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排在器堂窗口前的隊伍,就輪到無恙了。
無恙沒有再去想鄭木子的事情,而是直接把自己的符牌遞進了窗口,然後小心地問道:
「師兄,在下想兌換一具一階下品的熔爐,不知道師兄這裏,有沒有什麼好的推薦?最好是清江宗的制式熔爐!」
無恙這一次,姿態擺得非常低。
這是因為他上一次,在這裏吃了大虧,被強逼着兌換了五百萬的空行石!
雖然這個大虧正合無恙的心意,可是無恙再也不敢那麼大大咧咧地,稱呼這些清江宗的低階弟子們為「師弟」了。
要是不小心惹惱了對方,或者是不小心得罪了裏面坐堂的築基修士,那他就得不償失了。
雖然上一次他沒有真正吃虧,可是這些傢伙們要是執意給他穿小鞋的話,那他還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
雖然他在清江宗里也有一些路子,可是這些小事,哪能去麻煩黃成蛟和朱總管?
要知道他上一次在這裏吃了虧之後,黃成蛟明明已經知道了這件事,可也沒有主動開口說,要來幫他擺平。
所以這些事情,還是要小心一點,少去走冤枉路的好!
……
器堂里的這位「師兄」,在剛剛聽到無恙說,要兌換一具一階熔爐的時候,本來都想要開口嘲笑無恙一番了。
不過這年輕人或許是看到無恙的態度比較好,所以這才壓下了心裏的嘲弄之意,接過了無恙手中的符牌。
可是排在無恙身後隊伍里的那些人,就沒有那麼含蓄了。甚至直接就有人出聲嘲諷道:「這是哪家子來的?居然想兌換宗門的一階熔爐?這也太不知天高地厚了吧?」
這人話音才落,一旁就有人附和道:「這些小宗門的人,哪會知道這些!」
另有一人也跟着笑話道:「他可能以為那熔爐,他能用得上吧,嘿嘿嘿嘿……」
無恙聽了這些話之後,面色不變。這幾人都是一身清江宗的服飾,他肯定是惹不起的。
而隊伍里一位氣勢非凡的中年人,卻不像是清江宗的門人。他語氣委婉地把話插了進來,似是想要幫無恙打個圓場。
這中年人語聲低沉地提醒無恙道:
「小兄弟,清江宗的熔爐,可不是一般的熔爐。他們的一階熔爐,如果不是有一定實力的築基前輩,是駕馭不住的!」
中年人繼續道:「莫非小兄弟,你這是想要幫自家的哪位長輩,來打聽打聽的嗎?」
無恙見這中年人形貌不怒自威,頗有氣勢,看上去像是實力不俗的樣子。再加上這人話語裏,明顯是一番好意,於是便一臉客氣地抱拳回禮道:
「多謝大哥的提醒!其實這熔爐,正是小弟幫自家的師叔來打聽的!一階的熔爐,小弟還沒有那個本事操控。這一點,小弟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中年人聽罷,這才環顧着左右道:「這就難怪了,築基前輩想要兌換一具熔爐,也只有清江宗的熔爐,才是最靠得住的!」
無恙聽了中年人的轉圜之語後,連忙一臉感激地向中年人點了點頭。然後才轉過了身去,看向了窗口裏的那位年輕弟子……
這位年輕的器堂弟子,這時雙手捧着無恙的符牌,一臉敬意地對無恙道:
「以師兄的身份,既可以兌換咱們聯盟的一階下品熔爐,也可以兌換聯盟的二階下品熔爐!不知道師兄,想要兌換哪一種熔爐?」
聽了器堂弟子的話之後,再看到這位弟子一臉敬意的樣子,窗口外一時鴉雀無聲。
無恙頓時有些不自在,於是趕緊低聲詢問道:「不知道師兄可知,這一階下品和二階下品之間,有多大的差距?兌換的代價,又差了多少?」
器堂弟子恭敬道:
「一階下品的熔爐,築基初期的前輩就可以使用。兌換的價格,是三千五百點聯盟貢獻。二階下品的熔爐,要築基後期以上的前輩才能使用。兌換的價格,則要七千五百點貢獻!」
說罷,這位器堂弟子又補充道:「這兩種熔爐,都是我們清江宗內部的制式熔爐。在外面,是很難見得到的。」
聽了器堂弟子的解釋後,無恙略一沉吟,便決定要兌換一具一階的熔爐。
這一來是因為,兌換二階的熔爐太顯眼了。二來,則是因為他使用這熔爐,只是為了提煉空行石,又不是專門用來煉器的,所以就用不着太高級的熔爐。
再加上,無恙又擔心萬一兌換了二階的熔爐,可是他又無力操控的話,那不就等於白費力氣了?
所以他就決定,只需要兌換一具一階的熔爐就可以了。
就算這熔爐只有一階,可也比他原本的那具熔爐,高了足足一個大階了!
一個是適合練氣期修士使用的熔爐,一個是只能築基期以上的修士才能使用的熔爐,這兩者之間的差距,已經不是一般的大了!
……
拿到了熔爐之後,無恙立即就離開了器堂。不過他一轉身,又朝着丹堂那邊過去了。
既然來都來了,無恙就乾脆決定,再去丹堂那邊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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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過去幾年間,無恙偶爾也會來丹堂這邊,兌換一些毒草。可是這裏的毒草,已經明顯比以往少了許多。
無恙知道,這一定是唐珏憑了自家的門路,提前就把這些毒草,攔在丹堂外面了。
畢竟等到這些毒草上了聯盟的賬目後,那就算是唐珏,也只能用貢獻來兌換了……
到了丹堂之後,無恙很快就兌換了一百多株毒草,並且只花了五千多點的貢獻。
而無恙在唐珏那裏兌換的那兩株四品毒草,卻是每一株都要五千點貢獻!
雖然唐珏的價格貴了些,可是無恙根本就沒有門路,能從其他地方弄到四品的毒草。所以就算是小貴了一些,無恙也並不在意。
再說唐珏這個小丫頭,也十分讓人信得過,這一點就和黃成蛟不同!
黃成蛟之所以會和無恙走得比較近,那是因為飛雲宗背後有白老祖的緣故。
雖然無恙後來因為自身實力的原因,和黃成蛟成了真正的朋友。可是這背後,也不能不說沒有白老祖的因素在起作用。
可是唐珏就不同了。
唐珏這小丫頭是天性使然,本質上就沒有詭譎狡詐的那一面。
唐珏只是有着一股子天然的傲氣,可是這種傲氣,卻又並不是高傲,而是她對自身天賦資質的一種自信!
所以無恙對唐珏,反倒比對黃成蛟還更為信任!
而唐珏也果然沒有辜負無恙的信任,她不僅幫無恙把那枚金屬性的中品靈玉雕琢成了一個中空的「暗器」,甚至還把鏤空的那一部分中品靈玉,也完完整整地歸還給了無恙!
所以和唐珏做交易,無恙是極為放心的!
因此無恙就十分期待,希望唐珏到了最後,不得不用其他種類的四品靈草,來跟無恙抵賬!
如果真是那樣的話,那唐珏給出價格就一定不會很高。
因為以這小丫頭的自尊心,是不大可能讓無恙吃太大的虧的!
……
兌換完了毒草之後,無恙又向丹堂里的這位師兄問道:「敢問師兄,咱們丹堂這裏,可有修復氣海的靈藥?」
丹堂弟子詫異道:「修復氣海?這樣的藥物可不簡單!我幫你查一查。」
說罷這位丹堂弟子便進了裏間。而無恙估計,他應該是去向坐堂的築基修士詢問去了。
沒過多久,這位丹堂弟子便走了出來,並對無恙歉意道:
「要讓師兄失望了!修復氣海的靈藥,極其難得!不過我們丹堂這裏,倒是有一份傳承稀有的傳承符。上面記載了不少疑難雜症,以及對應的解決辦法……,」
丹堂弟子建議道:「師兄何不把這份傳承符兌換回去,根據這份傳承符上的記載,從別處想想辦法?」
無恙一聽到這位丹堂弟子,讓他兌換傳承符,並且還直言這傳承符十分稀有的時候,便知道這是丹堂的人,又想要賺取額外的貢獻了。
不過他如今貢獻充足,足足還有六七萬。並且如今,他的貢獻也沒有多大的用途。所以他略一思忖後,便點頭答應了下來。
而花了五百貢獻,拿到了這份所謂「稀有」的傳承符之後,無恙立即就離開了這裏。
可是當他經過領取任務的那個窗口時,卻恰好見到靈山宗的許宗主,也站在那裏的窗口前。
而許宗主眼尖,居然同樣也遠遠地就看見了無恙,並且連連向無恙招手,示意無恙過去。
所以無恙見狀,只好硬着頭皮,又朝着許宗主那裏走了過去……
……
許宗主單獨站在窗口的一側,並沒有排在隊伍里。
無恙不知道這是不是許宗主有什麼特權,可以不用排隊。
不過無恙也並沒有去在意此事,而是一來到這窗口前,就態度恭謹地向許宗主見禮道:「見過許宗主!」
許宗主見了無恙,一開口就埋怨到:「師弟,你可真是忙碌!幾年的時間,也不來營地看看我!就連老祖,你也不來見上一面!」
無恙見狀連忙賠笑道:「宗主誤會了,在下是因為修煉到了關鍵之時,所以不得不閉門靜修幾年。還望宗主見諒!老祖那裏,也請宗主多多美言幾句,在下感激不盡!」
實際上早在三年之前,無恙就已經把答應許宗主的中品空行石,全部都跟許宗主交接清楚了。
只不過是無恙拿出來的不是中品空行石,而是靈玉。並且無恙也借着沒有完成許宗主囑託的名義,主動賠付了一半的靈玉。
這樣一來,許宗主就算是沒有拿到中品空行石,可是也平白得到了五成的收益。所以許宗主也就沒有去過多追究了。
不過無恙接下來,就直接拒絕了許宗主繼續交易的請求。而許宗主也似乎是轉了性,居然沒有強求,而是很輕易地就妥協了。
無恙估計,這或許是許宗主看在了田老祖的面子上,不願過分為難他的緣故。
……
無恙和許宗主寒暄了片刻後,就見到內務堂的許師叔,也遠遠地朝這邊走了過來。而許宗主見了許師叔之後,還隔着老遠的距離,就已經在抱拳行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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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恙心頭一轉念,這才恍然明白了過來——原來這許宗主等在這裏,不是因為有特權不需要排隊,而是在刻意等待許師叔!
一想到這裏,無恙不禁馬上就聯想到,許宗主和許師叔同樣姓許,莫非這兩人之間,還是親戚不成?
許師叔很快就來到了他們跟前,許宗主口中恭敬道:「叔父,晚輩又來叨擾您了!」
無恙站在許宗主的身側,也連忙抱拳向許師叔低頭行禮。
許師叔沒有去回復許宗主的問候,而是微笑着對無恙道:「趙師侄,你這是……,又來換神武丹來了嗎?」
許師叔雖然聲音不大,但卻頗有穿透力。而且他口中說到「師侄」兩個字的時候,還額外拖長了音調,加重了語氣。
所以無恙立即就意識到,這位許師叔,已經對他完全改變了看法!就算是他把神魂染法發動到極致,恐怕短時間內,也是改變不了許師叔對他的印象了!
於是無恙只能苦笑着唯唯諾諾,低着頭,尷尬地把許師叔應付了過去。
而周圍的人聽到了許師叔的話之後,這時也全都是一臉詫異地緊盯着無恙——
這裏面既有羨慕無恙得到了神武丹的,也有覺得難以置信的。更有奇怪許師叔,為什麼會用這種反諷的腔調,來挖苦無恙的……
無恙做出了一副手足無措的侷促樣子,垂着頭不敢吱聲。而許師叔見狀也不為已甚,他撇開了無恙後,對許宗主淡淡道:「走吧樹雲,咱們進裏邊去聊!」
說罷許師叔便轉身進了房間,而許宗主也緊緊跟在了他的身後。
無恙這時,才做出了一副如釋重負的樣子,看了周圍一圈後,垂頭喪氣地離開了這裏。
……
許師叔帶着許宗主,進了他的那個房間後,便招呼許宗主坐了下來。
而這時許宗主才小心地問道:「叔父,莫非他還真是……,真是力士了?」
許師叔一臉不屑地反問道:「不是力士,能輕易宰殺那些築基修士?更不要說他殺死的那些築基修士裏面,還有一個是築基中期的!」
許師叔臉上的神情,由不屑轉為了厭惡,他口中重重地冷哼道:
「哼!這也真是太不要臉了!我這輩子,還是頭一次見到這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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