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
矮個子的正將率先出手,他似乎已經蓄勢待發了很久,就等着柳么么拒絕。
這一刻,隨着一個『殺』字喝出。
地面都是傳來一陣巨響,他化作一道閃電朝着柳么么衝去。
柳么么以不變應萬變,負手而立,蒼老佝僂的身軀宛如一堵牆。
方墨眼神變了變,突然明白了什麼。
其實柳么么若是想走,她完全可以一個人藉機逃出去,先下手為強的情況下,憑藉她的實力。
即便不是正反二人的對手,也絕對能夠殺出重圍死裏逃生。
她沒動的原因,是為了保護身後的自己和裴梓柒。
她似乎真的有了赴死的念頭!
「一會,我說跑的時候,你倆就一起跑!」
「『崢』,裴梓柒也是個可憐人,帶着她離開遊輪,然後炸了這艘船,我們的計劃不變,船爆炸了之後,讓國安的人來打撈金礦。」
方墨耳邊再度響起一陣細弱蚊音的聲音。
他臉色變了變,柳么么這是打算同歸於盡啊?
與此同時,一直神色冰冷的裴梓柒也是瞪大雙眼,滿臉難以置信的看向老嫗。
看樣子柳么么這次偷偷傳音似乎也說給了她聽。
裴梓柒是女人,心思更加敏銳複雜。
她是真的從柳么么的口氣中,聽出了一絲非比尋常的死志。
恍惚間,她徹底動搖了。
我是不是錯了?
如果說柳么么害得我失去了幸福。
那裴慶年,我的兄長,真的就對嗎?
柳么么飛蛾撲火,固執一心要嫁給裴慶年固然有錯,但裴慶年做得就對嗎?
難道他倆不是互相毀掉了彼此的一生嗎?
還有,柳如煙
我的侄女。
無論父母的感情如何,她總歸是無辜的啊,孩子是無辜的啊。
柳如煙真的是死有餘辜嗎!?
她沒傷害任何人。
可就是因為兄長的偏執,導致柳么么被驅逐出境數十年。
先是失去母親,之後又失去父親。
最後柳如煙成為柳歸元利用的工具,為了反抗命運,柳如煙選擇赴死。
她又做錯了什麼?
柳如煙原本是哥哥留下的唯一血脈骨肉,若不是我的偏執,我其實也可以撫養她長大,又何必讓她在柳家受罪?
我固然痛失了愛人和兄長。
可柳么么也失去了在這個世界上最後的親人,她唯一的女兒。
我,這樣瘋狂偏執地想要報仇,真的對嗎?
裴梓柒眼神瘋狂變換間。
場中的大戰,一觸即發。
此刻正將已經來到了柳么么面前,手中匕首狠狠甩出。
原來那匕首的後面竟然還纏着鎖鏈,鋒銳之處直奔柳么么面門。
「小把戲!」
柳么么偏了一下腦袋,便是腳掌一跺地面。
砰砰砰——
甲板上的木塊瞬間破碎飛濺,遮擋了正反二人的視線。
方墨鬆了口氣,看樣子老嫗面對強如兩位千門八將似乎都依舊還有一戰之力,不過轉眼間,他心臟便是再度提到了嗓子眼。
只見另一道閃爍着銀茫的武士刀,從鋪天蓋地的碎木屑中探出。
目標同樣直奔柳么么天靈蓋。
「死!」
反將滿臉殺意。
柳么么面不改色的抬手,在方墨驚疑不定的目光中,雙手彎曲夾住了鋒銳的刀刃。
砰!
想像中皮開肉綻的畫面並沒有出現。
老嫗雙根指頭宛如銅澆鐵鑄,狠狠將那武士刀捏住,不讓他寸進分毫。
「一起來,也不行啊!」
她雙指發力朝左邊一撇。
咔嚓——
武士刀瞬間斷裂。
反將表情這才變了變,當然他沒有纏鬥的打算。
幾乎是武器被廢掉的瞬間,就是抽身爆退。
這一刻,柳么么動了。
老嫗的速度很快,如影隨形。
反將剛後退一步,柳么么便是貼着他跟了上去。
緊接着在反將有些驚愕的目光中,一拳砸下。
「正將!」
反將咬着牙沉聲道。
方墨抿了抿嘴唇,他雖然不是真正的武道高手,但也依舊能夠瞧出三人你來我往間的兇狠。
如果此刻對面並非是兩位千門八將的高手。
大概單挑,柳么么絕對能夠把對方死死碾壓。
可惜,對面人數佔盡了優勢。
嗖嗖嗖——
幾乎就是反將聲音落下的一剎那。
三道破空聲便是響起。
「哼!」
柳么么這才收回了進攻的拳頭,一腳先是踹飛反將,藉助這個反震之力,險之又險的躲開了正將的攻擊。
叮鈴鈴——
在方墨緊張注視戰場的同時,突然一陣突兀的手機鈴聲響起。
三名神經高度緊張的頂尖高手皆是頓住身形,彼此警惕。
「額」
方墨摸了摸一直震動的口袋,尷尬地從裏面掏出手機。
「不好意思,你們繼續。」
「餵?」
他還接通了電話,語氣多了幾分古怪。
「方墨,為什麼?」
老婆的聲音。
她聲音顫抖但罕見地沒有露出哭腔,大概是已經接受了方墨沒有在國安那艘船上的現實。
這一句為什麼,包含着千言萬語。
大概寧月瀾想問他,你為什麼要丟下我?你為什麼不讓我和你一起面對?為什麼要打暈我?
等等等等
她的擔憂,緊張,恐懼,害怕,幾乎都在這三個字中包含着。
方墨眼眶幾乎是瞬間通紅,不過這段時間他成熟了不少。
大概就是閃婚之後,他開始漸漸完成了從一個男孩到男人的蛻變。
下一刻,他抽了抽鼻子,壓下酸楚;??qú
「老婆」
「你到了港城,一定要等我,別焦慮別擔心。」
「好好吃飯,你胃不好,照顧好自己,我對你保證,我絕對不會出事,我現在就很安全。」
「你想想,我騙過你嗎?我還答應要帶你去白城沙灘抓小螃蟹呢。」
聽到這話,寧月瀾那邊只剩下緊張的呼吸聲。
大概寧月瀾在思考丈夫這句話的可信度有多少。
「我根本不可能碰到任何危險,我用李文哲的性命發誓。」
電話另一頭的寧月瀾頓時一呆,就連哭聲都是僵住。
什麼鬼?
「李文哲是誰?」
方墨眼瞅着月瀾姐注意力果然被轉移,嘿嘿一笑;
「沒事,我都拿別人性命做擔保發這種毒誓了,你難道還不信我嗎?」
「我」
寧月瀾被方墨者無賴話,整得哭笑不得。
就在這時,裴梓柒眼瞅着那邊打鬥越發兇狠,柳么么也是受了點輕傷。
在糾結了良久之後,突然一步邁步,掏出一個小小的設備。
「別動,都不許動!」
話音一落,包括和老婆打電話的方墨都是神色僵了僵。
「讓我們走!」
「不然我現在就引爆這艘船。」
唔!
方墨嘴角一抽。
裴梓柒你是不是盼不得我好?
我剛哄好老婆,你來這麼一出?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餘的表情,仿佛對什麼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裏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麼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於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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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於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乾淨。
筆奇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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