爭吵瞬間停息下來,以拉維多為首的總統一派的臉上均是顯出極度不可思議以及悲憤的神色。為了區區一個大學社團的主導權,葉卡捷琳娜竟然出動了憲兵。
雖然憲兵在整個斯拉夫的勢力之中並不算強大,但其本身所代表的民主色彩卻是讓其有着極不尋常的象徵意義。如今連憲兵都聽從一個議員的命令,這其中所折射出葉卡捷琳娜對整個斯拉夫的控制權是有多麼可怕。即便是安德烈總統,要想調動憲兵也需要一層一層的審批才行。
貝拉索等葉卡捷琳娜一派臉上都閃爍着勝利的光華,甚至還有零星的聲音喊着「議員夫人萬歲!」
而另一方的拉維多總統一派則是心情沉重,尤其是眼前的場景更是反映出總統已經對當前的斯拉夫失去了部分的控制權,這是一個極度的危險信號。
在號稱代表着斯拉夫將來的凜冬社,在葉卡捷琳娜採取了如此的激烈手段的時候,總統方面竟然是集體噤聲,沒有任何表示,這對他們總統一派的理事成員造成極為糟糕的心理打擊。
沒有人會崇拜即將失去的未來,沒有人!
雅科夫摘下眼鏡,從袋子裏掏出一張灰色的手絹,緩緩擦拭着鏡片。
無論是總統還是血腥瑪麗一派的理事都盯着他這個平凡的動作,直到雅科夫重新將老花鏡戴上。
雅科夫很滿意理事們的反應,凜冬社已經是他的囊中之物了,是時候開始進行清洗了,他嘿嘿的笑着說:
「作為學生,你們需要的是秩序,需要的是規矩,議員夫人給你凜冬社這個框架是用來學習如何為斯拉夫更好的服務,而不是用來享受特權和撒潑的,尤其不是用來學習滿口污言穢語的。貝拉索,按照凜冬社的社規,如果有理事成員對長輩口出惡言,要如何懲罰?」
「對...對不起,雅科夫先生,社規里沒有規定不能說髒話。」貝拉索思索了一會,有些惶恐的回答,他至少還保有一點誠實。
「沒有?」雅科夫扶了扶眼鏡,不緊不慢的說:「那就這會制定一個,比如『對長輩和上司口出惡言着,罰沒水晶在線中的所有星塵和奇蹟值;另違反上級指示者,同處罰沒所有星塵和奇蹟值』如何?貝拉索,這對當下的凜冬社可有適應性。」
貝拉索眼中閃過狡黠的光華,忙不迭的點頭同意:「雅科夫先生的提議對當前的特殊形勢具有極大的建設性,我認為不僅十分合理,而且可以當即生效。」
「很好,我以議員夫人的名義宣讀,該社規即刻生效。」雅科夫不假思索就接口同意了下來:「貝拉索,如今就有你們凜冬社的成員對我這個長輩口出惡言,還有許多不懂規矩的理事成員不服上級指示,該如何處理?」
「罰沒所有的星塵和奇蹟值,收歸社有!」貝拉索興奮的立刻回答,雅科夫不愧是有着老瘋子之稱的老江湖,奇蹟值不夠分配的事情只是幾句話就解決了,而且順帶還徹底斷絕了總統一派的理事成員進入海選的可能。這樣的安排簡直就是神來之筆。
「貝拉索!你敢!」拉維多已經開始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為什麼不敢?如果你們還想留在凜冬社,就必須服從。但是你們敢離開凜冬社麼?離開了凜冬社,你們的未來就將什麼都不是,你們能夠擔起家族集團就此衰落的風險麼?」貝拉索笑得很開心,終於,多年的爭鬥,拉維多終於敗在他的手下了。他知道,拉維多不敢,其他所有理事都不敢,所以他贏得毫無懸念。
拉維多怒瞪着雙眼,雙拳緊緊的握着,好似緊緊阻擋着理智之下那咆哮的瘋狂。
「那麼這個社規的意思就是,好吧,我們打開天窗說亮話,支持安德烈總統的理事成員如何還想繼續在凜冬社內任職,就必須繳納所有的星辰和奇蹟值?對吧,貝拉索?」韋傑夫不急不慢的說着,好似對此全然不在意的樣子。
「韋傑夫你還是一如既往的直截了當,事實就是這樣。不過看在德科理事長的面子上,只要你好好向雅科夫先生磕頭謝罪,並發誓從此堅定的支持議員夫人,並博得雅科夫先生原諒,我們依然將你當做自己人看,這處罰不罰也罷。」貝拉索意氣風發的說。
「這樣啊,確實是一個好辦法。」韋傑夫點頭說。
「變色龍,要磕頭就快滾去!」拉維多對着韋傑夫嘶吼。
韋傑夫並未搭理拉維多,他轉身走向雅科夫,後者已經抬高了腦袋,等着享受磕頭大禮。
「小子,你以為磕頭就可以算了。做夢!不過這頭既然願意磕,我也由着你,不過磕完之後,你依然是一個棄子。」雅科夫在心中扭曲的想着。
然而,下一刻雅科夫心中卑劣的想法瞬間化成了恐懼。
一股冰冷得仿佛可以讓空氣結冰的氣息不知道何時鑽入到了他的體內,直衝心臟。雅科夫大驚之下,待要運起維力,殖裝聖裝,卻發現全身的維力無論如何也無法運轉起來。而在此時,韋傑夫的拳頭已然迎面而至。
「呯」的一聲悶響,伴隨着一聲慘叫,雅科夫整個人被韋傑夫一拳揍飛了出去,狠狠的砸在玻璃牆面上,如一灘爛泥般滑落到了地上。
雅科夫先生的老花鏡碎成一根彎曲的金屬鋼條,整張臉猶如開了染坊一般,紅的白的,還有胯下黃的黑的嘩啦混在一塊,真正的穢不可聞。
一時間,無論是貝拉索還是拉維多兩派都愣在原地,他們的腦神經倉促之間根本無法對眼前發生的事情進行任何的信息處理。
韋傑夫掃視了正欲行動的憲兵一眼,冷冷的說:「你們是憲兵還是管平常打架鬥毆的警察?」
憲兵相互看了一眼,收回了腳步,雖然他們支持議員夫人,但並代表他們也失去了憲兵的尊嚴。
韋傑夫緩緩轉過身,理了理袖管,滿面春風的問:「那麼貝拉索,你是不是還要臨時制定一個毆打長輩和同伴的處罰社規呢?」
「你....」
「我?我怎麼了?」韋傑夫懶得搭理貝拉索,轉向拉維多說:「凜冬社已經不是曾經的那個凜冬社了,有聚便有散。安德烈總統並非將你們當做了棄子,而是在伊凡大學內的行事權,總統閣下已經全權交給某人處理。我這次來就是傳達那位的意思,他的原話--『凜冬已亡,夜鶯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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