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琦被拘的第四日,三娘被拘的第六日,仍舊是個好天氣,一點看不出延州城裏竟然發生着這麼大的事。三娘對外面發生的事情仍然一無所知,她被困在那間小小的房間裏無能為力。
可是外面的情形卻發生了很大的變化。當天因為李諒祚的加入,在商議下階段安排與行動的時候,党項的貴族們比之前聽話了許多,也團結了起來。這讓梁後覺得心安了不少。
不過與此同時,沛王卻因此更加顧忌起來。他之前覺得梁後帶個孩子,就算以後他們勝利了,孤兒寡母也很容易掌控。那麼天下還是他趙家的天下,他美其名曰拿回太祖的皇位也是有理有據,師出有名。但是現在李諒祚又能出現主持大局了,讓他對於整個勝利後的利益分配問題產生了新的質疑和考慮。他擔心自己最後為他人做了嫁衣,真的讓大夏侵佔了大宋。那麼他就沒有任何好處,得不到皇位,還會背負了背棄大宋的罵名。於是,今天他表現的不似前一日那麼淡然,言語和行動上處處透着強勢。
三娘自然無法知道他們之間發生的這些變化。她在房間裏百無聊賴,沒人說話,也沒有書,只能對着幾個茶盞發呆。而此刻,下午的太陽暖洋洋的從窗戶照進來,她就趴在窗口小几上曬着太陽,昏昏沉沉的,就快要睡了過去。
忽然,一行人衝進來,為首的就是當初劫持他的那個高大的男人。那人不由分說,又是把她眼睛蒙起來,手腳捆了,抗在肩上就往外走。走了一會之後,三娘才聽到人來人往的嘈雜聲音以及一些不太能聽懂呼喊聲,也有些人漢語催促着什麼,只是都聽的不是很清楚。又過了一會,她又被扔在了一輛馬車上,馬車搖搖晃晃的奔跑了起來,四周只有呼呼的風聲和嘚嘚的馬蹄聲。
過了好一會,等馬車停了,她又被重新拎起來抗在肩上走了一段路。等眼罩被取下的時候,她發現自己站在一個房間的大廳里,周圍全是党項人的士兵和將領。所有人都仇恨般的看着她。而她的正前方正坐着梁後和病懨懨的李諒祚。
梁後此刻面若寒霜,眼神里也是冰冷的敵意,她看到三娘就忍不住開口問着:「韓琦讓我們中計了,我想知道你這次出來除了蔡京和魏懋,你還有什麼人會配合你們?」三娘剛剛被一路馬車的疾馳和人扛着走路顛簸的快吐了,此刻猛然被問話似乎還沒回過神,只重複着問題:「什麼人?」
梁後忽然震怒,再也不見平日裏明艷的笑容。一張美艷的臉上,儘是凌厲之色:「現在是我在問你!我用你扔在院子門口的簪子支開了姓魏的,讓他一直在往大夏找你的消息,他前幾日還在我大夏境內;我又用嵬名山纏住了蔡京,讓他一直以為陛下在綏州,所以他人一直在綏州盤桓。那如今還有誰?有誰能跟韓琦裏應外合破了我們的計劃?」
梁後顯然有些氣急敗壞。她自覺自己的計劃天衣無縫,一邊利用消息和線索牽制住他們從京城來的一行人;一邊困住可以號令官員與將領的韓琦,並利用韓琦困住了所有人。而延州城內,早就全都是聽從於她的人。因此,她已經控制了整個綏州和延州,也就控制了大宋的咽喉。可是沒想到她們大夏的軍隊進入延州的第二天的早上,就被韓琦與一支軍隊裏應外合打的十分慘痛。同時,今天中午的時候,大宋支援的軍隊也到了,不僅快速打撒了城外駐紮的夏軍,還將他們這些人包圍在了延州城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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