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計劃去三個月,公寓中的家具都被宋佳人用防塵罩子套了起來。
地面倒是乾淨的,公寓水電沒關,掃地機械人每天準時掃地呢。
薔花扯開沙發上的防塵罩,坐下之後扭頭看向鍾簌,指着邊上的沙發說道:「坐吧。」
鍾簌沒往沙發邊走,而是抬腳走到茶几對面,在地毯上盤腿而坐,接着從隨身的斜挎布袋裏拿出一幅捲軸恭敬的遞給薔花。
她不知道該如何和這位祖師爺的引路人打交道,也不知道她是何秉性,但是一舉一動尊敬些總是沒錯的。
薔花接過捲軸打開一看,不由地露出一抹驚訝之色。
畫中女子很眼熟,正是上個世界在宸鴻上界她捏出來的自己,她現在的這具身體。
不過這畫作因時間久遠,上面原本附着的仙靈之氣散盡,如今也不過是一件畫技精湛傳神的普通畫作罷了。
見薔花已經看過畫作,鍾簌雙眸微垂恭順道:「前輩,此畫是我歸一觀世代流傳下來的珍藏,據每任觀主口口相傳,畫中人乃歸一觀開山祖師爺的引路人。」
「哦?那你家開山祖師爺的道號是什麼?」薔花合上畫作隨手放在茶几上。
她撈過的人可太多了,無論是青滄界還是宸鴻上界。
不止是人,其他種族也撈過不少,所以她哪都混的開。
聽出薔花話里的輕描淡寫,鍾簌一個激靈,立馬道:「玄寧道人。」
「玄寧道人?」薔花思考了下,「不記得了。」
也不排除她當初撈人的時候對方還沒什麼實力,畢竟那畫中人確實是自己,腰間的竹籃子裏還冒着四個她熟悉的小腦袋。
鍾簌聽到薔花話里絲毫不曾掩飾自己的真實身份,頓時又激動又害怕。
即便她已經很用力的保持冷靜,可依舊不由地瞳孔震動,身體也微微顫抖。
她打着開山祖師爺的名號來的,但是她和師父都清楚,歸一觀流傳至今,許多記載和修煉手冊什麼的都已經消失在歷史洪流中,不然他們歸一觀如今也不會建在偏遠地區的小山頭上,早就作為領頭人了。
只有觀中流傳下來寥寥數字的記載和每任觀主口口相傳的幾句話能夠說明開山祖師爺可能是一位飛升之人。
不過其中有多少水分還不知道呢!
那麼,眼前人能夠作為祖師爺引路人,她的身份和修為必定不低,不說別的,起碼能夠證明她活過了一整個歷史,上下至少五千餘年!
而她也害怕,對方不怕她說些不該說的,說明她的生死就在對方的一念之間!
薔花看向鍾簌簌,「你來找我,是想為你的祖師爺還這一絲因果嗎?」
都死的透透的了,還有什麼因果可還的。
薔花就是覺着無趣逗她而已。
鍾簌聽到這話瞬間臉色通紅,「自…自然,不過還請前輩容歸一觀慢慢償還……」
歸一觀本就沒什麼香火,哪裏還的起。
至今還存在,全靠歸一觀周圍的山頭沒什麼旅遊行業發展前景。
不過若能和前輩扯上關係,怎麼還都行!
薔花擺擺手打斷她的話,「說吧,找我到底什麼事。」
鍾簌正色,緩緩呼出一口氣,動了動身子,神情莊重地對着薔花一叩首,這才試探性地說道:「前…前輩,不,仙尊,歸一觀能供奉您嗎?」
她和師父有自知之明,不可能覺得對方會接受他們,成為他們的祖師爺,但是沒關係,他們可以給祖師爺找一個師父,四捨五入,那不就是他們的祖師爺嗎?!
畢竟祖師爺自己都承認了,仙尊對自己有點化之恩。
薔花:「???」
你就不怕把你家祖師爺氣活了?
「不求仙尊庇佑,只求時時刻刻敬仰仙尊。」鍾簌表情嚴肅,語氣十分認真。
「抱歉,我還活着。」
她不想被人供奉上香,謝謝。
鍾簌有些泄氣,不過她和師父早就想過這個結果,倒也不算太失望。
畢竟大能之人也不是什么小弟都收,理解。
想到這裏,鍾簌立即解釋了自己為什麼會找過來。
薔花頷首,「我已經知曉。」
有人卜算自己,薔花不會察覺不到,略微一推算就知道對方遭了反噬,還挺嚴重的,所以她只是遮掩了易薔花原本的命格,讓其他人再也算不了就沒管其他了。
鍾簌聽出了她口中的不在意,知道師父擅自推衍仙尊的事情過去了,便也不多待,免得被厭煩,當即提出告辭。
薔花自然不會留她。
等鍾簌同手同腳地離開公寓,薔花手一揮,公寓家具上覆蓋的防塵罩全部被掀開,公寓的角角落落一瞬間乾乾淨淨不染塵埃。
隨手拿起桌上沒有被帶走的畫卷朝樓梯走去,剛踏上一層台階,一絲紅光便穿過窗戶向她飄來。
薔花下意識隔絕,隨後便接收到了這抹紅光的信息。
很純粹的信仰香火之力。
有人信仰供奉她?
???
薔花一愣,她不是已經拒絕了鍾簌身後的歸一觀供奉請求了嗎?
先斬後奏?
將這一絲香火之力先封存起來,薔花掐指推算,很快便推算到了一名女子身上。
跟歸一觀無關。
倒是跟之前購買彩票一事有關。
因為許多網友跟着《戀愛季》導演報的數字買彩票,中了不少錢,於是指引導演說出數字的她便被網友們套了一個「活財神」的名頭。
不少人在易薔花的個人社交軟件下發她的截圖許願暴富。
不過大家都是以玩笑和蹭熱度的心態許願,唯獨這名女子卻像是抓着最後一根稻草一般許的很真摯誠懇,正兒八經上香後,用身上僅剩的幾塊錢買了一張彩票,結果卻中了二十萬。
一夜改寫悲慘人生。
這樣的幸運,怎麼能夠不讓人不瘋狂?!
…………
喜歡快穿!我那瘋狗一般的宿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