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龍望月 第17章 煉體境界
在吳中水的大力挽留下，無恙來到了倉頭鎮。
無恙給杜嬸簡單地看了看之後，發現對方所得的並不是什麼「絕症」，而是身體極度虛弱的老毛病。
這可能是這位杜嬸，早年在生孩子的時候就落下的毛病。當年可能是因為沒有足夠的銀錢，買不起那些昂貴的補藥，所以這病根子就一直沒有斷。
隨着杜嬸年紀漸老，又受了一點風寒之後，她就徹底撐不住了。
這樣的病症，若是落在了普通人的身上，那的確是與絕症無異。不過好在杜嬸遇到了無恙，而無恙隨身攜帶的，就恰好有不少能夠對症的藥材……
無恙這一次從山裏出來的時候，也帶了不少滋補的藥材。他當初就是擔心，若是沒有足夠的金錢，他恐怕難以支撐他這段時間的開銷。
雖然一大包袱的藥材，看上去也不算多。但是要知道，這些可不是普通的藥材！這裏面隨隨便便拿出來一兩樣，都是連葉神醫身邊的那些管事，也都要眼紅的！
不要忘了，當年為了區區幾隻豹頭參和銅虎鞭，柳叔和汪叔，就差一點要和無恙翻臉了！
這一類藥材之所以珍貴，主要是因為這個檔次的藥材，算得上是凡間最頂級的了。可是這些藥材因為不含靈力的緣故，所以修士們又不大看不上。而對於普通人來說，沒有足夠的實力，要想獲取這樣的藥材，難度就非常大了。
所以就算是常年都有車隊進出沉龍山脈，可是這個檔次的藥材，卻總是非常稀缺。
……
無恙深知財不露白的道理，所以他在診斷清楚了杜嬸的毛病後，就向吳老大道：「杜嬸的這個病，能治。不過想要治好她的這個病，要花費不少的時間。」
吳老大聽到無恙這麼說，又是驚喜，又是擔憂。他生怕無恙就此離去，而且一去就不再回頭了，於是便連忙挽留無恙：「無先生，還是暫時先留下來吧。在村里住上一段時間，所有的開銷，都由我們來負責！」
無恙沒有過多推脫，他想了想之後，還是老老實實地對吳老大說：
「吳老大，我這次出山，並沒有固定的居所。我是因為年紀大了，又受了點傷，所以才放棄了在山裏採藥的行當……」
「若是村里不嫌棄的話，我倒是希望村里能收留我，能讓我在這裏安居一段時間。」
吳老大聽了大喜過望——這還真是一拍即合啊！
吳老大滿口答應了之後，立即就風風火火地衝出了杜嬸的屋子，馬上就去張羅起無恙落戶的事情去了。
……
兩天之後，無恙就已經徹底換了一個身份——採藥歸來的長鶴村村民，粗粗識得幾個文字，小懂一點醫術，尤其擅長辨識山裏的高級藥材！
無恙的新「家」，安在了村尾，緊靠着村裏的學堂。這裏的背後是一個小山坡，因為亂石嶙峋，所以這一帶也沒有種什麼莊稼，就一直是荒蕪着的。
本來吳老大是打算自己騰一間房出來，用來暫時安頓無恙。可是無恙哪裏會願意和別人住在一起？所以選來選去，最後就選中了村裏的這間學堂。
長鶴村相比於周圍的幾個村子，有個明顯的優勢，那就是有一個相對比較正規的學堂。
這間學堂，是村裏的公產。而且村里還會專門為這個學堂，安排一位教書先生。而如今擔任教書先生的，就是一位遠遊歸來的村民，叫做廖靜。
無恙住的這間屋子，本來是學堂的廚房和柴房。因為村子裏，如今已經不再負擔學子們的飯食了，所以這兩間屋子，就一直空閒了下來。
無恙把這兩間屋子拾掇拾掇了之後，就在這裏安頓了下來。
……
傍晚時分，無恙和吳老大一同出了杜嬸的屋子，向着村後走去。
吳老大也同樣是住在村尾，所以他們這是結伴順路回去……
自從無恙斷定杜嬸的病有救之後，又親自為杜嬸熬煮了第一副湯藥，見到杜嬸的精神有所好轉，吳老大和無恙又更加親近了幾分。
兩人並肩而行，吳老大十分欽佩地贊道：
「想不到無先生的醫術，居然這麼高明！」
「兩年前，我也見過一位老無先生，年紀比你還大了一截，醫術同樣高明！」
「當時老無先生，只是看了我一眼，就斷定了我活不過半年的時間……」
「想不到你們同為採藥人，居然都有這麼高明的醫術，這還真是難得啊！」
無恙淡淡地笑道：
「實不相瞞，你遇到的那位採藥人，其實就是我家的長輩……」
「他這一趟入山，其實是想要見我最後一面。可惜，他最後還是逃不過大限，安寢在山裏了！」
聽了無恙的話，吳老大錯愕道：
「啊……，這……？這可真是太可惜了！想不到那麼健碩的老人家，居然這麼快就故去了……」
「無先生，還請節哀啊！」
無恙淡淡地笑道：「生老病死，人之常情，誰都會有那一天的。」
吳老大聽了無恙的話，卻是搖頭道：「話是這麼說，可是又有誰，能真正看得開呢？真要是到了死到臨頭的時候，誰不會想着，要去掙扎一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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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吳老大的無心之語，無恙目光閃動，心裏卻是似有所感……
……
這一次無恙為了落戶長鶴村，一共拿出了四樣藥材。
其一是一棵豹頭參，這是為了診治杜嬸，所必不可少的一味藥。
無恙另外還拿出了一條銅虎鞭，和兩截銅虎骨。這是無恙自願繳給村裏的，並把這說成是自己安家的「費用」。
銅虎鞭和銅虎骨，異常珍貴。而且無恙還會一點醫術，他落戶長鶴村，等於是村里多了半個郎中。
所以村裏的族老們在商量之後，就連忙推拒了。不過最後，他們還是和無恙達成了協議——那就是村里收下這些藥材，而無恙安家的所有家什，和這兩年的伙食，都由村里來辦理，不用無恙再去過多的操心了。
這麼一來，無恙就等於是在住客棧了，而且還能有一個相對比較獨立的環境。這樣的安排，正合無恙的心意，於是他馬上就答應了下來……
……
無恙在長鶴村的日子，很快就過去了兩個多月。而這兩個多月的時間，讓他很快就適應了村裏的生活，並且已經把自己，也當做是長鶴村的一份子了。
杜嬸的病，已經大幅好轉了。而這段時間裏，無恙還見到了杜嬸的兒子。
杜嬸的兒子，是專程從縣裏趕回來看望母親的。他一共回來了兩趟，而他第二趟回來的時候，杜嬸的狀況已經很好了。看上去只需要再調理一段時間，就能徹底恢復了。
通過和杜嬸兒子的兩次接觸，無恙也明白了，為什麼村裏面會對杜嬸得的這個病，這麼看重了……
杜嬸的兒子叫做廖勇元，長得人高馬大，孔武有力。
廖勇元為人仗義，又頗有武力，如今在縣裏的拳館裏謀生。
對於長鶴村的人來說，廖勇元的實力最為強大。而這麼強大的實力，一旦到了每年和鄰村爭水的時候，就顯得太重要了！
長鶴村的鄰村叫做牛鼻子村，而長鶴村要過了牛鼻子村，才能到達青衣江的江邊上。
長鶴村和牛鼻子村中間的這一片田地，土質優良。兩個村為了這塊地，這百餘年來幹了不少的仗。
不過總體來說，在這塊土地的歸屬上，長鶴村佔了不少的便宜。這塊土地中的一大半，一直都被長鶴村牢牢地掌握在手裏。
可是牛鼻子村也有優勢，那就是在每年三月四月少雨的季節里，牛鼻子村可以把溝渠堵上，斷了長鶴村灌溉的水源！
兩家為此爭鬥了多年，甚至早年還出過不少的人命。如今這場爭鬥，已經成了兩個村子的世仇了。
生死血仇，哪有那麼容易撫平的？所以前後雖然有不少人奔波調停，但最後都是無果而終。
不過為了避免爭鬥進一步擴大，兩個村子之間，最後還是形成了一個默契——那就是在每年三月十五的時候，以三局兩勝的武鬥，來解決雙方的紛爭。
這場武鬥無論勝負，牛鼻子村都不得再截斷溝渠。但是武鬥的贏家，卻可以獲得這塊良田中，其中二十畝當年的收成！
也就是說誰家贏了，誰就能獲得這二十畝良田當年的收成……
而這個賭鬥的關鍵人物，如今就是廖勇元！
……
廖勇元武力強悍，是正兒八經的武夫！
在天龍界人族的地界上，修行一道，除了高高在上的練氣士之外，還有最底層的煉體士。
無恙過去雖然也對煉體士有所了解，但是他那個時候所了解的，是屬於煉體士最頂層的高端戰力——那是相當於築基期的靈武境力士。
而無恙對於力士以下的煉體士，就不是那麼清楚了。不過有了杜嬸這一層關係，無恙很快就從廖勇元的口裏，把這些都大致地摸清楚了……
煉體士的修煉，雖然屬於最低層次的修煉，但是在內部的圈子裏，他們還是把這個體系，劃分得很完善的。
不過如同練氣的功法一樣，煉體士的體系和功法，在外界也同樣難得一見。為此而引起的各種紛爭和血雨腥風，同樣也數不勝數。
與練氣不同——練氣的功法，大多被壟斷在宗門的手中。而煉體的功法，則大多被壟斷在幫派和拳館的手中。
而在這些幫派和拳館的背後，也多多少少，都有練氣宗門的影子……
……
天龍界的煉體士境界，一共劃分了三個層次。分別是煉體境、後天境和先天境。
然而在先天境之上，還有一個層次叫做靈武境。
不過靈武境極其稀有，而且也算不得是正常的進階。再加上靈武境的實力，已經不弱於築基期的修士了，所以這個靈武境，通常就沒有被納入煉體士的境界劃分。
人們一般總是習慣於，把靈武境的煉體士看做是修士，或者乾脆就把他們單獨稱之為力士……
而在煉體士的這三個境界之前，在煉體還沒有入門的時候，這個時候的武者，都被統稱為武夫。
不過這個武夫，沒有一個具體的門檻和標準。只要你願意，那就誰都可以自稱為武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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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階段，實際上指的是一些習練了武藝，但是在肉身上還沒有實現突破的武者。
……
武夫突破之後，就正式進入了煉體士的行列了。而煉體士的第一個境界，就是煉體。
煉體境一共分為九層——前三層被稱為煉體期，中三層被稱為煉血期，後三層被稱為煉髓期。
煉體九層之後，就是後天境。這個境界，只有單獨的一層。
而在後天境之後，就是先天境。和後天境一樣，先天境也同樣只有一層……
煉體士的境界突破，往往伴隨着劇烈的身體反應。但是這些反應的具體特徵，卻並不完全相同。
有的突破，就像是無恙暈倒時一樣，醒來之後，實力就大幅提升了。
還有的突破，伴隨着劇烈的痛苦。而在九死一生的痛苦之後，就仿佛是迎來了新生一樣，豁然之間，就取得了突破……
有的煉體士突破，是一個緩慢的過程。在這樣的過程中，煉體士身體上的反應並不劇烈，但卻是一個持續累積的過程。
而還有些突破，則特別快，有的甚至可以在一個呼吸之間，就完成突破的過程……
雖然煉體士突破的時候，各自的感受大不相同，但是有一點卻是一致的——那就是他們在突破之後，實力都會獲得非常顯着的大幅提升！
……
而若是從實力上來區分煉體士境界的話，那也有一個粗淺的標準。不過這個標準，通常指的是宗門出身的正規煉體士。而外界培養的煉體士，通常都要遠遠弱於這個標準。
從實力上來區分煉體士的話，那就是在煉體九層中，每一層，都會增加「一牛之力」！
也就是說煉體一層擁有一牛之力，煉體二層擁有二牛之力，直至煉體九層，就會擁有九牛之力！
而煉體到了第十層，也就是所謂「後天境」的時候，就會有一個巨大突破——這個時候煉體士所擁有的，就不是「十牛之力」了，而是「五虎之力」！
至於最頂層的先天境，卻是至少擁有「十虎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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