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先生,其實我想告訴您,就算我是寧月瀾」
「我既然沒辦法想起屬於寧月瀾的記憶,那就說明寧月瀾這個身份帶給的不僅僅是高高在上,還有不好的回憶。」
「我的潛意識才不讓我想起來這些事情。」
「這不就說明當寧月瀾讓我並不快樂嗎?」
「愛一個人就要成全和信任,既然我的潛意識已經讓我選擇成為了另一個人,成為另一個人不是也挺好的?」
「她不快樂的前半生軌跡一直與你交織,你說我是寧月瀾,那既然見到了你這位老公之後,屬於寧總的意識依舊沒有甦醒。」
「就說明前半生那些記憶似乎也舉重若輕。」
「你還沒有重要到讓她放棄快樂,做回曾經那個自己。」
說完這話,柳如煙走到門口,深吸一口氣;
「旗袍留給你了,既然方先生不願意留下定位,那我就厚着臉皮先把這一身寧總的衣服穿走了,到時候我會買同款寄到寧氏集團。」
她很聰明,直接就猜到了方墨拿出來的合身衛衣是月瀾姐的。
「再見!」
說完這話,柳如煙徑直推開別墅大門。
其實她也不知道剛才自己在說什麼,可能是站在一個讀者的角度,深入了解了寧總的事情之後,遐想了一下。
就算是自己真的是失憶之後的寧月瀾,那既然現在沒有因為方墨恢復記憶,就說明寧月瀾潛意識裏更希望安於現狀吧?
嘖,我還真是看魔障了,竟然會按照方墨一個失心瘋的胡言亂語代入遐想
一開門,一陣雨水伴隨狂風沖了進來。
外面烏雲密佈,下着傾盆大雨。??qú
柳如煙沒有任何想要駐足的意思,隨手從門口抓起一把雨傘。
「哦對了,還有這把傘,權當今天方先生對我無禮行徑的利息吧。」
話音一落,柳如煙身影直接消失在了門外。
與此同時,天空中也是再度划過一抹紫色閃電。
砰!
轟隆隆——
雷聲陣陣。
方墨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紅了眼眶。
柳如煙最後說的一番話,可能是代表她自己所處角度而言的無心之舉。
可卻狠狠觸怒了方墨的心弦。
寧月瀾的意識不願意醒過來,所以她才是柳如煙。
那是不是說明,讓她當寧月瀾的時候,她真的活着很累?
所以哪怕是見到了自己,哪怕是肢體本能對自己沒有抗拒沒有反感。
但屬於寧月瀾意識依舊沒有甦醒。
因為光是愛情,不足以讓她感受到人間值得,去變回寧月瀾的身份?
走到柳如煙走後,小潔才敢走過來出聲詢問;
「方少,您,您跟寧總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寧總怎麼突然就走了,還有,她剛才跟我說,她不是寧月瀾,還說我認錯人了,這又是怎麼回事」
方墨聞言,別過腦袋不讓小潔看到自己難堪的神色,調整了一下情緒,才聲音苦澀的道;
「月瀾姐,可能想換一種人生換一種活法吧!」
「這是老天爺在幫她做選擇。」
說完這話,方墨徹底沒了吃飯的胃口。
迅速上樓,站在臥室盯着窗戶。
外面大雨一直沒停,方墨下意識有些擔心的朝着窗邊走了兩步。
剛巧看到一台白色的奔馳邁巴赫停在了院子外頭,柳如煙修長的倩影隱藏在傘下,並沒有第一時間上車,而是躊躇了片刻。
旋即直到車上一個高大男人主動走下車為她拉開副駕駛,柳如煙才收起了雨傘,頭也不回的上了副駕駛位置。
這一刻,方墨胸口宛如堵了一顆大石頭。
他很想發泄,卻又不知道該找怎樣的途徑。
她的失憶,讓方墨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一樣,根本沒辦法勾起她記憶中一絲一毫和自己相處時的美好。
「是不是除了單相思的過程,其實在月瀾姐的記憶中,跟我相處的時候,也沒有任何美好值得讓她刻骨銘心呢?」
方墨臉色蒼白的緩緩後退兩步。
除了婚後的甜蜜,兩人曾經相處的一幕幕就像是過電影一般在腦海中閃現。
除了荒謬,就是可憐。
站在寧月瀾的角度,她無數次刻意製造的偶遇甚至還顯得有些卑微。
她大概是真的累了吧?
就像是如今換了個身份的柳如煙所言,她並不快樂。
一念至此,方墨像是被抽走了渾身力氣,一下子倒在了床上,盯着昏暗的天花板。
他疲憊地閉上了雙眼。
本就大病初癒,今天也淋了雨,心情作祟外加上肉體疲憊的雙重壓力下,方墨很快便是沉沉的睡着了。
睡夢中不知道方墨夢到了什麼。
眼角竟然有着兩行清淚滑落,他心底只有一個聲音,我好像
真的弄丟了月瀾姐。
另一邊,柳如煙坐在唐白黎的邁巴赫上,隨着車子啟動逐漸離開這片別墅區。
她的心情也一樣低落,上車前她沒有任何留戀,徑直坐在了副駕駛。
但是當她關上了車門,卻還是忍不住朝着窗外別墅的二樓看去。
縱使有着濃濃的迷霧和瓢盆大雨遮擋了自己的視線,她卻有種冥冥之中的錯覺,那個男人一定就站在窗邊眺望着自己。
「如煙,你不是去約見那什麼方墨了嗎,你怎麼又跑到了這裏」
唐白黎一邊聚精會神地開車,一邊下意識衝着柳如煙問了一嘴。
聽到這話,女人抿了抿紅唇;
「唐大哥,我這會心情不太好,想靜靜,能不能先別跟我說話。」
聞言,唐白黎先是一愣,旋即尷尬地笑了笑。
合着讓我來當司機連一句謝謝都沒有,搞得跟我還成多餘的了。
他心頭雖然不爽,不過因為目標是追求柳如煙,所以並沒有表現出來,悶哼一聲。
「行。」
會讓方墨遺憾的是什麼呢?
就在這時,柳如煙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了一個問號。
擁有過,相愛過,那些恩恩愛愛一生白頭到老的夫妻,就算是其中一人率先離去,另一位也能好好地獨自走完餘生,代替去世的另一半認認真真的生活。
那些人,他們是因為什麼?
方墨會瘋狂是因為愛情,難道那些老夫老妻間就沒有愛情了嗎?
難道那些白頭偕老的夫妻到老就不相愛了嗎?
不,一定也是恩愛的。
那他們為什麼可以坦然面對生活中痛失另一半的變故?
方墨呢?
他又為什麼走不出來,甚至會瘋狂,會為了寧月瀾歇斯底里?
是因為那些相伴一生的夫妻彼此間已經沒有不甘,沒有遺憾了嗎?
所以僅僅只跟寧月瀾閃婚了兩個月時間不到的方墨才會瘋狂?
因為他有太多太多的遺憾和不甘是嗎?
不甘的話,又是因為什麼呢?
是因為負罪感嗎?
辜負了寧月瀾苦等十三年等來的幸福?
遺憾呢?
是因為跟她才結婚了不到兩個月的時間,就痛失愛妻嗎?
還沒有來得及好好吻一吻她的唇,還有很多浪漫的事沒有跟她在一起完成。
所以才會遺憾吧?
柳如煙腦海中彈出無數想法,突然覺得一陣沒由來的心痛。
靠在副駕駛盯着窗外瓢盆大雨,柳如煙的心徹底亂了。
她胡思亂想間,自己都沒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起,自己的眼眶也是漸漸開始變得通紅。
似乎屬於寧月瀾苦等十三年好不容易姍姍來遲的愛情中,也有足以引起自己共鳴的濃濃遺憾。
那份遺憾甚至也漸漸開始瀰漫在了自己的心頭。
想到方墨臨行之際,最後看向自己的目光,柳如煙就沒由來的一陣揪心。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餘的表情,仿佛對什麼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裏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麼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於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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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於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乾淨。
筆奇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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