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的時候,時間總是過的很快。
走過八月,跨過九月,穿過十月,來到了十一月的立冬這天。
許梓衿早上去了一趟遇星傳媒錄完了一部電影的宣傳曲後,祁憾開車送他到了聲生不息公司樓下。
遇星給了一份即將與他合作的新專輯《初雪》的合同,需要江笙這邊審閱簽字。
許梓衿想着順路,就直接來了公司,打算讓江笙簽完後,在回家,第二天去遇星的時候,直接帶過去。
結果到了十樓,發現江笙不在,問了秘書Tina後,才知道江笙去了西澗。
「笙管去西澗幹什麼?出差嗎?」許梓衿實在不解。
畢竟,對於西澗,他唯一的記憶點就是盛清他們的研發。江笙跑去西澗,總不能是去找盛清吧?
Tina搖了搖頭,解釋說:「不是出差,是私事。」
「私事?」
「嗯。」Tina說:「江總是昨晚半夜給我發的消息,說是有緊急的事情要去一趟西澗,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工作上要簽的文件,直接發他郵箱。」
「這樣啊。」許梓衿不禁有些擔憂,「他沒說具體的事情嗎?還有,他走了的話,公司這段時間誰來管?」
「具體事情,江總沒說,只知道很急。至於公司的話,江總已經和許總請過假了,如果有重要事情或者客戶要見的話,許總會出面的。」
Tina看到他手上的文件,輕聲問,「您是有什麼事情要找江總嗎?需要我轉達嗎?或者您也可以直接聯繫他試試。」
江笙不在的話,許梓衿手上這份文件也簽不了,反正也不着急,他打算等回家後自己聯繫江笙。
便對Tina說:「沒事,我自己聯繫他吧。」
Tina依舊得體的微笑,「好。」
許梓衿從公司出來後,讓小祁直接開回了家。
回到家後,他先給江笙發了個消息,問他事情解決了嗎?嚴不嚴重?需不需要幫忙?
等了會兒,果然沒得到回覆。
看了眼時間,現在是中午十二點二十分。
這個點,盛清應該是午休時間,不在實驗室里。
盛清的研發已經步入後半段,時間沒那麼緊張了,該有的休息時間都能有了。
許梓衿便直接打了視頻過去,盛清很快就接了。
接通後,他發現盛清在的地方好像不是實驗室基地,是一處大草坪,後面還有穿着病號服的病人在休閒散步,調理心情。
許梓衿一下子就慌了,「你在醫院?你怎麼了?生病了?嚴不嚴重?」
一連四個問號,足以見得他有多着急心慌。
盛清趕緊解釋道:「我沒事,不是我。是黎願,我來給他送午飯的。」
許梓衿一顆心這才踏實了一點,聽到黎願住院,他又緊張的問,「黎願?他怎麼了?生病了嗎?」
「不是生病。」盛清說:「他出了點車禍。」
「怎麼回事?」許梓衿皺眉擔憂的問。
「他昨天晚上開車來西澗,快下高速的時候,被大貨車和一輛小車相撞波及到了。」
怕他太擔心,盛清一次性解釋清楚,「不過,沒什麼大礙,他不是主要事故者,只是被波及,基本都是皮外傷,沒有傷及要害,醫生看過後,說是沒什麼事的。」
許梓衿鬆了口氣,「那就好。」
隨後,他又想到江笙,便問,「Tina說,笙管也去了西澗,難道是因為黎願?」
豈料,盛清的臉一下子就垮了,委屈巴巴道:「是啊,你都不知道,我中午給他倆送飯的時候,他倆抱一起!還當着我的面,江笙一勺一勺的給黎願餵飯!煩死了!」
他沖許梓衿告狀,「寶寶,他們一頓飯吃的好膩歪啊!欺負我寶寶不在身邊,故意給我撒狗糧!好過分!」
聽到盛清的描述,許梓衿愣了一下,隨後震驚的說:「他們,他們在一起了?」
「……」
這是重點嗎?這是重點嗎?重點難道不是,他們當我面膩歪,欺負我現在一個人嗎?我被欺負了!你都不第一時間安慰我!
原本想要得到許梓衿柔聲安慰的盛清,本就受傷的心靈,雪上加霜。
許梓衿見盛清不說話,低垂着眼,嘴角下壓,一副受到莫大委屈的樣子。
心裏覺得好笑,盛清有時候真的像個小孩子一樣,受委屈的時候必須第一時間得到一塊糖才行,不然就沉默不語,一句話不說,等你自己意識到錯誤為止。
許梓衿心裏笑着,面上卻不顯,誠懇的給他道歉,「錯了錯了,我們家盛清受委屈了。」
然後,順着盛清的想法,開始狠狠痛批黎願和江笙,「他們太過分了!怎麼能這樣欺負你!你可是給他倆送了飯哎!他們就這麼對待跑腿的?過分!不給跑腿費就算了,竟然還要餵一嘴狗糧!真的很無語,根本不拿你當人看啊!」
「……」
一時竟分不清,你是不是在安慰我?怎麼聽上去怪怪的呢?
不過,很快,許梓衿的一句話讓這些不好的情緒煙消雲散,盛清如久旱逢甘霖般,突然間又活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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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下次我們當他倆的面秀回去,比他們更膩歪,好不好?」
「我想怎麼樣都可以?」盛清試探的問。
許梓衿完全沒察覺到其間的不妥與『危險』,還含笑的回了個,「當然了。」
很好,盛清這回滿意了,嘴角也不下壓了,抬起眼眸,一眨不眨的看向許梓衿。
許梓衿覺得這就算是哄好了,便懷着有些激動的心情,輕聲打探消息,「所以,他倆真的在一起了嗎?」
「……」
盛清剛好起來一點的心情又不太美麗了,咬着牙反問,「你為什麼那麼在意這個?」
許梓衿非常有道理的說:「我好奇啊。黎願不是前段時間還表白被拒了嗎?頹喪了好一陣子呢。搞的我都以為他和笙管沒希望了。」
「誰能想到,等我在得知他倆消息的時候,居然直接就是在一起了?這中間發生了什麼?人總有一顆好奇八卦的心嘛,我也不例外啊。」
他這頭頭是道的分析,給盛清都聽笑了。
盛清只能無奈的告訴他,「黎願說,還沒有在一起。」
「啊?」許梓衿覺得奇怪,「還沒有在一起,為什麼摟摟抱抱的,還餵飯哎!多親密的舉動啊!他是不是騙你的。」
「不知道啊。」盛清無所謂道:「隨便吧,騙我就騙我唄,反正那是他的事情。他不想說,我總不能強行逼他說實話吧。」
「也對。」
許梓衿回想起黎願追江笙的時間線,忍不住問,「盛清,黎願不是你的好竹馬嗎?他追笙管那麼久,你怎麼不給他支點招啊。說不定,有你幫忙,他能少走很多彎路呢。」
一提到這個,盛清就來氣,懷着怨氣,對許梓衿委屈嘟囔道:「誰讓他倆,是在我住院的時候熟悉起來的呢。」
他說的很小聲,但許梓衿聽力很好,還是聽到了,他第一反應卻是出乎盛清的意料。
「住院?你住院!什麼時候的事情?」
盛清是真沒想到許梓衿的關注點會在這上面,剛才想讓他關注自己的時候,他沒關注到。現在只是抱怨一下,他卻關注到了自己住院的事情。
不過,想到住院的原因,盛清莫名有些心虛,含糊道:「就,就是去年,有一次喝酒喝太多,胃出血了,住了幾天院。」
怕許梓衿想太多,他趕緊解釋說:「不過不嚴重的!我已經徹底好了,你看我現在一點問題沒有啊!」
許梓衿沉默很久,沒有說話,桃花眼黑沉如不見底的深淵,周身透着不可言說的寒氣。
盛清被他這樣的眼神看的有些發怵,輕聲喚了句,「寶寶。」
許梓衿再開口時,聲音有點啞,語氣間帶着愧疚和歉意,「是因為我嗎?」
盛清不想騙他,實話實說道:「不完全是。」
他溫聲哄道:「寶寶,都是過去的事情了,我們別去想那些不美好的回憶了,好不好?」
「嗯。」許梓衿沒再多說什麼,只是堅定的強調說:「盛清,我會對你好的。」
「我知道。」盛清眼裏滿是柔情,語氣溫和,帶着安撫性意味卻又不容置喙。
我會對你好的。
我知道。
有的時候不需要太多華麗的辭藻,也無須多麼震撼人心的海誓山盟。
僅僅是最簡單的一句話與回應,亦可讓人,心靈為之顫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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