抹布,等溫度可以了,將孩子抱出來擦了擦,又趕快忙手忙腳的給他換上尿戒子、裹上小被子。
我聽到模糊的聲音,是護工麼,搞快點,老子還想睡覺。
我這是傷的真重,頭一直昏昏的,提不起精神。四肢也無力,完全不聽指揮,可能是高位癱瘓吧。想起家裏退休的雙親,這不比白髮人送黑髮人,更讓人揪心麼,還不如一下子就被撞死呢。
自己只能祈禱身子快點好起來,想着自己一夜四五次的戰績,身體槓槓滴,一定莫得問題,相信自己很快就會好的。
小姑娘沒事吧,沒來由想到了那個小姑娘,小小一隻,真的可愛,怎麼就突然往大街上跑,她的家人也真是的,要好好看住她啊。哎,不知道她的家人,有沒有給自己墊上醫療費,這麼一大筆錢,全是父母拿的話,也有些吃力吧。
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的,好像總有人餵自己喝奶。別說,還真好喝,總是感覺喝不夠。
慢慢的覺得自己能控制自己的身體,眼睛也能適應周圍環境了。
看着眼前看到的景象,場景變換,好像從白色天花板,換成了老式花紙糊的棚子。這是哪啊,這樣的棚子,我老家房子十幾年前就不用了,早就全換成塑合板的吊頂。
這不是哪個偏遠的農村吧?
看那孩子的穿着,不像是農村娃娃啊。
該不會是自己沒被送到醫院,而是送到山村里,被嘎了腰子吧,怪不得自己一直渾身無力,感情他們給自己上藥了啊。
畜生啊,嘎過了的腰子,那還能好用了麼!再說,你們把它拿走了,我以後用啥啊,難道我要做個從內而外的太監。
不要啊,壓脈帶!
自己在自己無盡的幻想中,又開始迷糊起來。這幫人是不是給我用麻醉藥了,藥勁挺大還挺持久。啥藥啊,醫院順的麼?該不會是給畜生用的吧,這幫人忒不講究。
我終於在一聲聲「叫爸爸」「叫媽媽」的聲音中清醒過來。
看着眼前美麗清秀的臉龐,我覺得眼眶都紅了,是我的媽媽。
「嘛…」我喊了出聲,自己從傷痛中醒來,看見媽媽的臉龐,我控制不住的哭了。
「哎,寶寶不哭,是不是餓了,還是又尿了。」媽媽左瞧瞧右摸摸,沒有啊,剛剛也餵過奶了,不應該這麼快又餓了啊。
嗯?寶寶,我都多大了,還這麼叫,人家會害羞的。
再睜開眼睛,看着媽媽有些慌張的臉,緊皺着的眉頭,在我不哭之後,她的眉頭才慢慢的放鬆了下來。
媽媽,你怎麼變年輕了,這個樣子的你,我還是第一次見啊。
童年的模糊記憶,幾乎已經記不得母親年輕時的樣貌,能在病床上,恍惚間看到媽媽年輕的臉,真好。
我又仔細看看周圍,這也不是病房,這裏——好像是小時候的家。
紙糊的天花板,尼龍繩的電燈線,那台長虹牌彩電,木頭的大衣櫃,木框的窗戶和牆上那個裝硬幣的小草編簍,那個自己經常偷硬幣的小草編簍還在,這是——我家啊。
我是死了麼?我怎麼回來了?難道之前所經歷的30多年只是一場夢境?還是自己——重生了!
這個好,這個好。重生了好,那有沒有金手指啊?
「系統!統哥!統姐姐!統妹妹!人呢?統變態?」不對啊,是不是打開方式不對,我沒有那玩...啊,呸,我有那玩意。
我說的是,難道我沒有金手指。
蒼天啊,都是穿的,憑什麼別人送錢送妹子送腰子,我這啥也沒有。
啥也沒有也就算了。
為啥別人都是高考前、離婚前、病死前。我這來個胎迷時期,是想讓我重開,開始繼續上一次的全是失敗的旅行麼?
想到這,我覺得好恐怖,該不會,自己是被選中的另類「楚門」,從出生就被擺佈,直到長大。可是不對啊,自己現在是嬰兒了啊,他們就算是拍戲,也不能再開一局,從小開始吧。
但好像自己帶着記憶回來的,自己是不是因為救小女孩,擾亂了劇情,被發配回來重新開始。可以跳出劇情麼?跳出劇情不能被克魯蘇神消滅吧,自己還沒打通關,現在重來,那以後的進度條是不是就到救人那一步了?救人就重開,那下次不救了?
無解啊。
有沒有克系神被通關的劇本,拿給我學習一下,在線等,挺急的。
啊,沒有啊,那算了。
可能用腦過度,我又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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