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將長綾的一端在胸前比劃了一下,試圖找到一個合適的起始位置。
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可那狂跳不止的心卻怎麼也平靜不了。
「艹!就不能安排一個正常點的身份嘛?」
白帆輕聲嬌喝道。
她緊閉雙眼,憑着感覺給自己裹胸。笨拙地將長綾繞到身後,可手指卻像是不聽使喚一般,怎麼也無法將長綾繫緊。
長綾在胸前松松垮垮的,根本起不到應有的作用。
「麻煩死了!」
白帆低聲咒罵了一句,額頭上冒出細密的汗珠。
她再次將長綾扯緊,用力地在胸前纏繞了一圈又一圈,每繞一圈都伴隨着一陣輕微的疼痛,可她此刻也顧不上許多了。
好不容易將長綾勉強系好,白帆微微睜開眼,卻發現胸前的形狀依然不夠平整,還有些微微的凸起。
她又急又氣,伸手用力地按壓着,試圖讓胸部看起來更加平坦。
可那柔軟的觸感卻讓她的臉瞬間漲得更紅了,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羞恥感。
她再次緊閉雙眼,不敢去看鏡子中的自己,只是憑着感覺不斷地調整着裹胸的力度和形狀。
白帆好不容易完成裹胸,只覺胸口被緊緊束縛,一種沉悶的壓迫感如潮水般湧來。
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與那勒緊的力量做抗爭,空氣艱難地進出,令她不禁微微皺眉,臉上閃過一絲不適。
但她深知時間緊迫,不容耽擱,強忍着胸悶,轉身快步走向衣架。
那身太監服飾映入眼帘,精緻的綢緞在燭光下閃爍着微光。
她顫抖着雙手拿起服飾,先將那白色的內衫迅速套在身上,手指慌亂地繫着領口的扣子,卻因緊張而顯得有些笨拙,好幾次都差點系錯。
接着,她拿起外袍,用力一抖,寬大的袍身展開。
她將雙臂伸進衣袖,用力往上拉,肩膀處卻因裹胸的阻礙而有些難以舒展,她用力聳了聳肩,才讓外袍順利穿上。
隨後,她快速整理着衣擺,用腰帶在腰間緊緊一勒,勒出一個纖細的腰身,試圖讓自己的身形看起來更符合太監的模樣。
又拿起一旁的太監帽,小心翼翼地戴在頭上,微微調整着角度,確保帽子端正。
一番手忙腳亂之後,她總算是穿戴整齊。
她對着鏡子匆匆一瞥,看到自己那因胸悶而略顯蒼白的臉和一身穿戴整齊的太監服飾。
額前的髮絲被整齊地梳起,露出光潔的額頭,頭上戴着一頂精緻的太監帽,帽檐下的幾縷碎發隨風輕輕晃動,更襯得這張臉雌雄莫辨。
儘管胸口依舊沉悶,卻也只能硬着頭皮,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未知局面。
白帆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這才緩緩打開房門。
門外的小太監聽到開門聲,頭埋得更低了,身體也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那顫抖的幅度愈發劇烈。
白帆看了他一眼,面無表情地說道:
「帶路,本公公不知陛下在何處。」
小太監一聽,先是一愣,隨即心中大喜,以為白帆是不打算追究他之前的冒犯之罪了,只讓他做這麼個簡單的事情。
他趕忙抬起頭,眼中滿是感激涕零,聲音都帶着幾分哽咽:
「多謝大公公不殺之恩,小的這就為公公帶路。」
說完,便匆匆在前面引路。
白帆看着小太監那副模樣,心中明白這小太監是誤會了。
可她也不打算解釋,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一路上,白帆閒來無事,便時不時地調戲起這小太監來。
「小太監,你在這宮中待了多久啦?」
白帆語氣溫和,可那眼神卻帶着一絲戲謔。
小太監被這突如其來的問題弄得一愣,結結巴巴地回答道:
「回……回大公公的話,小的在宮中已有三年了。」
白帆輕輕一笑,又問道:
「那你可知這宮中最近有什麼趣事?」
小太監額頭上冒出細密的汗珠,緊張地思索了片刻,才小心翼翼地說道:
「小的……小的聽聞,近日是陛下的生辰宴,宮中上下都在忙着籌備呢。」
白帆微微點頭,繼續追問:
「哦?那這宮中可有什麼黨派之爭?」
小太監一聽,臉色瞬間變得煞白,他偷偷看了白帆一眼,猶豫了許久,才壓低聲音說道:
「公公,這……這小的不敢亂說。」
白帆見他這副模樣,心中已然明了,也不再為難他,只是哈哈一笑,便不再追問。
小太監見白帆不再追問,這才鬆了一口氣,心中暗自慶幸。
「小太監……」
可馬上,白帆又跟個話癆一樣找了找了其他問題。
饒了我吧!
小太監內心直叫苦,他從沒覺得去養心殿的路有那麼長。
不多時,小太監便停住了腳步,恭敬地說道:
「大公公,到了,陛下就在這養心殿內。」
說完,小太監便行了個大禮,然後如蒙大赦一般,匆匆逃離了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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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帆看着小太監離去的背影,勾起笑容,輕輕搖了搖頭。
重新調整好表情,這才轉身恭敬的走進養心殿。
只見皇帝正坐在書桌前,頭也不抬地處理着手中的條例,仿佛根本沒有察覺到白帆的到來。
白帆規規矩矩地趨步上前,雙膝跪地,雙手交疊置於額前,深施一禮,口中恭敬道:
「陛下,老奴前來覲見。」
皇帝仿若未聞,手中的硃筆依舊在奏章上不停遊走,那專注的神情沒有絲毫波動,自顧自地忙碌着。
白帆維持着行禮的姿勢,心中雖有不悅,但也不敢表露出來,只得在原地靜靜等待。
算了,應該不會太久。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養心殿內一片寂靜,只有皇帝手中的筆在竹簡上摩挲發出的輕微沙沙聲。
狗皇帝,俺日尼釀!你丫蹲坑呢?shi慢shi慢的。我?都跪一個時辰了!
白帆承認是她膚淺了,錯把狗皇帝當人看了。
此時,她心中猶如洶湧的怒海,捲起千層浪濤,暗暗在心裏怒罵,諸如「狗皇帝」之詞層出不窮。
她貝齒緊咬,腮幫微微鼓起,眼神幽幽的盯着狗皇帝,濃烈的怨氣隱隱有現形的征頭。
啊米諾斯!
可白帆又特地嘴角微微下垂,恰到好處地表現出一絲因長時間跪地而產生的疲憊與隱忍,眉頭輕皺。
眼神中的怨氣被表情偽裝成敬畏與惶恐,沒讓狗皇帝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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