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楚淺的三句話
臨近中午,院子裏氣氛沉重。
牧漁雙手環抱在一起,一臉嚴肅的看着不遠處的大道。
在她的身邊,楚淺和杜嬋兒似乎還在對她小聲的說着什麼。
而在紀藝身邊的朴大軍,他的臉上也帶有少許的亢奮和期待。
「小爹,牧姨怎麼不開心呀?」小魚魚扯了扯紀藝的衣角,抬着頭看着紀藝。
她的大眼睛裏滿是疑惑。
牧姨的二叔不就是給自己小爹燒了幾年爐子嗎,她為什麼要那麼生氣。
甚至都生氣到不搭理小魚魚了。
嗯,小魚魚有些不開心了!
紀藝蹲在地上,抬手捏了捏小魚魚的臉蛋,小聲解釋道:「因為女人的脾氣就像天氣預報一樣,說天氣好就天氣好,說天氣不好就不好。」
「魚魚懂了。」小魚魚露出一副已然明悟的表情。
然後他在紀藝那茫然無比的表情下小跑到了牧漁的面前,雙手叉腰看着她,滿臉的不高興。
「牧姨,原來你是假裝不開心呀,哼,害得魚魚白擔心你了,魚魚不高興了,你哄不好的那種。」
小爹說了,女人的心情就和天氣預報一樣。
可很多時候天氣預報都不準的。
也就是說牧姨現在並沒有不高興,她是裝的。
就是在騙小魚魚同情。
唔……肯定是這樣的!!
「?」牧漁稍微低着頭看着小魚魚,滿臉不解。
自己的不高興,怎麼就是裝的了?
楚淺和杜嬋兒也有些摸不着頭腦的看着小魚魚。
「嘿!」紀藝身旁的朴大軍忍不住嘿嘿一笑,有些幸災樂禍道:「想不到伱家裏出了個白痴,有點意思,太有意思了。」
「朴大軍,你別惹老子生氣。」紀藝眯眼看着朴大軍。
自己能夠和他坐在一塊釣魚,可並不代表自己和他的關係很好。
相反,他們兩個關係很差,差到彼此都想要弄死對方的地步。
之所以能夠坐在一塊,無非是某些方面又心心相惜罷了!
不過,這不是他放肆的理由。
他要是再敢瞎說,他是真的會忍不住縫住這個傢伙的嘴的。
「嘿嘿!」
朴大軍又是嘿嘿一笑,但也沒有繼續和紀藝較勁。
他雙目飽含期待的看着不遠處的大道。
十多分鐘後,他看到一輛車突然出現,在那大道的盡頭停了下來,頓時身體一震,快步往那大道走去。
不僅僅是他,牧漁更是直接快步跑了過去。
當他們一行人來到大道上時,那一輛車已經開走了。
只有一個人一臉茫然無措的站在大道上。
他看起來四十多歲,有一米八幾,但整個人瘦成了一隻猴。
而且他一頭長髮亂得跟個雞窩似的,鬍鬚也很長,看上去非常的邋遢。
「布衣!」朴大軍聲音顫抖的喊着他,激動的眼裏含有淚花。
「二叔?」
「牧二叔?」
牧漁和楚淺也是一前一後的喊了起來,她們的俏臉上滿是不可置信。
牧布衣在她們的記憶中,一直是個溫文儒雅的人物。
是她們一直很敬重的長輩。
可現在,他居然變成了這麼一副鬼樣子!!
紀藝到底對他做了什麼??
「大軍。」
「小漁漁。」
「小淺淺。」
牧布衣看到他們的瞬間,整個人激動到身體都在顫抖,眼裏同樣有着淚花涌動。
這時,被紀藝牽着小手走上大道的小魚魚聽到他的聲音,頓時抬起頭疑惑的看着他。
「大叔,你認識小魚魚嗎?可小魚魚不認識你唉!」
聽到小魚魚的聲音,牧布衣下意識的看向了他。
不過還沒看到小魚魚,他就看到了牽着小魚魚小手的紀藝。
一剎那的時間,牧布衣只感覺全身血液湧上腦門侵佔了大腦。
他雙目猩紅的看着紀藝,大吼起來。
「紀孫子,老子與你不共戴天!!」
他的聲音充滿了淒涼與說不出的怨恨。
一想到自己這幾年過的日子,他更是有種不顧一切,要與紀藝同歸於盡的念頭湧現。
「嘶!」聽到牧布衣的聲音,牧漁臉色瘋狂大變,哪怕在外人面前一直喜怒不形於色的楚淺也是不禁倒吸了口氣。
她們看着紀藝的眼神,前所未有的怪異。
這傢伙,到底對牧布衣做了什麼?
居然讓現在的牧布衣和她們記憶中的完全對不上號!
「怎麼,三號爐子燒得不盡興,想要去燒一號爐子?」
紀藝眼神平靜的看向了他,又道:「還是說,你想要進爐子裏去?完全沒問題,反正你侄女在這能給你掏錢,我給你辦個VIP套餐。」
原本還一臉悲憤,恨不得與紀藝同歸於盡的牧布衣表情先是一僵,然後用着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蒼白了起來。
他不易察覺的瞅了瞅,見朴大軍一臉的愁容,牧漁和楚淺那一臉茫然的樣子,就知道自己不是朴大軍弄出來的,而牧漁她們也什麼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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剎那間,他的臉上擠出來了一個笑容,對紀藝說道:「紀老闆別往心裏去,我就開個玩笑。」
「我沒和你開玩笑。」紀藝雙眼很深邃,也很平靜。
「我知道你心裏很不爽,很想弄死我。」
「甚至當初你栽在我手裏,你肯定也一直覺得是你太大意了,而且這裏又不是你的主場,你才栽的。」
「紀藝……」牧漁聽到紀藝說出來的話,雙手下意識的抓着楚淺的胳膊,臉色有些蒼白的看着他。
「放心,做為半個朋友,他既然是你叔叔我肯定會讓他走。」紀藝對牧漁露出了一個笑容。
然而,就在牧漁剛剛鬆了一口氣的同時,紀藝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
「牧布衣,我知道你不服,也知道朴臭蟲一直在找機會把你弄出來。」
「現在看在你侄女的份上,我放你一馬,以前的事也既往不咎。」
「但如果你不服氣,還敢瞎折騰,就別怪我不再是讓你去燒爐子了。」
說完,紀藝牽着小魚魚的手重新走向院子。
他面色柔和的對身旁杜嬋兒說道:「我這次回來,似乎總擾你清淨吧。」
「沒事。」杜嬋兒輕輕笑了笑,餘光掃了牧漁一眼,心裏嘆息了一聲。
如果沒有牧布衣,牧漁或許能夠成為紀藝的朋友。
甚至關係更進一步也有可能。
但可惜了,牧布衣居然是她的叔叔。
僅此一點,牧漁恐怕就沒辦法和紀藝做朋友了。
倒不是紀藝小心眼。
而是她很了解大戶人家裏的那些彎彎繞繞!
「淺淺,我好像衝動了?」在紀藝轉身的那一刻,牧漁似乎猜到了什麼,臉色猛地一白。
聽到她的詢問,楚淺看了眼牧布衣,只是說了短短的三句話。
「你沒做錯。」
「也不用擔心。」
「一切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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