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過來時,白帆發現自己已經在一個新的地方,身邊是張婉萱。
張婉萱看見白帆醒了,激動的說:
「你終於醒了!」
白帆皺着眉,強撐着身體想要坐起來,張婉萱連忙托住他的背,幫他起身。
「我昏迷了多久?」
「已經一天了。」
「嘶~」
白帆用手指摁着太陽穴,腦袋傳來的刺痛感令他不禁倒吸一口涼氣,他虛弱的開口:
「可以告訴我現在外面的情況嗎?」
張婉萱告訴他。
這裏是她背着他找到的藏身地點。
那群人依舊緊追不捨地追殺着他們,在到處尋找着他們的蹤跡。
張婉萱一邊顫抖着替白帆擦汗,一邊抿唇哽咽。
「怎麼了?」
「白帆……對不起……是我沒用……」
張婉萱的淚水不受控制地順着臉頰滑落,滴落在白帆的枕邊。
白帆不明所以,下意識地就想抬手摸摸張婉萱的頭,給她些許安慰。
可當他努力抬起手臂時,卻猛地愣住了。
只見那原本應是有力的手,此刻乾枯無比,像是失去了所有的生機與水分,就如同冬日裏凋零的枯枝。
他再微微使力,試圖坐穩,卻無比艱難。
白帆看向牆上的鏡子,鏡子中的自己消瘦不堪的身軀仿佛只剩下了一副骨架,綿軟無力,全然沒了曾經的矯健。
他往日的英挺與活力仿佛被抽離殆盡,面色蒼白如紙,豆大的汗珠不斷從額頭滾落。
他看了眼面板信息。
【嚴重虛弱】
自己的屬性竟被大幅度削弱,最令他在意的則是最後一段詞條。
【屍變中】
怪不得會有黑霧。
這一刻,白帆全明白了。
他的眼眸中閃過一絲痛苦與無奈,張了張嘴,聲音沙啞得如同破舊的風箱,艱難地吐出幾個字:
「別哭……我在呢……」
之後,那支D級進化藥劑以及那些小神速果白帆也用了,升了一級後多少恢復點狀態。
張婉萱一直在白帆身邊,不離不棄。
不知怎的,白帆的狀態始終保持在【屍變中】,卻遲遲不會進入下一步。
當然,這也給白帆一個重新恢復正常的機會。
張婉萱那瘦弱的身軀仿佛蘊含着無盡的力量,毅然決然地背起白帆,在這滿是危險的末世廢墟中不斷地轉移藏身地。
她憑藉着自己的幸運天賦的庇佑,每一次當那些追殺者即將靠近他們的藏身之處時,總會有一些莫名的巧合發生。
或是一陣狂風突然捲起沙塵遮蔽了他們的蹤跡,或是一群喪屍恰好路過轉移了那些人的注意力。
總之,他們就這樣在張婉萱天賦的守護下,有驚無險地躲藏了兩天。
在這兩天裏,白帆被張婉萱小心翼翼地藏好,安心養傷。
而張婉萱則不顧自身安危,獨自冒險在外面探查情況。
她時刻保持着高度的警惕,每一個細微的動靜都能讓她的心瞬間緊繃起來。
她像一隻機敏的獵豹,在廢墟間穿梭,留意着周圍的一切風吹草動,只為了能給白帆尋找到一個更加安全的藏身之所,以及獲取關於那些追殺者的最新動向。
終於,到了第三天。
白帆的傷勢在張婉萱的悉心照料下,總算是有所好轉。
那原本枯槁的面容開始有了些許血色,凹陷的臉頰也慢慢變得圓潤了些。
他消瘦的身體不再如之前那般孱弱無力,漸漸能自己坐起身來,手臂也有了撐起身體的力氣。
每一點細微的好轉,都讓張婉萱眼中的光芒愈發璀璨,而白帆看着張婉萱疲憊卻依舊堅定的面容,心中滿是感動。
然而,命運似乎並不打算放過他們,就在這看似稍有轉機的一天,他們還是被發現了。
在張婉萱走後,有兩人發現了白帆的蹤跡。
「找到他了!」
一人驚呼,然後轉身就要回去報告,卻被另一人抓住手。
「先別去。」
「為什麼?」
「你看他那樣子。」
一人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另一個人也看向白帆,白帆警惕的後撤一步。
「他現在那麼虛弱,讓咱們兩個殺了不是正好。」
「對呀!」
白帆聽着他們說的話,似乎殺了他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頓時目光陰冷。
不過,白帆畢竟傷勢已經有所好轉,他強忍着身體的疼痛,眼中閃過一絲決然的光芒,憑藉着尚存的幾分力氣,在一人出手抓向他之前喚出唐刀。
只見他身形如電,出手狠辣,出刀即抹脖,那人急忙抬刀擋住。
白帆的刀刃斬斷那人的刀身後,繼續向前砍去,瞬間便殺了一人。
最後一人見白帆仍有反抗之力,慌忙之下,胡亂揮舞着長矛。
白帆凝視着矛尖,在矛尖刺來的同時避開,並纏手扣住柄杆,往回一拉。
那人便不由得上前一步,白帆順勢下劈,就要砍頭。
「咳咳!!」
就在這生死攸關之際,白帆控制不住的咳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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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令他的刀刃一偏,在那人的後背留下一道深可見骨的傷痕。
「咳咳咳!!」
白帆猛地弓起身子,劇烈咳嗽起來。
每一聲咳嗽都像是要把他的心肺都震碎,那枯瘦的胸膛劇烈地起伏着,仿佛下一秒就會不堪重負地停止跳動。
一口鮮血猛地從他口中噴出。
那人被重傷,慌不擇路的逃了。
白帆捂着嘴,死死盯住他的背影,鮮紅的瞳色一瞬即逝。
殺……
而恰好在這個時候,一個悶棍打中那人的腦袋,那人腦袋流出血,身形一晃,「噗通」一聲倒地,不久便失去了動靜。
原來是張婉萱探查完畢回到了藏身地,聽到了打鬥聲,她毫不猶豫地衝過來,順手解決了入侵者。
可張婉萱畢竟是第一次親手殺人,那溫熱的鮮血濺到她臉上的瞬間,她的身體忍不住地顫抖起來,心中被一股深深的恐懼所籠罩。
但她深知此刻更重要的是白帆那邊的情況,於是她強忍着內心的恐懼,趕到白帆身邊。
「你怎麼樣了?!」
張婉萱焦急地詢問。
「我們得抓緊離開了!」
白帆一手抓住張婉萱的肩膀,滿是鮮血的嘴巴艱難的開口。
白帆清楚,此地已經不再安全,畢竟有兩人死在外面沒能回去,這本身就是一種極為明顯的訊息,無疑是在告訴其他人這裏肯定有情況。
於是,他們不得不再次尋找新藏身地。
好在,撤離的及時,他們離開後,追殺者們才到,望着地上的屍體,他們跺腳痛罵。
到了第四天,當張婉萱二人正在一處看似隱蔽的角落暫作休息時,一個帶着兜帽的人意外地出現在了他們的視野之中。
兜帽男一見到他們,便立刻停下了腳步,他摘下兜帽,原來是李長安。
他臉上帶着溫和的笑容,向他們表達了自己的善意,誠懇地說:
「放心,我並沒有惡意,是特意來幫助你們的。」
白帆二人此刻卻不敢有絲毫的輕信,兩人的眼神中滿是警惕。
白帆更是緊緊地握住了手中的武器,身體微微前傾,做好了隨時應對突發情況的準備。
張婉萱也同樣如此,她站在白帆身旁,目光緊緊地鎖定着李長安,防備着他的一舉一動。
李長安似乎察覺到了他們的警惕,他並沒有因此而生氣,反而耐心地繼續說道:
「我願意將那些追殺你們的人的最新動向告訴你們。」
白帆聽聞,心中雖然依舊存有疑慮,但還是忍不住開口詢問:
「你這樣做的理由呢?」
李長安微微一笑,眼中透着一股真誠,他回答說:
「我感覺你並不像壞人,我的父親是個警察,從小就教導我如何去看人。平日裏,我憑藉着父親傳授給我的這些經驗,一眼就看得出來,而你絕非是那些作惡多端的壞人,相反,那些一直在追殺他們的人,尤其是那個叫陳玄的,才是真正的壞人。」
白帆聽罷,微微皺眉思索。
李長安這人當時沒有參與進討伐的隊伍,而且,有了他的幫助,婉萱也不至於那麼危險。
哪怕張婉萱擁有天賦的幸運庇佑,也會受傷。幸運能帶來的只有將傷害降到最低。
白帆感覺自己這些天雖然身體狀態在恢復,但精神卻越來越焦躁。
【屍變中】這個詞條一直在面板上,白帆不確定自己的情況正不正常。
如果最後還是不行,至少也讓她活着。
在之後的時間裏,有了李長安的通風報信,白帆他們尋找藏身地以及躲避追殺者就變得方便了許多。
可命運的捉弄卻並未停止。
第五天,當李長安像往常一樣來找白帆他們的時候,在他的身後遠遠的跟着一個人,他們一前一後的走着。
在李長安接觸到白帆他們時,黑影就躲在門後的陰暗處,悄悄探出腦袋偷看。
見白帆虛弱的模樣,黑影面色一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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