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亂了也不知道幾天,終於把永瑛定婚的各項事宜都弄妥當了,這日早起,可盈推窗而望,竟然奇異的發現下雪了。看書神器
看到點點細碎的雪花,可盈才想到,這裏是冬天呢,下雪也並不奇怪,同時又深覺澳洲的植物生長周期之長,有些冬天都能開花,也着實奇怪。
春城的雪沒有京城雪大,只是細碎的一點,很漂亮,很溫和,等到可盈梳洗打扮完了,吃完飯出來的時候,雪已經停了,而高福卻來回報說有客來訪。
可盈看了拜貼,倒是笑了起來,原來,來拜訪的是王熙鳳和迎春二人。
這兩個人也算是女強人了,王熙鳳自從來了澳洲,經營牧場,又燒制瓷器等物,販賣到歐洲各地,很是賺了不少的錢,而且,賈鏈王熙鳳兩口子外表看着很像奸滑的樣子,為人卻實在不錯,這麼些年,對永瑛也很好,做買賣也極老實,從來不做那些偷奸耍滑的事情,讓人倒是挺敬佩的。
迎春自從結了婚以後,她那個丈夫遊歷各地,思想很開通,只是讓迎春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這個迎春腦子聰明有主意,不過就是不太愛說話,很是能靜下心來做學問的性子,十幾年過去,在澳洲的科研工作者當中,很有名望的,還有些學校要聘請她做名義教授之類的。
可盈一聽這兩個人來了,立馬放下手頭上的東西,在客廳里接見了這二位。
王熙鳳和迎春都已經人到中年了,不過,卻並不顯老,只是顯的更有風韻了一些,可盈就在想了,工作之於男人是支撐是動力,對於女人也是同樣的吧,這兩個人神彩飛揚,榮光滿面,一看就是生活的很如意的那種人。
和兩個人談子一會兒話,詢問了一下她們的生活狀況,可盈才要喝茶,就見高福又來回說,又有客人來訪。
這下子,倒是讓可盈愣了一會兒,看了拜貼,突然間就想起來了。
這次來拜訪的是李氏家族的成員,李氏家族在澳洲是很有名望的大家族,是可盈的奶嬤嬤蘇嬤嬤的夫家。
當年弘晝和可盈要在澳洲開創事業的時候,挑選了那些足夠忠心又有能力的人去,蘇嬤嬤的丈夫李忠就是其中的一個,李忠為了能夠在澳洲實實在在的幹下去,就把家也搬了去。
開始的時候,可盈要讓蘇嬤嬤也一起去,省的和家人分居兩地,可蘇嬤嬤說什麼都不離開可盈,可盈磨破了舌頭,人家就是不聽,沒辦法之下,可盈也就隨她了。
李忠去的時候,他的兩個兒子一個女兒也全都成人了,是跟着他一起去的,澳洲缺少人手,家人還能幫他一些忙。李忠為人忠厚正直,腦子卻不僵硬,對於澳洲的前期發展很立了功勞的,弘晝和可盈也覺得人家不容易,就賞了他好些的東西,李忠也是個能幹的,利用弘晝和可盈賞他的金銀等物在澳洲打下了家業,十幾二十年下來,倒是弄了個大家族出來。
李忠的兩個兒子,可盈還記得名字呢,老大叫李為,現在在經商,很有些錢財,老2叫李通,是個軍人,是澳洲海軍的一個中將,同時,也是澳洲海軍的創立者之一。
李氏這一家,自從來了澳洲之後,就一直在奮鬥,再加上家族成員的能幹,闖出了名聲,在澳洲是很受尊敬的。
可盈想着這些,趕緊讓人把人家給帶來,王熙鳳和迎春一看這個,趕緊有眼色的告辭,可盈挽留了兩句,見這二人是真心要走的,就說了一些下次有時間要詳談之類的話,才讓人把她們送出去。
王熙鳳和迎春在快走出可盈住處的時候,倒是碰上了李為和李通的老婆,賈家和李家關係一直都挺不錯的,都是很忠於弘晝的家族,所以,四個人很是客氣有禮的打了招呼,又約了時間要一起喝茶什麼的,王熙鳳和迎春這才走了出去。
可盈在客廳里坐着,沒一會兒功夫,就見下人帶了兩個中年婦女進了門,前邊的那個長相併不算很出眾,不過很有氣質,那是李為的老婆叫安苹,而後面那個長的稍顯年輕一點,五官很深刻,是李通的老婆叫柳如。
這兩個人進來,看到可盈,趕緊笑着行了禮,安苹未語先笑:「我們二人給王后見禮了,婆婆自從回家以後,每天都念叨着王后,今次來,我們代表我們家人,給王后請個安,向永瑛王子祝賀,若是有什麼需要我們的地方,王后千萬不要客氣。」
可盈趕緊扶起這二人來,笑着道:「你們客氣了,永瑛的定婚儀式是在下個月舉行的,到時候,一定要來啊。」
柳如趕緊點頭:「那是一定的,王后,婆婆讓我們給王后帶了東西,她老人家一直惦記着您呢,說怕別的人服侍,您會不習慣。」
「還真是讓她惦念了,說實在話,我也很想蘇嬤嬤,你們回去之後,告訴她一聲,別惦記我了,我又不是三歲的小孩子,嬤嬤年紀也大了,也是該享天年的時候了,讓她好好在家享福,等有時間,我去看望她。」
安苹和柳如趕緊又行禮,謝了可盈的惦念,三個人這才分賓主坐下來。
可盈突然間想起蘇嬤嬤的那個女兒來,她那個小女兒名叫李什麼娟來着,長的很漂亮,可盈見過幾次面,是個聰明的孩子,只是不知道這次為什麼沒來。
「你們家人都好?」可盈笑問安苹。
安苹回了聲好,可盈就在不經意間問出:「你們家的那個***如何了?我還記得我第一次見她的時候,還是個小不點呢,這會兒怕早已做了人母吧?」
她這一句話不要緊,安苹臉色就變了,柳如也有點說不出話來。
可盈一驚,心裏想着,難道李家小女兒不好了,那樣一來,蘇嬤嬤該有多傷心。
說實在話,可盈從小是蘇嬤嬤一手帶大的,對蘇嬤嬤的感情,比對自己的額娘還要深呢,讓蘇嬤嬤傷心的事情,可盈是萬萬要排查的。
看李家兩個兒媳婦都是一臉難色,可盈繼續追問:「怎麼?娟兒可是有什麼不好?要是有什麼事情你們就講出來,都不是外人,和我又何必藏着掖着。」
她這話一出口,安苹和柳如對視一眼,安苹嘆息一聲:「王后,這話按理說不該講出來勞煩您的,額娘自從知道了小妹的事情之後,好幾夜睡不安穩,她先前是最疼小妹的了,結果弄出這種事情來,她臉上無光,都沒臉來見您了。」
「哦?」可盈心裏琢磨起來了,莫不是李家小妹弄出了什麼丟人現眼的事情不成?
柳如臉色有點微紅:「王后問起,我們也不敢隱瞞,當年才來澳洲的時候,小妹年紀小,不懂事情,又沒有什麼見識,被一個才來不久的窮酸秀才給迷了心竅,公爹不是嫌貧愛富的人,若那個秀才是個好的,公爹也不會不允許,可是,那個人長的一表人才,又是一臉正氣的樣子,卻是個最窩囊不過的,公爹勸了小妹幾次,大哥和我家李通也勸說過,小妹卻是鐵了心的要跟那個秀才,公爹沒奈何之下,只好出了絕招,讓小妹和李家斷絕關係,這才讓她出嫁,這麼些年了,小妹出嫁之後,似乎是記了仇,倒是從來不登李家的大門了。」
柳如一臉沉重的講完,安苹道:「這件事情是不該拿出來讓王后勞神的,不過,王后問起,我們也不敢瞞着,這麼些年過去了,公爹一直暗暗打聽小妹的生活狀況,在暗地裏也很幫扶着她們一家,不過,那父女兩個都是好強的人,誰也不願意先低了頭,這才僵持至今。」
可盈聽完了她們兩個人的話,心裏倒是一沉,知道以蘇嬤嬤那麼個愛女的性子,回去之後,指不定要和李忠爭吵什麼的,說不定,蘇嬤嬤思女過分,怕是要得個什麼病的。
可盈擔心蘇嬤嬤,臉上也就帶了出來,安苹是個會看人眼色的,趕緊說道:「王后不必勞心,我家婆母說了,這件事情,她老人家自有主意的。」
可盈這才點頭,這倒是像蘇嬤嬤的性子,和她是一樣要強的。
「真是不好意思,提到了你們家的煩心事。」想明白了,可盈笑笑,倒是很不好意思追問人家的家事,像這樣的並不算光彩的事情,是誰家都不願意講出來的。
「王后哪裏話,這事情很該告訴王后的。」柳如笑言。
她們這裏正講着話,婉馨帶着一對兒女風一般的進門,一看可盈有客人在,趕緊吐吐舌頭,對可盈道:「額娘,這二位是?」
安苹和柳如趕緊站了起來,兩個人齊齊向婉馨行禮:「請公主安。」
可盈笑着把婉馨拉到一旁道:「這是你蘇嬤嬤的兩個兒媳婦。」
婉馨一聽是蘇嬤嬤的家人,笑的熱情了好些,拉着安苹和柳如的手,一直說不要太過客氣,還一直詢問人家生活的好不好,還說有時間要去看蘇嬤嬤。
可盈這裏,在婉馨和安苹、柳如講話的時候,早已經讓人拿了些東西出來。
從托盤裏拿過一隻碧綠的手鐲,可盈遞給安苹:「澳洲這裏風俗不同,一些首飾之類的,你們也用不上,倒是這個玉鐲子鮮亮,看着也不錯,給你拿着玩罷了。」
又拿過一個紅寶石項鍊來送給柳如,可盈笑着:「這個項鍊和你倒是蠻相配的,戴着玩吧。」
看着那鐲子和項鍊,不管是做工,還是材質,外加樣式,都是頂好的,一看就是價值不菲,柳如和安苹倒是有點不敢接受了。
「這」兩個人都縮着手,有點不敢拿。
婉馨過來,拿過東西,硬是遞到她們兩個人手上:「什麼這啊那的,額娘給你們,你們就拿着,都不是外人,有什麼好客氣的。」
安苹和柳如這才接了過來,又很謝了可盈一番。
可盈又拿了東西來交到她們手上,說這是送給蘇嬤嬤的,讓她們帶回去,還讓她們給蘇嬤嬤帶話,澳洲這裏和大清很不一樣,不管是民風還是氣侯,讓蘇嬤嬤儘早習慣,有什麼不習慣的地方,不願意對人講的,就讓蘇嬤嬤來和她講。
那兩個人很謝了一番,又和可盈講了幾句客氣話,這才告辭。
可盈等兩個人走了之後,拉過婉馨來問:「怎麼樣,在外邊玩的可好?」
婉馨笑了起來:「很好啊,額娘,你不知道,這裏比大清好玩多了,女孩子可以隨便上街的,而且,這裏的人也沒有太多的彎彎繞繞,見面客氣有禮,人也熱情,真的很好。」
可盈笑着點頭,通過剛才接見的那兩撥客人,她也感受到了這裏的不同,比起大清硬是壓製出來的百姓的奴姓,這裏的人更有骨氣,活的更有尊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