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中午的時候,園子突然熱鬧起來,甚至很多外面的玩耍女子都開始相互招呼着朝一個方向跑去。
不多會,一行人出現了三娘她們的視野。打頭的是一個內侍打扮的人和一個穿着墨綠色袍子戴象牙冠身姿挺拔的年輕男子,後面跟着一高一矮兩個少年,再後面跟着一堆青年公子,最後面呼呼啦啦跟着一堆隨從。
外圍就遠遠的圍着一圈年輕的女子,一副又想上前又不好意思的模樣。
「她們可真是,連臉面都不要了。」曹宜琳望着那群人沒好氣的說着,顯然說的是那些剛剛奔跑的女孩子們。但是,眼神卻也飄向前面那群人。
「不知道是誰,能有那麼大的陣仗。」曹宜淑有點咋舌的說道。
三娘沒說話,但是她猜測,應該是太后的內侍和三個皇子,還有一些伴讀公子。
「看情形是宮裏來的,喏,打頭的是個內侍。」曹宜琳對着曹宜淑說道。曹宜淑點點頭,「應該是的,看衣服是的。那前面走的幾個人應該就是潁王他們了。」她們本就是親戚,都是見過幾位皇子的。
「那就問問靜姝姐姐了。」曹宜琳說話不輕不重,帶着點玩味的口氣。
三娘並不想太多是非,就淡淡的說道:「太遠了,我沒有妹妹那樣看的真切。」
曹宜琳不耐煩的說着:「嘁——有什麼好裝的,外面都傳開了,你與那潁王有私……」
「六妹妹!」「妹妹慎言!」曹宜淑與三娘一起說道。
曹宜琳聽到二人的話,撇了撇嘴,沒有繼續往下說。
「六妹妹,你可不能同那些粗鄙婦人一般,胡亂搬弄口舌啊。靜姝妹妹如今已經是我們曹家姐妹,你以後在外面也要多多顧及我們曹家的顏面才是。」曹宜淑說的語重心長。
「我們曹家的顏面?她自己做的事情有沒有考慮過我們曹家的顏面?上次進宮你也是看到了的,他們那麼不知羞恥……」她有些痛心疾首的表情對着曹宜淑說道,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之後,又忿忿的扭頭,扔下一句:「真不知道父親是為什麼,把她認回來!」
提到花房那日的情形,曹宜淑也抿了抿嘴巴,雖然她相信三娘的為人,相信不會是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但是那日確實又十分曖昧。她也沒辦法解釋。深吸一口氣準備說點什麼,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有些事,耳聽不為可為實,眼見也未必真。不知道妹妹可有聽過《孔子家語》中「顏回偷食」的故事?」三娘並不爭論,而是反問道。
曹宜琳顯然是聽過,於是沒什麼好臉色。曹宜淑連忙出來說道:「是呢,聖人尚有不查之時,差點錯怪了顏回,妹妹也不要一時之疏、偏聽偏信才好。」她看到曹宜琳面色有所緩和就接着說道:「就算你不信靜姝妹妹,難道你還信不過祖父?」
曹宜琳一聽到祖父,頓時有點泄氣。她從來都很敬仰祖父,祖父在她的認知里從來沒有錯過。有時候她都恨自己不是男孩子,可以追隨着祖父,所以經常想要做點出格掐尖的事情讓祖父看到自己,雖然結果往往都不算太好。
既然祖父能認定的事情,一般錯不了的。況且還這樣大費周章的把她從宮裏領進曹家,肯定也是認可她的,不然會毀了曹家所有女孩的名譽。
難道這陳靜姝果然不似她們說的那樣?
想到這裏,曹宜琳對三娘的成見就減了幾分。只是,當時她和趙頊糾纏在一起的畫面還有點晃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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