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龍望月 第19章 銀虎秘藥
獨坐在飯桌旁，無恙用食指對準了桌上的燭火，竭力觀想着燭火，流入了自己的身軀。
足足過了一個多鐘頭之後，無恙才停了下來。
這已經是無恙日常生活中的常態了——想像吸納火焰，在瀑布下嘗試瞬移，在水下觀想胎息；或者是，模仿着像發動金身一樣地去發力……
這就是無恙這一年多以來，每隔上一兩日，就必須要修習的功課！
這一年多以來，無恙的煉血符觀想，已經成了他身體的一種本能。所以他自然而然地，就又開始了牽魂引的觀想。
血脈、神魂，雙管齊下，無恙希望在這兩股力量的壓迫下，能在潛移默化中，對他的這具身軀，造成實質性的影響！
……
這段時間以來，無恙沒有再暈倒過。不過他的容貌，卻的確是稍稍年輕了一些。這不禁讓他的心裏，終於鬆了一口氣！
不過遺憾的是，無恙如今，已經對所有的藥物，都再也沒有反應了。哪怕是在斷尾的觀想上，也不再有那種微醺的感覺了。
無恙的臉色有些陰沉，因為這多半說明了：這些無靈之物，已經對他徹底沒有效果了！
所以他以後，如果還想要藉助外力來提升實力的話，那就必須去尋找有靈之物了。可是有靈之物，又哪裏是他敢去染指的？
除非他還能像以前那樣，擁有強大的空間感知能力，能找到空行石！
可是他的空間感知能力，也早就煙消雲散、不復存在了！
……
本來無恙還想着，若是他的容貌能繼續年輕下去，甚至是直接回到十一二歲的話，那他就可以嘗試着去宗門裏，去撞撞運氣。
若是能測出靈根來，那他就能順理成章地拜入宗門了。
可是現在，他作為一個中年人，就算有了靈根，又有誰看得上他呢！
好在無恙的煉血符，還在持之以恆地發揮作用。而且他現在，似乎還產生了一種疑似錯覺一樣的感覺——那就是他的煉血符，似乎正介於「觀想」和「運轉」之間。
這就真是奇了！
開靈期以下，是無法運轉煉血符的，否則會引起燃血爆體。
可是無恙現在的這種感覺，又說不清楚究竟是不是錯覺。畢竟無恙過去在煉血符上的造詣，可以說得上是極其高深了。要說他的這種感覺是錯覺的話，那還真是有些說不過去。
不過如果無恙的煉血符，真的是在自發運轉的話，那豈不是就說明了，他如今血脈的強度……
無恙搖了搖頭，趕緊就打斷了自己的胡思亂想——這可真是在瞎想、妄想、異想天開！這還真是被豬油蒙了心了！
無恙一甩頭，就拋去了腦海里這些無稽的想法，又把注意力，重新放在了自己下一階段的計劃上來——
首先，就是要儘快把牽魂引的觀想，也變成身體的一種本能！
其次，就是必須去找一家拳館，來試着接觸一下了……
無恙如今雖然已經不再暈倒了，可是他卻發現他的實力，依然還是在繼續增長。而這個增長的幅度，似乎也早就超過了「一牛之力」的範疇了，這就讓無恙不禁有些奇怪：
是不是他的這個境界提升，每一個境界，都會增長不止一牛之力？
或者說，是不是他最近在不知不覺之間，就又突破了一次？
無恙本來就沒有搞清楚，他究竟屬於煉體階段的哪一個層次。他只是根據自己昏迷的次數，來大致判斷，自己可能是煉體四層。
不過這一年多來，無恙的實力又有了大幅提升。所以他就很想要弄清楚，他現在究竟是煉體幾層了。
不過廖勇元告訴無恙的卻是——要判斷一個煉體士具體的境界層次，就必須要用到測力碑，或者是測力符。而這兩樣的東西，卻是村里和鎮上，都沒有的。
……
測力碑是凡間常見的，一種用來測量力量大小的工具。
最低級的測力碑是石質的，這樣的測力碑，可以根據石材硬度的不同，來測試煉體一層到煉體四層的境界。
能打斷一級測力碑，就代表了這位煉體士，擁有了煉體一層的實力。同樣，能打斷四級測力碑，就代表了這位煉體士，擁有了煉體四層，也就是煉血一層的實力……
但是從第五層起，就很難再見到石質的測力碑了。因為擁有這樣強度的石質材料，非常少見，通常就是硬玉，也達不到這樣的要求。
所以到了這個時候，就會用到測力符了……
測力符，是一種綁在沙袋，或者是石碑上的符籙。這種符籙的本質，實際上就是各種不同等級的「金剛符」！
金剛符專司防禦，能夠抵禦外力攻擊。而測力符就是依據了它的這個特點，可以用來測試外力攻擊的大小。
通常來說，攻擊的外力越強大，測力符反饋的光澤，就越強烈。而煉體士就可以通過測力符的等級，以及攻擊時它所發出的光芒大小，來判斷自己的境界實力。
當然，這種測力符所使用的金剛符，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符籙。它的品級太低了，實際上只能算作是一種「偽符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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測力符的品種繁多，有的只能測量一個等級，有的可以測量兩個等級。越是低等級的測力符就越便宜，越是高等級的測力符就越昂貴。
而無恙從經濟性上來考慮，就想要選擇五六級左右的測力符，來進行測試。可是他在和廖勇元一番交流之後才發現，廖勇元過去所在的那個老薑拳館裏，等級最高的，也就只有三級的測力碑……
不過曲牙縣的拳館有好幾個。其中最有實力的一個拳館，叫做《鎮江拳館》，而排名其次的那個拳館，叫做《曲牙拳館》。
鎮江拳館實力非凡，在青衣江靠近曲牙縣附近的這幾個縣裏面，他們都開設有拳館。
而曲牙拳館則是曲牙縣的本地勢力，由本地的三個豪門世家聯手開創，在曲牙縣頗有名聲。而且為人處世相對來說比較低調，也沒有鎮江拳館那麼霸道……
所以無恙就想要去縣城裏看一看——若是沒有其他合適的拳館，他就會選擇這家曲牙拳館，來測試一下自己的實力。
……
「先生！先生！我們都練了這麼久了，怎麼還是沒有什麼力氣啊？」
楊玉菊年紀太小，心性又不穩，所以總是有些沉不住氣。
他們三個自從跟着無恙學習拳法以來，《飛鶴翔雲》的招式倒是學了不少。可是楊玉菊和廖繼斌兩個，畢竟沒有打熬過氣血，所以沒有什麼力氣。
他們兩個現在，就只能勉強對付一兩個同齡人而已……
廖繼斌本來就是性子內向，不好武力；而楊玉菊又是個女孩子，所以兩個人天生就要比別人弱上一些。
可是他們又對無恙的拳法，期待甚高。所以在練了半年之後，見到力氣依然沒有什麼長進，就不免有些失望了起來。
廖繼斌倒還罷了，勤勤懇懇地一心苦練，指望着只要肯下一番苦功，遲早會有一日能出頭。但是楊玉菊就沉不住氣了，忍不住三天兩頭的，就要向無恙抱怨一番……
這個結果，其實也沒有出乎無恙的預料——
他本來就是抱着試驗的心態，才決定來嘗試一番的。沒有什麼效果也在情理之中，只不過是這樣的結果，讓無恙的心裏，十分失落罷了。
至於對楊玉菊的抱怨，無恙也不是沒有辦法應付。要不然的話，他也不會把這兩個一身柔弱的小傢伙，來收為學生了……
「女孩子家家的，怎麼這麼沒耐性！」無恙嘴上數落着楊玉菊，可實際上，卻根本沒有把她的抱怨往心裏去。但是作為師長，他不管怎麼說，也要拿出一點威嚴來才對。
楊玉菊平日裏，早就被無恙給慣壞了。一聽到無恙這麼說她，立即就噘着嘴叫了起來：「要那麼好的耐心有什麼用？耐心再好，還不是打不過人家！」
廖繼斌一聽到楊玉菊這麼頂撞無恙，立即就輕輕地拉扯了一下她的衣袖，口裏阻止道：「師妹，不得對先生無禮！」
而站在一旁的廖勇元，卻是笑嘻嘻地看着這一幕，並不上來幫腔。
楊玉菊家境頗好，父母又對她極為寵愛，所以她一向就比較任性。而無恙又完全沒有師長的架子，所以他們師兄妹三人，平時並不害怕無恙。
因此平時經常出來教訓他們三個的，通常都不是無恙這個師長，而是在隔壁教書的廖先生。
要是楊玉菊過分嬌慣任性了，那廖先生罵起人來，可是一點都不會留情面的！
……
見到楊玉菊噘着嘴不出聲了，無恙這才笑道：「要長力氣，那還不容易？可是要想長到你們大師兄那樣的力氣，那可就不容易了！」
楊玉菊聽了瞪大了眼睛，口裏不服氣地嘟囔道：「說的那麼輕巧！這都半年了，也沒見到我們長力氣！」
楊玉菊說起話來毫不客氣，急得廖繼斌連連給她使眼色。可無恙卻是不以為意地笑道：
「長不長力氣，要不了十天就能知道了。」
「十天之內，等到你大師兄突破煉體了，你再來看看你自己，有沒有長力氣！」
無恙的話音剛落，廖勇元就瞪大了眼睛，他滿臉不可置信地喃喃道：「我……，我……，我就要突破了？」
無恙笑道：「十天之內，多半就能突破！但是，你必須按照我的法子來！」
……
才到了第四天，廖勇元就突破了境界，進入了煉體期的第一層。
而到了這個時候，無恙親手給他煎熬的秘藥，他才剛剛吃下第一副，第二副，才剛剛開始吃！
見了這一幕，楊玉菊滿臉的不可思議。而廖勇元和廖靜，卻都是滿心的感激！
……
實際上早在十幾天之前，無恙在和廖勇元一同站在那個瀑布下練拳的時候，他就感知到了廖勇元體內的異樣。
無恙當時感應到廖勇元的體內，有一股勃勃向上的生機，就像是一根被壓在大石下的春筍一樣，想要穿出地面，向天空中伸展，卻總也頂不開頭上的重壓……
當時無恙就懷疑，這可能是廖勇元突破的前兆。
可是無恙從來沒有見過煉體士的突破，所以他也不知道他的這個判斷，究竟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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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際上無恙對於生機的感應，十分靈敏，以前他還在老黿山的時候，就已經發現了這一點。這或許和他以前修習胎息和斷尾有關，要不然的話，就應該是他的一種天生的「靈覺」。
而他正是靠着這種敏銳的感知，所以才能在那頭和他生死肉搏的木熊身上，感應到它當時懷了身孕……
廖勇元身上的這種生機，和木熊腹中的生機，還有着很明顯的區別。所以無恙一開始的時候，也判斷不清楚，這究竟是不是就要面臨突破的徵兆。
而廖勇元身上的這種生機，後面卻忽然有兩天，一下子猛地高漲了起來。直到了這個時候，無恙才敢大致斷定，這應該就是突破前的徵兆。
可惜兩天之後，廖勇元身上的生機，就又回落了下去……
而通過和廖勇元廖靜的一番交流後，無恙才了解到，原來想要突破煉體的境界，大多數時候，還必須要依賴藥物！這樣的藥物又被稱之為「秘藥」，通常都被壟斷在那些大勢力的手中。
只有配上這種強大的，充滿了能量的猛藥，才能大幅度提高突破的概率！
了解到了這一點之後，無恙就對廖勇元體內的那股生機，再次留意了起來。
等到廖勇元體內的這股生機，又再次膨脹了起來的時候，無恙就把自己預先準備好的秘藥，親手熬煮好了之後，讓他服用了下去……
……
無恙親手熬煮的這個秘藥，那可是非同小可！
單說藥材，就有五份大藥。其中有兩份銅虎鞭，兩份草熊膽，更還有一份銀虎心！
這其中的銀虎心，一顆完整的心臟，就只能配四副藥！
這般暴烈的藥性，也只有煉體士才能承受得住！
至於其他配伍用的普通藥材，那也是無恙拿出了一根銅虎鞭之後，託了廖靜，從鎮上和縣城裏換回來的。
因此不僅廖勇元對無恙充滿了感激，就連廖靜和村裏的那些族老，也同樣是對無恙心存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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