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義走後。
宋延金和傅斯川回病房。
兩人依偎在沙發上,一夜沒怎麼睡。
直到天亮,醫生護士們進來查房。
趁着查房的功夫,傅斯川下樓買了早飯,等他回來,病房裏只剩商戰和宋延金。
他將飯盒拎進去,面含溫笑說道:
「趁熱乎,商老先吃,等會兒我帶金珠回去一趟,昨晚她沒睡好。」他看了眼宋延金,「回去我燉個湯,我們中午再過來,你跟商老都補補。」
宋延金莞爾一笑,輕嗯了聲。
商戰淡淡掃他一眼,「你?還會燉湯?」
「他手藝很好!」宋延金把筷子遞到他手裏,輕撇嘴替傅斯川說話,「什麼都會做,但我不行,我廚藝不怎麼樣。」
商戰扯唇哼笑了聲,顯然是不信,不過因為宋延金說了,他也沒再發出質疑。
傅斯川看出他心思,薄唇淡淡勾。
就憑這一點,他今天非得露一手廚藝不可。
吃飯的時候,好在他傷的是左手,倒是不妨礙拿筷子。
不過那隻被紗布包裹的手,顯然已經洇出了血漬,讓人很難不注意到。
宋延金擔憂地看了眼:
「一會兒我們去護士站,你這傷口得重新包紮,傷成這樣,還是別燉湯了。」
「不礙事,小傷口。」傅斯川淡淡牽唇。
商戰眼尾餘光又掃他一眼。
小傷口,你包的那麼厚,不知道還以為手指頭被切掉了。
*
吃過早餐。
傅斯川和宋延金準備回去。
因為他手受傷,宋延金堅持要開車。
回到家後,傅斯川又堅持要露一手廚藝給老岳丈,宋延金無奈,只好跟他搭把手。
然而傅斯川只讓她把菜洗好分盤放,就催促她上樓睡覺。
等宋延金一覺睡醒,躺在床上就聞到滿屋子飯菜香。
她揉了揉眼坐起身,踩着拖鞋下樓,看到餐桌上擺好了飯菜,用保溫罩着,傅斯川還立在廚房的灶台前忙活。
「還沒好嗎?你一直忙到現在?」
「好了。」
傅斯川正把分裝好的飯菜放進保溫桶里,聞聲頭也不回說道:
「蓮藕排骨湯正燉着,我們先吃,晚點走的時候,再把湯裝起來。」
宋延金走到餐桌前,揭開保溫罩,看到色香味俱全的三菜一湯。
溫熱從指尖蔓延,順着手臂直達心窩。
傅斯川端來兩碗飯,清峻眉眼神色溫潤:
「餓了吧?快去洗手。」
宋延金沒忍住,踮起腳抱他。
傅斯川身形一僵,連忙把碗米飯放下,長臂勾住她腰,低聲清笑將人拎抱起來。
「這兩盤菜就感動了?」笑語間,偏臉親吻宋延金頰側,「你別太好哄。」
宋延金心尖兒酸軟,嘴硬道:
「沒感動,看你負傷了還這麼努力表現,覺得該給你獎勵而已。」
傅斯川笑着,高挺鼻樑輕蹭她耳鬢,低磁嗓音繾綣。
「獎勵你已經給過了,傅太太。」
宋延金眼梢漾起笑,環着他肩臂昂起臉,在他唇上輕柔淺啄,字句呵氣如蘭。
「辛苦了,傅先生。」
傅斯川眸色一深,笑斥威脅她:
「還想不想好好吃飯?嗯?」
宋延金輕笑推開他,扭身跑進了洗手間。
傅斯川側臉目送她背影,滿眼無奈,幽幽嘆了口氣,轉身進廚房取筷子。
*
商戰在醫院住了大半月。
後面半個月,宋延金和傅斯川一直照顧他起居用餐。
不止傅斯川,連宋延金的廚藝都進步飛快。
出院後,商戰緊急恢復工作,兩人在大院兒里窩居半日,也商量準備回京里。
收拾行李的時候,傅斯川還忍不住嘆氣搖頭:
「這個蜜月度的,史無前例。」
他們度蜜月,千里迢迢趕來伺候老岳丈住院。
傅斯川想想,心底多少有點不太平衡,拉上行李箱的拉鏈,他回頭提醒宋延金:
「等婚禮辦完,你得補償我。」
宋延金正拿着手機回復孟彤消息,聞言嘴角淺翹,頭也不抬嗯了聲。
「好~」
傅斯川歪頭看她,幾秒後抬腳走過去,勾住她肩跟她一起看消息。
「聊什麼那麼上頭?」
「寶寶的B超照。」
宋延金點開圖片給他看,眼睛笑彎:
「你看,他好小,小豆芽一樣。」
傅斯川鼻腔里哼笑了聲,聽起來很敷衍。
照片黑漆漆的,看不出來是個什麼東西,有什麼好看?
宋延金也沒在意,邊回復消息邊說道:
「三個月了,說是建檔,第一次做媽媽,她聽到孩子心跳聲,看到小小人的照片興奮壞了,很有傾訴欲。」
傅斯川不太感興趣,搖了搖頭開始環視屋子裏,以免再落下什麼東西,嘴上隨口接話道。
「她興奮她的,這種事該跟老秦分享,你跟着興奮什麼?」
宋延金:「什麼叫閨蜜?你不懂。」
傅斯川不想懂。
聽到樓下傳來的動靜,他輕拍她肩,順勢打斷她的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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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差不多,商義應該到了,下樓吧。」
宋延金跟孟彤說了一聲,才收起手機,跟在他身後一起下樓。
不止商義到了,商戰也一起回來了,他要親自送女兒上飛機。
這十幾分鐘的路程,一路上他話沒停。
直到把人送上飛機,商戰才不放心的敲打傅斯川。
「...最多十天半個月,爸爸就到京里,你回去好好放鬆放鬆,耐心等等,等爸爸到了親自幫你籌備婚宴,好事多磨,慢慢來,千萬不要着急。」
頓了頓,他又眼神隱晦地瞥了眼傅斯川,壓低聲補充一句,話里話外帶着點點暗示:
「還有,你也是成年人了,有些事,注意安全,啊。」
宋延金嘴角乾巴巴扯了下:
「...哦,嗯,我知道了。」
傅斯川長腿交疊坐在一旁,眉峰挑了下,面上帶着淡淡笑意撇開臉。
商戰張了張嘴,實在沒什麼再能交代的,這才往後退了幾步,朝駕駛室的商義擺了擺手。
直升機起飛。
商戰背着手站在原地,身姿筆挺如松,直瞧着飛機逐漸消失在天邊,這才收回視線,悠悠嘆了口氣。
他似自言自語般,低低絮叨了句:
「...這孩子隨我,看上了就一門心思貼上去,指定心眼兒全糊上了,那小子卻是只狐狸。」說完又嘆了口氣,「我們女兒太單純了,是不是?」
這副『兒行千里父擔憂』的樣子,逗笑了一旁的沈黎。
立在後面不遠處的勤務兵,一頭霧水的環視了眼四周。
周遭空蕩蕩。
這才確定領導是在自言自語。
那句話反正指定不是問他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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