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芳很不理解,說道:「你又不是他離痕的政敵,偶爾有政見不合的情況不也很正常,他幹嘛專盯着你不放?」
戚光正說道:「你懂什麼!身處高位誰不是如履薄冰?只要你出一點差錯,都會成為致命的要害,牆倒眾人推,誰都會想踩上兩腳,只要對自己沒有壞處,那就只剩下好處了。」
「現在整個省委,除了我和高美娟,誰不是他離痕的人?現如今因為盧強,我算是間接的落在高美娟這個政法委書記手裏了,兩虎相鬥,兩敗俱傷的場面,他離痕還不在一旁搖旗吶喊,煽風點火,推波助瀾?」
「換做是誰,應該都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吧!」
苗芳立即站起身說道:「我這就上樓把兒子叫下來。」
苗芳焦急的來到樓上,進入戚風的房間,把放的震天響的音樂關了。
戚風聽的正盡興,音樂突然就沒了,埋怨道:「媽,你幹嘛呀!」
苗芳一臉嚴肅的說道:「兒子,快收拾好你的東西,下樓跟你爸再說幾句話,媽連夜送你出國。」
戚風聞言愣住,「出國?為什麼要出國,我在國內不是混的好好的嗎?」
苗芳說道:「這是你爸的安排,聽你爸的,趕快收拾東西。」
戚風臉色一邊衝下樓,問道:「爸,我為什麼要出國呀?是不是因為盧強?他盧強不就是一個小混混,黑幫頭子嘛,有什麼好怕的?他,您可是副省長啊,您還怕他?」
戚光正臉色平靜道:「我當然不怕他一個小小的盧強。正如你所說,我只是副省長而已,上面還有省長,省委書記,我一隻手還遮不了天。」
「你應該清楚這件事對你,對我,對我們戚家會有什麼樣的影響,一旦曝光,後果不堪設想。」
戚風說道:「我一走,不是也就變相的承認了這些罪責了嗎?」
「那爸你……」
戚光正說道:「只要你將所有事情攬下來,我就不會有事,最多就是提前隱退,最輕黨內處分是少不了的,政治前途算是斷了……」
「這件事省里已經過問了,瞞肯定瞞不住了,牽一髮而動全身,其它事情也可能被牽扯出來……如果你待在國內,餘生就只能在監獄度過了。」
只有戚風走了,他戚光正才可能保住自己,如果戚風鋃鐺入獄,他自認為做不到讓戚風獨攬罪責,在監獄裏度過餘生,他只有將大部分罪責攬到自己身上,來減輕戚風的罪責,最後的結果就是父子倆獄中團聚,但戚風還是有機會出來的。
只是他戚光正能考慮到的事情,離痕和杜少鋒他們會想不到嗎?
離痕已經打了招呼,封鎖全市的交通要道,杜少鋒也在道上遞了話了,誰敢幫忙偷渡,那就是青幫的敵人。
苗芳一連打了好幾個電話,鈴聲響了,對方也接了,但下一秒就把電話掛斷了。
苗芳萬分着急。
又聯繫了一個熟人,熟人告訴她道上有人打招呼了,沒人敢接,勸她放棄。
苗芳鍥而不捨,打了一晚上電話,都沒有結果。
第二天,齊文龍遵循杜少鋒的命令,吊着打滿石膏的右臂,帶着飛車黨的人,兵分四路,在法院、檢察院、市委、省委上訪大鬧……
還叫來了媒體,這一波實屬於自爆了,行賄受賄,保護傘……不過這些對於飛車黨倒是沒什麼,在人民大眾眼裏,黑社會不就長這個樣子的嗎?對於那些貪贓枉法,為虎作倀的保護傘,那是恨到了極點。
高少良在高美娟的授意下,將庭審提前了,今天就開庭,派出工作人員傳喚原告被告雙方,盧強和戚風到庭。
高美娟對高少良沒有多餘的囑咐,只是要求他公平公正,高少良看過盧強提供的證據,完全能夠將戚風送進去,不需要再畫蛇添足。
杜少鋒去醫院看了一眼劉娜,劉娜已經由ICU轉入普通病房,人也已經醒過來了。
高少良昨天讓秘書過來看望了一下,今天聽說劉娜已經轉危為安,醒過來了,在高美娟的點撥下,也是親自來到醫院探望。
「劉娜啊,好好養傷,院裏可都等着你回去呢,你的處分院裏已經給你取消了,是院裏弄錯了,我代院裏向你道歉……」
「你來我們院裏已經兩年了,做助理庭審員已經一年多了,介於你表現突出,院裏研究決定破格提前晉升為庭審員。」
劉娜聞言,高興不已。
吳媽跟劉爸卻開心不起來,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這個破格提拔是怎麼來的,險些丟了命。
杜少鋒嘖嘖道:「打一巴掌給一顆甜棗?誰稀罕做你那庭審員啊!」
「我說劉娜,當初你要是聽你媽的話好好待在魔都,不什麼事都沒有?我可是聽吳媽說了,當初嫂子給你安排的職務可不低,你當這庭審員,一個月工資多少?能養活你自己嗎?」
「我嫂子可是不會隨便給人開後門的。」
杜少鋒之前雖然跟沈琉璃不熟,但都是一個圈子裏的,不可能沒聽說過。
高少良問道:「敢問閣下是?」
杜少鋒微微一笑,淡然道:「魔都,杜少鋒。」
高少良微微皺眉,杜少鋒?確實是沒聽說過。
高少良笑道:「秦淮區區級法院副院長,高少良。」
杜少鋒說道:「我知道你,要不是你,劉娜也不會躺在醫院病床上,進ICU……」
「如果不是有你姐高美娟,你現在應該和丁林一樣,在紀委喝茶,呵呵!」
高少良尷尬不已,同時心中泛起驚濤駭浪,他到底是誰?
……
法庭之上,戚風沒能被送走,被傳喚到庭。面對盧強的鐵證,戚風無力反駁,只能認罪,聽判!
省委,高美娟正在考慮怎麼去跟離痕談判,丁林被紀委帶走一天一夜了,一點風聲的沒有,雖然都是她自己的安排,丁林到了紀委究竟是什麼個境況,高美娟控制不了,但絕對會牽扯到弟弟高少良。
一直到現在都沒有動靜,那就只有一個原因,離痕的授意,等着自己去跟他攤牌。
此時,戚光正已經坐在離痕的對面。
其實離痕也在賭,賭戚光正「虎毒不食子」。
一石二鳥,一箭雙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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