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惠在自己的腦海中不斷地回想着,他意識到無論是過去在匈奴入侵的時候,還是在河東九州的災民救濟工作,以及在三座衛城中所發現的腐敗問題,所有這些大大小小的事務,都是由陛下親自發現並解決的。
而他自己作為百官之首,卻似乎在這其中並沒有發揮出應有的作用,仿佛只是一個無所事事、白吃飯的角色。
秦惠心中充滿了驚恐,他意識到如果他再不認清自己的能力和局限,那麼不僅他的官職可能會不保,甚至他和他家人的生命安全都可能會受到威脅。
既然最終都是要和曹孟德進行職位交接,秦惠決定在這個時候主動前往曹孟德的府邸,以便商討一些關於職位交接的具體事宜。同時曹孟德也可以藉此機會做好兵部的後續安排,確保一切順利進行。
當秦惠抵達曹府時,曹孟德親自出面迎接;表現出對秦惠到來的重視。兩人在曹府的會客廳里坐下,僕人們端上精緻的糕點,曹孟德還以為只是一次普通的商討而已。
曹孟德帶着一絲疑惑,目光深邃地望着秦惠,語氣中帶着幾分不解地問道:「秦丞相,您在這個時候特意來到老夫的府邸,不知有何貴幹?」
秦惠微微一笑,神態自若地回答道:「我此次前來,是專程來向曹公表示祝賀的。」
曹孟德眉頭微蹙心中滿是困惑,他實在不明白秦惠為何在這個時候來祝賀自己。畢竟自己被任命為兵部尚書的事情已經過去幾天了,為何現在才來道賀呢?
秦惠見曹孟德臉上露出茫然的神情,便繼續解釋道:「我此次前來,是為了恭賀曹公即將榮升為丞相之位。」
曹孟德聽到這話,臉色瞬間變得有些陰沉。曹孟德目光銳利地盯着秦惠,語氣中帶着一絲憤怒地質問道:「秦惠,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秦惠看到曹孟德的臉色變得如此難看,意識到不能再做任何拖延,於是他決定不再隱瞞,直接將陛下口諭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曹孟德聽到秦惠的話後,臉色變得十分的難看,他來的怒火仿佛都要凸出眼睛了。緊盯着秦惠嚴肅地問道:「難道你真的打算辭去丞相之位?」
秦惠感到十分尷尬,他勉強地回答道:「是的,自從我擔任這百官之首以來,自己並沒有為陛下和朝廷做出什麼顯着的貢獻。我自己內心深處也感到非常不安,覺得自己已經不再適合繼續坐在丞相這個重要的位置上了。」
當曹孟德聽到秦惠那番話時,他忍不住怒氣沖沖地斥責道:「你這個愚蠢的傢伙,難道你以為陛下在任命官員的時候,僅僅是根據一個人的能力來決定的嗎?
如果陛下真的想要更換丞相,那麼他為什麼不在朝堂之上公開提出這個議題呢?為什麼陛下不指示皇家政務處理處的那些王爺們,讓他們提供合適的人選呢?」
曹孟德的語氣中充滿了憤怒和不屑,他顯然對秦惠的天真想法感到非常不滿。
他繼續說道:「你難道不明白,任命官員這種事情,背後有着複雜的政治考量和權力平衡嗎?陛下讓一個太監直接來告訴你讓你自己退位不當這個丞相了。還暗示說讓我我曹孟德來當丞相。你認為可能嘛?」
秦惠在聽到這些話之後,心中不禁也泛起了疑惑。他深知陛下向來行事果斷,然而這次更換丞相的決定,竟然會先來徵詢她的意見。這實在是有些不同尋常。秦惠感到其中必定隱藏着一些他尚未領悟到的深意。
秦惠對於曹孟德的憤怒根本不敢頂嘴,而是謙遜的開口對着曹孟德詢問道:「那麼有沒有可能那個小太監假傳聖意?」
曹孟德搖了搖頭,其他的國家或許會出現太監假傳聖旨的情況,但是魏國是絕對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的;因為魏國的太監和宮女並不是什麼人都能當的。
秦惠這個時候實在想不到陛下說如此口諭到底有何深意,只有向曹孟德請教道:「還請曹公為我解惑。」
曹孟德深深地嘆息了一聲,語氣中帶着幾分無奈與沉重,他緩緩地說道:
「陛下所傳達的口諭,其實主要還是針對我這個老臣啊。你要明白我已經是歷經三朝的老臣了,如今又被任命為兵部尚書。回想起來在上一任皇帝在位的時候,我就是擔任丞相一職,那時候的我在朝堂之上的影響力是無人能及的。
在陛下尚未上朝的那些日子裏,你們這些官員紛紛來到我的府邸,聚集在一起,討論各種事務。
你以為這些事情,陛下真的會一無所知嗎?既然陛下已經知曉了這一切,卻仍然詢問你是否願意主動辭去丞相之位,轉而讓我來擔任。
那麼,你認為陛下真的能夠對我完全放心嗎?如果我真的成為了丞相,那麼朝堂之上的大臣們,幾乎都與我有着或多或少的聯繫,那麼到時候,這個魏國究竟是聽從陛下的旨意,還是遵循我的意志呢?」
曹孟德深深地嘆了一口氣,語氣中帶着幾分無奈與沉重,緩緩地說道:「只要你敢說辭掉丞相之位,那麼我和你都可能會陷入萬劫不復的深淵之中。
我曹孟德是有點貪權不假但是我還是有自知之明的。如果你辭掉丞相之位過後,我就去接任丞相之位的話;你猜陛下和皇族的人會怎麼想?
不用陛下出手,皇家政務處理處的那些王爺就會想辦法把我們全家都滅族。畢竟一個前任丞相和一個現任丞相關係如此的好,連丞相之位都能夠相讓。你認為皇族的人會認為這是正常的情況嘛?
他們一定會認為我們之間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或者是在密謀着什麼。一旦這樣的猜疑在皇族中蔓延開來,那麼無論是我還是你,都將成為他們剷除的對象。
到時候我們家族的榮辱,甚至整個國家的穩定,都可能因此而受到威脅。」
曹孟德在說完那些重要的話語之後,便緩緩地站起身準備送客。秦惠看到曹孟德的這個動作,立刻明白了自己也該離開了。畢竟,在曹孟德這裏,他已經獲得了太多有價值的信息。如果自己今天晚上沒有來曹府那麼自己可能就真的要做錯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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