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煙眼神迷濛地看着漆黑的天花板。
怎麼,怎麼停下來了……
傅聲琢。
黎煙扭頭看向旁邊的傅聲琢,他呼吸逐漸平緩,好似要睡過去了。
她小心翼翼地探過去,手指摸了摸傅聲琢的眼睛,是閉着的。
高挺的鼻樑、薄唇、再往下是喉結,黎煙黑睫顫動,顫顫巍巍地解開身上的衣服,脫下衣裙。
隨後,她鼓起勇氣,去脫傅聲琢身上的衣服。
驟然——
「你在幹什麼?」一道沙啞的聲音響起。
黎煙顫顫巍巍不敢吭聲,迅速把他的衣服脫掉,整個人縮在他的懷裏,抱着他的腰:「傅聲琢,我喜歡你,你要我吧。」
傅聲琢腦子依舊不太清醒。
整個人暈乎乎,一睜開眼好像全部都在晃,晃得他腦袋難受。
朦朧的女聲很熟悉,想不太起來是誰。
直到光潔綿軟的身子貼在他身上,他才微微一怔,伸手去推她,語氣帶着失落:「妙妙,你別這樣。」
黎煙小臉陡然蒼白。
這個時候,他居然還在喊着妙妙。
難道心裏,真的就沒有她一丁點為主嗎?
黎煙強忍着眼淚,仰頭親吻住了他的唇,拉着他的手,按在自己胸口。
傅聲琢似乎很慌張,卻也沒有拒絕,只是喃喃道:「那個男人知道,會生氣的……」
黎煙不管不顧,含住了他的唇瓣。
傅聲琢指尖顫了下:「你會跟他分手,然後跟我在一起嗎?」
黎煙眸光微頓。
那個妙妙還沒死。
那,那就更不能放過這次機會了。
不然,她這輩子都跟傅聲琢拉扯不上關係了。
下定決心後,黎煙膽子愈發大膽,三兩下脫掉了他身上的衣服。
傅聲琢像是開竅般,抱着她翻了個身。
兩個人位置變了。
黎煙看着漆黑的天花板,全身冰冷,可她不後悔。
哪怕……
這個時候,傅聲琢嘴裏,叫的依舊是那個名字。
哪怕,到了情意最濃時,傅聲琢低聲呢喃:「妙妙,跟他分手,我娶你。」
…………
…………
黎煙睜開眼睛,已經是次日下午了。
她有將近一分鐘的怔愣,隨後才緩緩回過神,看到旁邊身無一人,她摸了摸,已經是冰冷的。
那他離開有一會兒了。
黎煙抿着唇,目光垂落。
在醒來看到身旁的人是她的時候,傅聲琢應該很絕望吧?
「醒了?」
一道疏離的聲音打斷了黎煙的胡思亂想。
她看向門口的傅聲琢,唇瓣抿了又抿,聲音嘶啞:「傅聲琢,你沒走?」
「起來吃飯吧。」傅聲琢目光很平靜,說完就轉身離開。
這個時候,黎煙心驚膽戰,昨晚的事算是她趁人之危,她連忙套上衣服,躡手躡腳地出去。
看到傅聲琢坐在一邊,慢條斯理地吃着飯,黎煙捏着衣角,有些緊張,也有些害怕。
昨晚,也是她的第一次。
傅聲琢並未出聲,他像是刻意去無視黎煙的存在般,也像是在給自己洗腦。
可事情已經發生,哪怕是他再想逃避,也還是要面對。
黎煙主動提起昨晚的事:「傅聲琢,我、我不用你負責,你不要生氣,昨晚是我主動,是我自願的。」
四周很安靜,只有傅聲琢放下筷子的聲音。
黎煙頭低得很低,恨不得當場走人,不知道到底要以什麼表情面對傅聲琢。
「黎煙。」傅聲琢目光複雜地望向她。
「我在。」黎煙站得筆直。
「這是避孕藥。」傅聲琢拿出一盒藥放在桌子上,旁邊還有一杯冒着熱氣的水:「你把它吃了。」
「轟」地一聲,黎煙如墜冰窖:「你,你說什麼?」
「避孕。」傅聲琢簡言意駭,俊美斯文的臉上像是籠上一層陰雲,他目光又黑又沉,像是撥不開的濃霧。
「你……」黎煙渾身發抖,萬萬沒想到,傅聲琢醒來後知道是她,第一件事不是後悔也不是痛苦。
而是直接斬斷可能會發生的事。
黎煙雙眼猩紅:「如果昨晚跟你上床的女人是那個妙妙,你還會讓她吃避孕藥嗎?!」
空氣仿佛凝滯一般。
傅聲琢眸光昏暗,垂落在地上,他垂着頭。
哪怕是傅聲琢不說出口,黎煙也知道。
如果昨晚他是跟那個叫做妙妙的人發生關係,他怕是高興還來不及。
黎煙用手背擦拭掉流下來的淚水,深深吸了口氣,儘量讓自己的語氣顯得不那麼刻薄。
「傅聲琢,我不會吃避孕藥。」
「我告訴你,如果懷孕了,我會生下他,哪怕,你並不想承認!」
她哭着離開。
傅聲琢指尖顫了下,眼底閃過一絲痛苦跟掙扎。
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犯這種錯誤。
他盯着桌子上的避孕藥,狠狠攥在手心裏,手背青筋暴起。
唇瓣抿了又抿。
幾番糾結掙扎過後,傅聲琢把避孕藥丟進垃圾桶。
回到房間,看見床單上那一抹刺眼的紅色,臉色的情緒更是爛到極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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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把抽出床單,塞進垃圾桶。
又打開抽屜,拿起一張銀行卡。
這裏面有八萬,是他這些年存的所有錢,原本是打算給奶奶治病用,但現在奶奶病情逐漸開始穩定。
這些錢……
他想那給黎煙,就當做是補償。
至於結婚,傅聲琢給不了她。
傅聲琢無力地癱坐在地上,事情好像總是無力地延展,而每一件事,都像是重重的石頭,壓在他的脊背上。
彎了一尺又一尺。
…………
還有半個月就快要過年了。
看着窗外的雪景,裴妙雙手捧着臉,思考着,怎麼告訴霍選自己的身份,帶他回家過年呢?
看了好一會兒,裴妙看了眼時間,她做的小蛋糕已經備好了。
她挑了六個最好看形狀的小蛋糕,拿到書房去找霍選。
打開虛掩的房門,裏面卻並沒有霍選的身影。
裴妙一邊走進去一邊嘟囔:「人呢?」
她把小蛋糕放在書桌上,隨便掃了兩眼,電腦滴滴發出兩聲響,裴妙瞟過去一眼,卻看見了,她父親裴樹光的照片!
裴妙眸光一凝,坐在椅子上,握着鼠標翻開。
當看到一頁一頁全是,屬於她的調查資料、病例,就連她奶奶陳珠玉,或是叔叔裴樹根,幾乎是祖宗十八代的資料,全在上面。
裴妙面色陰沉地可怕,忽然,她竟然氣得冷笑着出聲。
「妙妙,你,你怎麼在這?」霍選急步走過來,額頭上滿頭大汗,漆黑的眸光急切又恐懼,當看到電腦屏幕的內容時,他啞口無言。
裴妙站起來,眼眶猩紅,鼻尖泛着酸意,語氣刻薄又惡劣:「怎麼?還調查我祖宗十八代?你想知道什麼?查到了嗎?滿意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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