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斯延,我是不…是快要…死了?」艱難睜開雙眼的顧嘉怡,她費力的回握住男人同樣冰涼的大掌。
只見男人身體肉眼可見的繃緊。
他將油門踩到底,超過一輛又一輛妄想插車的車輛,緊緊抓住女孩的手,聲音沙啞道:「不會,顧嘉怡,我不會讓你死的。」
是麼?
可怎麼她身下的鮮血卻越來越多了。
她不想死……
這是顧嘉怡她第一次感覺到害怕。
怕一切剛雨過天晴,她還沒來得及去感受,竟要以這種滑稽的方式離開。
併到去醫院的大路時,顧嘉怡她又暈了過去。
而陸斯延卻始終都沒有鬆開她的手,雙眼緊盯着前方的道路,淚水止不住地往外涌。
車窗外的路燈一盞盞閃過,光影在他滿是淚痕的臉上交錯。
他極力壓抑着抽泣,胸膛卻仍止不住地起伏,偶爾發出的哽咽聲,在安靜的車廂內顯得格外清晰。
車在疾馳,卻只有他自己知道,每一次的呼吸都伴隨着心底撕裂般的痛與悔。
淚水模糊視線,陸斯延他只能透過那層水霧,木然地看着前路,仿佛此刻世間只剩下無盡的黑暗在與他糾纏。
等跑車駛進醫院時,法比安兩兄弟以及醫生們早已在門口等待,秦風也在,因為威爾掛斷電話後也聯繫了他。
一停下車,醫生們便推着轉運車跑來,卻在剛一打開副駕駛的車門,陸斯延便繞過車身推開他們把顧嘉怡抱了出來。
他邊抱着顧嘉怡往醫院裏跑,邊吼道:「去搶救室!!」
聽到這話,法比安兄弟倆明白老闆這是怕他們動作慢,而其它醫生則是來不及多想便跟着陸斯延跑。
就是他們不管怎麼加速跑,都跑不過陸斯延…
到達四樓搶救室外後,劇烈運動導致缺氧的法比安兄弟倆都雙眼冒金星了,好似都快要看見太奶了,正扶着廊道牆面和醫生們接過顧嘉怡進搶救室。
搶救室門被關上那一刻,陸斯延他這才雙腿發軟到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旁邊秦風見狀,連忙上前扶他起來,同時還親眼看見了陸斯延哭紅的雙眼,以及臉上的無助與崩潰。
「老大,嫂子她不會有事的。」秦風喉嚨發堵,扶着陸斯延去椅子上坐下:「法比安兄弟倆都在,嫂子一定會沒事。」
但男人就好像被抽走了魂魄,他緊緊望着搶救室的門,一聲都不吭。
誰料這時,搶救室門打開。
走出來的卻都是男醫生,其中就包括法比安兩兄弟,他們剛一出來,陸斯延便頂着一雙猩紅的眼眸起身跑了過去。
但還沒等男人靠近,法比安就咧個大嘴笑着說:「老闆,你天賦異稟啊。」
聽到這話後,焦急的陸斯延則是腳步一頓險些摔倒,他腦袋被嚇到不靈光,看着又掠過他去叫醫生的法比爾,問法比安:「她怎麼…樣了?」
「沒事。」
說完,法比安便打量着陸斯延身下,可這敷衍的兩個字,卻換來了秦風一拳。
秦風一把抓住了法比安的衣領,怒問:「快點說!嫂子到底怎麼回事?」
「秦風,你他媽是真粗魯啊!」法比安雖罵着但並不氣,看向難得被嚇傻了的老闆陸斯延說道:「就是怪老闆他天賦異稟,要是再晚幾分鐘啊,小少爺怕是就要……」
剩下的法比安可不敢再說了,誰敢說小少爺快玩完了的話。
而此時,聽到法比安話的兩個男人竟都傻了。
等秦風他放開法比安後,又咽了咽口水,用毛骨悚然的目光盯着他問:「小…小少爺?老大和嫂子有孩子了?」
法比安邊抬手整理衣領,邊無語的點了點頭。
恰巧這時,走廊那端的十幾個女醫生正推着儀器往搶救室跑。
路過秦風和陸斯延身旁時,秦風則是激動轉過頭,看向已站不穩的陸斯延,壓不住喜悅的開口:「老大!你有孩子了!」
這話有點力量,給陸斯延他直接刺激到又原地踉蹌了一步,有點滑稽卻又有點合理。
半晌後,勉強找回理智的男人,便急切的問:「她確定沒事了麼?」
「沒事,確定沒事。」法比安都快要笑死了,誰能想到老闆他傻了後這麼有意思呢?看着可真好玩啊。
下一秒,又聽傻子陸斯延面無表情的問:「孩子也能保住?」
「這個不好說。」只見法比安他邊貼着牆壁挪動,邊迎上陸斯延和秦風想要殺人的目光,慢條斯理的說道:「只要老闆您少作死就行。」
語罷,法比安便撒丫子跑了,把秦風氣的連忙追着他揍。
只留陸斯延他站在原地,隱隱約約中聽着搶救室里的女護士在咒罵,怒罵病人丈夫不是人……
有孩子了?
他和顧嘉怡有孩子了?
他這樣的人還真能有孩子?
還好他才剛進去,顧嘉怡就哭了,要不然再磨嘰一會,豈不是真要把人家給送走了。
此刻,走廊里的陸斯延他邊哭邊笑,腦袋就好像被炸彈給炸了,嗡嗡的響但他又覺得十分好聽。
站了好一會兒,男人才勉強壓下想不管不顧衝進去,親口告訴愛人他們有孩子這件事,反覆在心裏念叨:老婆還沒出來,她很疼,他不要惹事。
「我就說吧,老闆他這是高興傻了。」那邊,正躲在樓梯口偷看的法比安探出頭來,望着陸斯延的表情咂咂嘴:「還有威爾那傻逼打電話也不他媽說明白了,幸好進去以後,那群女大力士把我們推走了,否則老闆他不得乾死我們啊?」
「你有沒有想過,一會兒老大反應過來,也會幹死你。」秦風站在法比安身後,出言恐嚇。
然而聽到這話後,法比安便不爭氣的打了個冷顫,只因他想起剛才自己作死的操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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