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抬起手,修長的手指緊緊地掐住她那張小巧蒼白還帶着淚痕的臉。
稍稍用力,她的臉頰便印上幾道紅印。
男人的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弧度:「和我有什麼關係?」
他的語調毫無波瀾,看起來是真的一點都不在乎她的安危。
「九爺,我害怕嘛,遇到危險我第一個就想到九爺了,但是不知道怎麼找你。」小姑娘的聲音軟軟的,帶着一絲嬌嗔和委屈,又似有幾分楚楚可憐的依賴。
「找我?」他像是聽到了什麼可笑的話,「你覺得我會管你?」
「你管管我嘛。」她也不覺得他的話冷漠,身子又貼近了幾分。
小臉在男人的掌心蹭了一下,像只乖巧的小貓,粘人又惹人憐愛。
臉上的淚痕蹭到男人的手上,那雙泛着水光的眸子向上抬着看你,勾人又媚惑。
男人掐在她臉上的手更用力,花覓忍不住縮了一下,新掉下來的淚水砸在對方的手上:「九爺,疼。」
「呵。」炎九欣賞了一會兒她落淚的樣子,手掌從她的臉上拿下。
一件寬大的西裝外套兜頭罩在了她的頭上。
男人的衣服太大了,幾乎把小姑娘大半個身子都埋在了裏面。
等花覓好不容易把自己的腦袋從衣服里扒拉出來的時候,男人早就上車離開了。
她抱着衣服站在原地,表情還有點懵:「久久,他都不送我回家的嘛?」
【】它覺得男主能把衣服扔給她她就已經很牛逼了!
今天能見到男主完全是意外之喜,只是她們還是沒能拿到男主的聯繫方式。
連人都見不到還怎麼降黑化值做任務?系統只能把希望寄託於——緣分。
男主都是多事體質,總會有機會的!它樂觀地想着。
花覓把炎九的外套穿好,男人的衣服把她的裙子全都給遮住了,上面還有着淡淡的煙味。
她把衣服裹緊,慢吞吞地往回走,再次走過小巷的時候還能隱隱聽到從裏面傳出來的痛呼聲。
剛走了不到十分鐘,花覓就蹲在路邊可憐兮兮地抹眼淚。
「嗚嗚,好遠好累呀,走不動了嚶嚶嚶。」
【宿主,再走十分鐘就到了】酒吧和學校離原主家都不遠,走路最多二十分鐘。
花覓攏了下衣擺,坐到了馬路牙子上:「腳好痛,不走了,嗚嗚嗚。」
這條路上沒什麼人,偶爾有一倆輛車駛過,小姑娘一個人孤零零地坐在路邊,看着可憐又無助。
不知多久後,一輛車停了下來。
「小姑娘,怎麼一個人坐在這裏,需要幫忙嗎?」
花覓抬頭去看,見到車裏是個大叔。
「腳痛,走不動路了。」小姑娘可憐兮兮地說,眼角還有兩滴淚光。
「要去哪兒啊?這大晚上的在路邊坐着多不安全,快上車吧,叔叔送你。」
「可是我沒有錢。」
「嗐,沒事!上車吧,不遠,順路就到了。」
「好~」花覓盈盈地笑了一下,拉開車門就坐了上去,還甜甜地說了聲:「謝謝叔叔!」
【宿主???】你就這麼坐上去了?你真的不會被人賣了嗎?!
系統頭一次這麼操心。
好在大叔真是個好人,跑滴滴的,收車見到她一個小姑娘在路邊不放心,這才停車問她。
花覓平安到家後第一時間把破掉的衣服換了,重新換了一身出來時,她的手裏捧着一條破破爛爛的白紗。
她徑直向外面走去。
【宿主你要去哪兒?】
花覓捧着陣亡的可憐衣服,悲痛地道:「我去把它埋了。」
【???】你說你要埋啥?
十一點,花覓還在鏡子前打轉,絲毫沒有要睡的意思,精神特別充足。
她在搭配明天要穿的衣服。
突然,系統激昂的聲音炸響在大腦。
【宿主宿主!你快看手機!】
花覓嚇了一跳,戴耳環的手差點捅歪了。
她拿起手機看了兩眼,發現有個只響了一聲鈴的未接號碼。
她撥過去,對方掛斷了,一條短訊發了過來:[衣服,洗乾淨給我。]
?
【是男主呀是男主的聯繫方式呀!】系統激動地轉圈圈。
[九爺?]花覓回了條信息過去,對面卻沒了回信。
她跑回房間抱起衣服,眼神迷茫:「怎麼洗?」
【西裝要乾洗的。】
「可是我沒錢?」
【確實。】
花覓想了想,拿起手機又編輯了條短訊過去。
[九爺,等下個月發了工資我再還你衣服,我現在沒有錢拿去乾洗。[可憐][拜託]]
等花覓都要睡了,對面才回了條消息過來。
[真沒用。]
「嗚嗚嗚,他罵我!」花覓委屈地哭唧唧,手機上也發了個哭哭的表情過去。
【往好處想,起碼約了男主下一次見面的時間!】系統安慰她。
無事地過了大半個月,花覓每天過着三點一線的忙碌生活。
白天上學,晚上打工,回家臭美。
自那天后她就再也沒見到過男主,電話也沒有聯繫過。
這天她在後勤乾的好好的,突然被經理點名了。
酒吧今天來了幾位身份尊貴的客人,經理見她長得漂亮,想讓她去陪大客戶。
陪酒的事情花覓不想干,但這次她的眼淚攻勢不起作用了,經理打定了主意讓她陪客。
包廂房間的門口,花覓扒着牆不進去:「嗚嗚嗚,我不要去嘛!」
「別哭了!讓你去你就去,不然就收拾東西滾蛋,工資也別想要了!」經理毫不留情。
「嗚嗚嗚。」花覓哭嚶嚶不妥協。
經理強行把她推進去,還不忘了做最後的威脅:「哭哭唧唧的要是得罪了他們我要你好看!」
花覓踉蹌地摔了進去,房門砰地一聲關上,斷絕了她的退路。
花覓進去時沒有引起別人的注意,她的前面還有一排人站着,跟等着皇上選妃似的。
她躲在末尾的角落裏偷偷抹眼淚。
光線打到她們身上的時候,她再想藏着也沒用了。
她的臉太漂亮了,穿的還精緻好看,在人群中非常顯眼。
「喲?怎麼這麼不情願啊?別躲了,說的就是你。」有個男人一眼就看到了她,見她抹眼淚好像更來了興趣。
花覓抬頭去看,沙發上坐着幾個男人,看上去都有點地位,但他們都坐在側位,隱隱恭維着坐在主座上的人。
沙發的正中間,不怒自威的男人指節夾着一支正燃着的煙,他的眼睛隱沒在煙霧裏,讓人辨不明他的神情。
是炎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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