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來了...」葉鼎之從湖水裏伸出手,扒拉住岸邊,然後猛地冒出濕漉漉地頭顱,大口地喘着粗氣。
蘇渺挑眉,收回手中的碧海劍,這才走到葉鼎之的面前,半蹲着對他伸出了手。
葉鼎之看着伸出來的瑩白手掌,沒忍住發起了呆。這雙手他很喜歡,但是卻又有些顫抖。因為這段時間,他沒少被這雙拿着劍的手打。回回都是打的他無處可躲,身心俱疲。
今日更是,要不是自己情急之下掉入水中,那一劍就能把自己的頭髮削了大半。那可不行,自己要是變醜了,蘇渺估計下手會更狠,一定要保住自己的英俊顏面。
蘇渺把人從水裏拉了出來,見他就這麼力竭地躺在地上,疑惑地看着他。有這麼累?他還以為這麼久了,他已經適應了這種強度了。蘇渺有些懷疑,自己今日默默加大訓練,是不是過於心急了。
葉鼎之躺在地上,望着天空,心中暗想:「怕了怕了,看來以後要注意,絕對不能惹渺渺生氣,不然自己根本就打不過。」他深吸一口氣,慢慢坐起來。
這時,蘇渺開口道:「今日就早些結束吧。」
葉鼎之一聽,連忙點頭,「嗯嗯嗯,今天就到這兒吧。我剛剛看到水裏有很多魚,等下烤給你吃。」
蘇渺嘴角微揚,「好,那你先休息一下。我去捉魚。」
葉鼎之看着蘇渺走向湖邊的背影,心裏不禁有些感動。
他暗自下定決心,一定要更加努力修煉,變得更強,這樣總有一天,他能保護好蘇渺。
葉鼎之坐了會就起身來,活動了一下身體,便開始收集木材準備烤魚。
不一會兒,蘇渺就提着劍走了回來,劍上串了兩條魚。
葉鼎之看到蘇渺這副模樣,沒忍住笑了起來:「你師父如果知道,給你的上好利劍,竟然用來串魚,一定會指着你的腦門說你。」
「才不會,師父只會跟我搶魚吃。」蘇渺晃了晃頭,想到自己想到的場景也笑了出來。
葉鼎之接過魚將它處理乾淨,架在火上烤制。
魚肉漸漸散發出誘人的香味,讓人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好香啊,可以吃了嗎?」蘇渺迫不及待地問道。
「再等等,還沒熟透。」葉鼎之笑着回答道。
蘇渺只能坐在火堆旁看着葉鼎之時不時的翻動。終於,魚肉烤熟了,葉鼎之把烤好的魚肉遞了過去。
「吃吧。」
「嗯,好吃!」蘇渺咬了一口,焦香的魚肉瞬間充斥着口腔內,忍不住對葉鼎之進行了誇讚。
葉鼎之看着蘇渺很喜歡的樣子,笑了起來。
「明日還烤給你吃。」
「好啊。不過想吃你在天啟烤的牛肉。」蘇渺眯起了眼睛,沒忍住提了個小要求。
「那有何難,明日我就讓人送牛腿上來。有魚沒酒怎麼行,渺渺你等下,我去拿酒。」葉鼎之也想起來在天啟城大考時,他烤肉,百里東君釀酒。想到酒瞬間就有些饞了,起身就去屋內翻酒。
葉鼎之拿着酒出來時,蘇渺已經擺好了酒碗,就等着葉鼎之的酒了。他輕輕地走過去,坐在蘇渺旁邊。
葉鼎之打開酒壺,聞了聞,「真香啊。」
葉鼎之便往兩個碗裏倒滿了酒,端起其中一碗,對着蘇渺說道:「渺渺,我們干一杯。」
蘇渺也抬起碗,與葉鼎之碰了碰,然後一飲而盡。
葉鼎之喝完就看到蘇渺仰頭喝酒的樣子,酒水在唇瓣上泛起水潤的色彩,一兩滴來不及被吞咽的酒水順着他的脖頸滴落,隱入裏衣。葉鼎之覺得今日的酒可能放的時間太久了,僅一杯他就有些醉意了。
「鼎之?」蘇渺感受到葉鼎之的視線,有些疑惑的喊了一聲,他怎麼覺得,葉鼎之的目光,有點怪怪的?
葉鼎之回神,拿起酒壺給倒了一杯說:「渺渺,上次你剛說到在蓬萊仙島上的前三年,後來的事還沒有講呢,你今日在和我講一講吧。」
蘇渺喝了口酒,緩緩講述那段過往。「後來的時候,好像和之前沒什麼兩樣,每日都在修煉,偶爾被師父找到喊過去陪他下棋,品茶...要說有什麼值得一說的,大概是為了不被師父打擾,我有一日躲進了一處山里,在哪裏遇到了一個...猿人?」
「猿人?」葉鼎之重複了一遍這個名字。
「嗯。他極其通人性,能簡單的表達出一些東西,後來我經常回去找它,偶爾給它帶些吃食,或者教它練劍,陪它在山間穿梭。」蘇渺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懷念。
葉鼎之靜靜地聽着。他忽然意識到,在蘇渺的那五年裏,還有着其他的人或者東西存在。卻沒有他的痕跡。
葉鼎之心中有些酸澀,卻並沒有出聲打斷蘇渺的話,儘管他的講述里,沒有自己的存在,但他還是想要聽下去,他想要了解關於蘇渺的一切。
葉鼎之默默地給蘇渺斟酒,蘇渺也不自覺地喝了很多。
一杯接着一杯的喝下去,兩人的臉上都泛起了紅暈。
葉鼎之看着有些醉意的蘇渺,輕聲喚了一聲「渺渺...」
「唔?」蘇渺撐着胳膊抬起頭,眼神有些迷離地看着葉鼎之。
「你醉了。」葉鼎之看着搖晃的蘇渺,連忙起身,扶住差點趴在桌上的人。
「嗯...是有些不勝酒力...師父從不讓我多喝...這是第一次喝這麼多...鼎...鼎之你別動,晃得我有些暈...」蘇渺只覺得頭暈目眩,眼前的一切都變得模糊不清。他看着在他面前來回晃動的葉鼎之,有些不滿的伸手去拉他,卻無力地朝前倒去。被葉鼎之急忙攬入懷裏。
「是你別亂動,一會摔了...」葉鼎之看着在他懷裏還在搖晃的蘇渺,忍不住用力把人抱緊。
葉鼎之心疼地抱起蘇渺,將他放在床上。正打算離開時,蘇渺卻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可是,你怎麼變成好幾個了?」蘇渺半睜着眼睛,抬頭望着葉鼎之,卻看到兩個模糊不清的臉。一個是葉鼎之,而另一個卻好像看到了錢昭的面容。
「錢...」蘇渺喃喃地開口,卻沒有發出聲音。
錢昭...
葉鼎之沒有聽清蘇渺再說什麼,也沒有在意,直接把人攔腰抱起,輕輕地把人放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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