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素曉心下好奇着馮氏忽然提起曹家與高家那段亂七八糟的退婚,想着還曾因為高煥要退親差點害了三娘的名聲,使得三娘做不得女夫子,她就有些不悅。只是曹家待她們母子幾人確實不錯,於是不動聲色的與馮氏陪笑着客套:「哪裏哪裏,我看你家三郎玉樹臨風、一表人才,學問也是一等一的。以後哪裏的好姻緣找不到?」
聽到楊素曉這樣說,馮氏與許氏對望一眼,二人眼睛都亮了。馮氏接着說:「其實……」她忽然覺得有些為難,畢竟她不太擅長這樣的事情。但是想到老太爺和老爺的交代,她還是接着說了下去。「其實當初太皇太后娘娘是想將你家靜姝說給我們三郎的,只是當時突發變故……」
馮氏說的和善,但聲音還是小了下去。她沒什麼底氣。畢竟他們與高家的婚事鬧的驚天動地,如今雖說退了婚,名聲也不如之前。而且退婚之人再說與陳家娘子,似乎也有瞧不起的嫌疑,她擔心楊素曉會介意。於是拿眼睛輕輕看着楊素曉,只見楊素曉默默的喝着茶,並不回應她。
許氏見到這樣的情景就親自為楊素曉又斟上一杯熱茶,幫腔說着:「陳家姐姐,我是武將之後,不懂你們文人的曲折。但是我也是知道當初太皇太后確實是有意靜姝與三郎的,只不過後來造化弄人,發生了些波折。但是想必你也知道他高家是怎麼才得到這個婚約的。我們曹家從來都不認可。如今兩家婚約因他高家女品行不端而解,自然與我們曹家毫無瓜葛。我們家老五可是堂堂正正的君子,從始至終沒有生過什麼怨恨。不是我們曹家自誇,那可是個頂呱呱的好二郎。」
楊素曉仍舊默默的喝着茶,心裏細細盤算着,並不多言。似乎她們妯娌二人說的事情與她無關。馮氏與許氏對望一眼,繼續說着:「我們都十分喜歡靜姝那孩子,不論是老夫人還是下面姊妹,都對靜姝十分疼愛。如若我們兩家姻親結下,將來勢必不會讓她吃苦的。」
楊素曉沒想到今日馮氏居然這麼直面的與她談論兩個孩子的婚事。曹家自然是不錯的選擇,曹二老太爺官場經營多年,為人低調、勢力龐雜;太皇太后在宮裏勢力也不可小覷,而且她對三娘也一直關照有加。雖說曹承民是庶出,但是一直養在馮氏膝下,也深得曹二老太爺看重,且論學識才情也算是出類拔萃。若是以後能科舉高中,做一方小吏安穩度日也不成問題。而且,若曹二老太爺有心培養,可能也會前程似錦。這對三娘來說,自然是十分合適的姻緣。
只不過,陳家如今人丁凋落,靜楠還只是個初入仕途的小官,靜松更是短期內不會走仕途。那麼曹家是為什麼看重陳家呢?可能還是因為楊家吧。
這樣想着,楊素曉就緩緩放下茶杯,微笑着說着:「今日裏事發突然,我從來沒想過還有機會與你曹家結親。只不過,我二哥已經在為三娘說親,我也要先問問他那邊的情況,免得唐突了。」
馮氏自然沒指望楊素曉今天就會給答覆,只要楊素曉不推辭,她就是很高興的:「姐姐哪裏的話,這等大事,自然是慢慢商議的。你若不嫌棄我家三郎,大可以慢慢考慮。況且靜姝那樣的孩子,我們也願意等。」
楊素曉這樣話都說開了,三人略顯尷尬的坐着。許氏就連忙招呼她們一同去看看院中的紅梅。雪中賞梅,也算是人間雅事。三人就一起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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