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這……」
宋青書看着放在自己面門上的拳頭,感覺頗為不服。
他自覺掌法打的很完美,實在想不通怎麼會輸給張無忌。
張無忌既然無法擁有內力,那就不是只沒有內力這麼簡單。武當是內家武學第一大派,幾乎所有武學都需要有內力來支持,他沒有內力,武當的武功只能學得一套入門打基礎的武當長拳而已。
自己乃是掌門長子,身具《武當九陽功》氤氳紫氣,修煉綿掌、震天鐵掌、柔雲劍術等上乘武功,竟然會打不過一個沒有內力、用着入門拳法的張無忌?
但是拳頭已經放在他的面部,他不服也沒用。
事實上張無忌雖然沒有內力,但純外家好手也並非沒有,何況只要楊規肯傳他獨孤九劍,這武當派上下除了張三丰不會有任何人打得過他。
更別說楊規教他的是自己這些年「悟道」的法門。就像真正的龜仙人和波波先生教給小悟空的,像天空一樣安靜,像雷霆一般迅捷,以「空明」的狀態,感受對手的氣息,和動作帶起的空氣流動。
說起來很玄幻,其實岳不群在察覺令狐沖小動作的時候就展現過類似這種境界。楊規沒有教張無忌什麼複雜的武功,只要境界足夠高,看得出對手的用意、動作、破綻,用長拳也能吊打一群高手,就像喬峰一樣。
宋遠橋和俞蓮舟飄身下來,對宋青書和眾弟子一番訓誡,督促眾人用心練武。
宋遠橋轉頭對張無忌笑道:「無忌,你很厲害,看來楊老前輩教了你不少高深武學道理。五弟也該很欣慰。」
「不啊,楊爺爺沒教我什麼武功,只教我了一些吃飯、走路、睡覺的功夫。」張無忌看着宋遠橋一臉呆。
「你……你說什麼?」
宋遠橋驚呆了,他本來以為楊規這個跟他師父同輩的老前輩,秘密教了張無忌了不得的神功秘典,才能讓他把武當長拳發揮出如此威力,可張無忌否定了這一點。
「對啊。」張無忌點點頭,「楊爺爺跟我說,要好好運動,好好學習,好好吃飯,好好睡覺,好好休息,這才是龜仙流武術的宗旨……」
「豈……豈有此理,這小子,這小子根本不知道自己有多強,也根本不知道自己學到了什麼高深的境界。」
宋遠橋震驚地看着張無忌,連他都有些嫉妒這個侄兒了。
反倒是俞蓮舟看的更清楚,輕聲道:「大師哥,別想了。這些武學道理,難道師父就沒曾教過我們?只是我們到了現在,也還不能理解……」
「唉,是啊。說來簡單,可那是何等境界啊……」宋遠橋嘆息。
楊規溜溜達達走到張三丰閉關的靜室,推門就進。
這全武當上下也就他敢這麼幹,武當祖師毫無面子。
「老張,還閉關呢,快點的吧,去少林搶九陽功去了。」
楊規是真想培養張無忌。一方面這孩子善良、聰慧、有骨氣,確實很招人喜歡;另一方面他發現自從教張無忌練武,面板里的進度條蹭蹭往上漲。
講個地獄笑話:教張無忌一年比神鵰俠侶死一次增長都多。
楊規推測這進度條可能是劇情人物或名場面大事件達成時會走,改變關鍵人物命運或者改變原着名場面大事件時也會增長。
他活了這麼久真的很無聊,倒要看看這進度條滿了之後會發生什麼。
張三丰無奈地放下手中參悟的武功,「你急什麼,既然無忌一時沒有性命之憂,你就再等等。少林寺千年古剎,底蘊雄厚,臥虎藏龍,咱們得小心行事。我之前只創了太極功,等我把這太極拳劍創出來,上少林才有把握嘛!」
「不是,我聽說昨天換了新廚子,飯做的不好,很多弟子都拉肚子,你是不把大腦拉出來了?」
楊規嘲諷道:「就少林那幾個小和尚,加一起夠你打的嗎?」
「我聽說北宋年間,少林寺藏經閣內有一位掃地的老僧,一掌拍死當年江湖上兩位絕頂人物。後來火工頭陀也是打遍少林無敵手,這才去西域建立了金剛門。我師覺遠,默默參詳九陽真經,方解寺中危難。」
張三丰搖頭,「所以啊,少林不可小覷,你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就冒出來一個絕世強者。我聽說空字輩的尚有渡字輩長輩在世,他們三十年不出嵩山,一心參詳武功,只怕功力不在你我之下啊!」
楊規神色詭異地看着張三丰:「我問你個事兒,你爹是不叫張人王?」
「胡說八道,我師父從野地里撿到的我,我家多半也是活不下去的農家出身,我爹哪敢起這麼囂張的名字?」
張三丰揮手把楊規趕出門去,「你再等等,再有半個來月,我估計也就成了。」
沒錯,這個版本的張三丰,是全面強於原着的。
原着的張三丰全靠自己摸索,靠着大智慧大毅力,成就無上大宗師,但終歸是走了不少彎路,也拖慢了不少進度。
這一世他從三十歲起就有楊規跟他分享天下頂尖的秘籍和名師教導,還跟着楊規一起參悟了「神」,瞎胡鬧一般地參悟出了以神為主導的特效武學,在「道」上走的更快更深更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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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還要十年後才能創出的太極拳劍,他在一百歲的時候已經跟「太極功」一起創出了框架,現下又過去一年,已經幾乎要大成了。
半個月後,張三丰哈哈大笑着出關,一出門就拽着宋遠橋不停問:「老楊呢,老楊在哪?遠橋啊,為師今天給你表演一下咱們武當的無上神功!」
半天之後,張三丰、宋遠橋跟楊規一起回到了紫霄宮,張三丰一直晃膀子,好像有哪裏不舒服,楊規的嘴角也紫了一塊。兩個仙風道骨的老神仙,現在看上去好像跳大神的。
宋遠橋對此諱莫如深,不管五個兄弟怎麼追問,他就是一句話不敢說。
倆老頭兒也不耽擱,直奔少林寺。
現在張無忌情況穩定,身體強健,倒也不用像原着之中那般,一路帶着他了。
剛走到少室山腳下,楊規運起內力,吐氣開聲,「武當張三丰拜會少林!」
那聲音狂霸如怒濤,一浪接着一浪,甚至蓋過了這座千年古剎能傳遍整座嵩山鐘聲,震的整座山頭萬籟俱寂,如世界末日。
楊家的內力,一脈相承的狂放。
張三丰震驚地看着阿楊規,「不是,你挑釁你報我的名?」
「啊,很奇怪嗎?」楊規一攤手,「你以後也可以報東海龜仙人的名字嘛,咱倆誰跟誰啊!」
「那誰認識你啊你個老烏龜!」
張三丰要不是考慮到自己肩背還在疼痛,恨不得再跟楊規做過一場。
少林寺全寺上下嚇尿了,原着之中張三丰老老實實按照規矩拜山,還給和尚們嚇得如臨大敵,何況楊規這一嗓子喊出去,空聞直接點起一百零八羅漢大陣全副武裝衝下山來。
「張三丰,你武當要跟我少林開戰不成?」
空聞看了看身後的兩位師弟,和一百零八羅漢大陣,終於有了底氣,看着對面的兩個老妖怪怒聲質問。
「老張,你看這些小和尚不怎麼尊敬你啊。」
楊規一如既往在旁邊拱火當樂子人,「你好歹也是一派宗師,還是他們的祖爺爺輩兒,他們竟然敢不請你進寺,在半山腰帶人就把你攔了,這讓我那我是忍不了。」
「呸,龜老賊,我少林的仗還沒跟你算呢!」
空聞尤其痛恨楊規,當初他在紫霄宮一番挑唆,這一年多以來,少林幾乎已經成了武林公敵,雖然還沒有人敢跟少林公開開戰,但過往武林無冕之王的地位自然是被扔進垃圾桶了。
勢力較大的門派處處帶刺,陰陽怪氣,以往那些勢力小,對少林唯命是從的門派,也敢陽奉陰違,暗地裏說少林不是了。少林何止威風不不再,簡直成了過街老鼠。
這一切,都要怪眼前這個老怪物!
空聞恨得直接就破了戒,轉而朝張三丰喊道:「張真人少年之時不告而離少林寺,本派數百年的規矩,張真人想亦知道,凡是本派棄徒、叛徒,終身不許再入寺門一步,否則當受刖足之刑。」
張三丰皺眉道:「空聞大師此言差矣,貧道幼年之時,雖曾在少林寺服侍覺遠大師,但那是掃地烹茶的雜役,既沒有剃度,亦未拜師,說不上是少林弟子。」
空智冷冷地道:「可是張真人卻從少林寺中偷學了武功去。」
「小和尚,你說的這個話好像是順着身體的中後偏下部排出來的。」
楊規多髒啊,開口就掘兩派祖墳:「當年你們少林寺的禿驢跟王重陽名為交流,實則偷學,偷了人家的九陰真經,改頭換面一番,叫個九陽真經,現在放着老夫正宗全真傳人在此,就是為了討還我家的九陽真經來的!」
空智聽得血壓上涌,他們根本沒聽說過斗酒僧這回事,就算知道也不會承認,「龜老賊,你敢胡說八道?我少林何曾偷學過別家武功?何況你是什麼全真教傳人了?」
「笑話,我家就在終南山上住了幾十年,自然繼承了全真教正統,你現在叫我一聲全真教掌教也不過分。」
那可不嘛,他老楊家兩代老全真,從楊康那兒開始算他就得叫個楊志康,楊過又是趙志敬的徒弟,就現如今這個情況,楊規還真就算是全真教唯一傳人了。
楊規的話讓少林寺眾人目瞪口呆,他們萬萬沒想到世上竟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在終南山上住了幾十年全真教就是你家的,那你要是在少室山住了幾十年,我們少林豈不也直接是你的了?
空智破口大罵:「龜老賊,你少要在此饒舌,今天你們兩個老賊來少林,是來搶經來的了?」
張三丰唱白臉:「適才空智大師言道,貧道的武功得自少林,此言本是不錯。貧道當年服侍覺遠大師,得蒙授以《九陽真經》,這部經書博大精深,只是其時貧道年幼,所學不全,至今深以為憾。」
「其後覺遠大師荒山誦經,有幸得聞者共是三人,一位是峨嵋派創派祖師郭襄女俠,一位是貴派無色禪師,另一人便是貧道。貧道年紀最幼,資質最魯,又無武學根底,三派之中,所得算是最少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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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智冷冷地道:「那也不然,張真人自幼服侍覺遠,他豈有不暗中傳你之理?今日武當派名揚天下,那便是覺遠之功了。」
張三丰站起身來,恭恭敬敬地道:「先師恩德,貧道無時或忘。」
空智卻氣量褊隘,常覺張三丰在少林寺偷學了武功去,反而使武當派的名望駸駸然有凌駕於少林派之勢,向來心中不忿。
何況這次害的少林地位大跌楊規也與他聯袂前來,因為楊規一番挑唆,針對少林動武的有許多起。外來的武林人物死傷固多,少林寺中的高手卻也損折了不少。推究起來,豈非都是武當派和楊規種下的禍根?
寺中上下僧侶憋了一年多的氣,難得今日張三丰自己送上門來,正好大大地折辱他一番。空智便道:「張真人自承是從少林寺中偷得武功,可惜此言並無旁人聽見,否則傳將出去,也好叫江湖上盡皆知聞。」
「放你娘的屁,老張能有今天之功,全靠我給他的種種武功秘籍,跟你們少林寺有什麼關係,算來張老王八就該給我磕頭拜師。小和尚你再胡說八道,老夫今天把你一嘴牙給掰了你信不信?」
「你他媽到底哪頭的?」張三丰再次破防,恨不得先一招太極拳給他打下嵩山去。
「放心,老張,你今天就拜我為師,為師給你討個公道!」楊規活的太久,悟道悟的頗有點神經病的意思。如果硬要分類,他現在應該算善良混亂陣營,跟哥譚那位小丑唯一的區別也就是不會為了找樂子隨意殺人而已。
「阿彌陀佛。」
空聞高誦一聲佛號,道:「兩位都是江湖上響噹噹的人物,若是想丟人現眼,自可換一個去處,敝寺事務繁忙,留不得兩位。」
張三丰道:「貧道今日上山,當然是有正事,只因心慕貴派武學,自知不及,要向眾位大師求教。」
空聞、空智等只道他「要向眾位大師求教」這句話,乃是出言挑戰,不由得均各變色,心想這老道百歲的修為,武功深不可測,舉世有誰是他敵手,他孤身前來,自是有恃無恐,想來在這一年之中又練成了什麼厲害無比的武功。
一時之間,三僧都不接口。最後空性道:「好老道,你要考較我們來着,我空性可不懼你。少林寺中千百名和尚一擁而上,你也未必就能把少林寺給挑了。」
來了,名場面嗷。
楊規嘎嘎直樂,叫道:「小和尚,別廢話,你少林寺已經被張老道一個人包圍啦!識相的交出九陽功,留你們一條狗命!」
接着從後面推了一把張三丰,「就決定是你了,去吧,張三丰!」
張三丰:?
空聞:6
氣氛突然就變得難以收場了起來。
喜歡我楊過之子,拐帶張三丰穿越諸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