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哇,老王爺與佛王此番,遊歷四大部洲,諸界之內,無不通曉我大唐的聲明,此乃萬世之功也!你們幾位,是大唐的大功臣啊!」
楊堅捧着唐僧還給他的通關文牒感嘆道。
「一路全賴諸天神佛之助、陛下大唐之聲,很慚愧,我們師徒幾人,也只是做了一點微不足道的貢獻。」唐僧雙手合十,微微躬身,謙虛道:「當然了,取經的過程還是很重要的。」
「佛王實在客氣,朕能在死前看到佛法東傳,天數合一,實乃幸事。」楊堅也曾經去過取經路一次,建立人妖共處保護區的時候,他曾經跟火雲洞的人族三聖皇一起,代表人族與妖族談判。
他當時就覺得,這輩子值了。
沒想到竟然還能活着看到唐僧將西方的天數帶回來。
此番功德圓滿,文治武功,讓楊堅俱是可稱道之君,日後在史書上,他楊堅的名字,當與堯舜禹湯並列,成為萬世稱頌的明君。
「除卻佛王與,嗯,孫老王爺之外,另有三人,佛王可引薦一二。」
「遵旨。此乃流沙河水怪,原本是天庭捲簾大將,因犯錯被玉帝貶下凡間,每七日早晚受萬劍穿心之刑,疼痛難忍,因而食人解餓。
受我師祖、本朝老祖楊規公點化留待取經人,做取經團一位護法。經孫師伯認定,其可稱楊公記名弟子,乃我師叔也。」
「好好好,沙長老,請,請。」楊堅滿臉尷尬,早知你們還有這層關係,我還問個集貿。他認了楊規當老祖宗,這位是楊規的記名弟子,自己問這一句,等於是給自己問出個祖宗來。
好在沙和尚也是混官場的,沒讓楊堅難做。他雙手合十,躬身下拜,口中說道:「沙悟淨多謝陛下。」
「好好好,那麼這位是?」楊堅又看向了唐僧身後站着的小白臉。
人都是視覺動物,無論如何,龍太子這種長相和風度,都讓人新生好感。
「此乃是西海龍王三太子,因一怒之下燒毀殿上夜明珠,被老龍王上天告了忤逆,原本是要剮龍台上一刀難逃,後來被觀音菩薩解救下來,落在鷹愁澗,同樣等待取經人護法。我收他做了個徒弟。」
唐僧介紹完龍太子,楊堅肅然起敬。
他們當皇帝的,都喜歡自稱真龍天子,龍字甚至還要排在天字之前,可見皇室對龍之一物的尊崇。
這回輪到楊堅下拜了,他雙手抱拳,深深作揖,「小王面見真龍,實是三生有幸。」
龍太子同樣還禮,「陛下客氣,我乃大唐佛王之徒,亦可稱大唐臣子,如何敢受陛下大禮。此番來唐,無有上貢之禮,唯以我原身,龍舞大唐,保國朝十年之內,風調雨順,五穀豐登,」
「好好好,多謝真龍,多謝龍太子。」楊堅兩眼放光,他也沒想到,就上來搭個話,竟然還能有這種好處。
儘管楊規已經對這個新的唐朝做了許多改變,但終歸還是一個農業社會。農業社會,最重要的就是氣候與水源的平衡,才能讓農作物的產量得到保證。
這是一國之本。
龍太子性子急切,不等見禮完畢,直接「昂」地一聲龍吟,化作一條百丈銀白玉龍,飛上天際,在皇宮上方盤旋環繞,讓下方一眾普通民眾,看的清清楚楚,紛紛在地上跪拜真龍。
單這一下,就保楊家江山多過百年。當未來這個新建的楊唐朝也走向衰微之時,那些野心家也會要想一想,當年太極宮上空盤旋飛舞的真龍,也足夠震懾住他們的野心一段時間。
不多時,龍太子已經繞着長安城的都城氣運,飛了一圈,將自己的真龍氣息,融入到了大唐皇朝氣運之中,這足以保證唐朝十幾二十年不出什麼特別大的天災。
繞場一周之後,龍太子落下來,對着唐僧、孫悟空、楊堅拱手:「師父,太師伯,陛下,幸不辱命。」
「好好好,龍太子辛苦,請,請。」楊堅隨後又把目光投向了最後一位,巨大的豬妖身上。
自從幾十年前,隋唐大爭時代結束,他在長安城也見過不少神仙妖怪了,故此對豬八戒倒是沒有什麼歧視之心。
「這位長老是?」
「此乃當年天庭八萬天河水軍元帥,北極四聖之首、蒼天上帝,天蓬元帥,後因犯了天條,被玉帝斬仙台上一刀,送去往生。投胎之時,誤走畜生道,投胎成豬。後來也做了我一個土地,共去西天。」
「見過陛下。」豬八戒嘿嘿一笑,伸手掏出兩枚丹藥來:「陛下,臣修煉乃九轉大還丹之法,煉丹雖不精,但也頗知一二。這兩枚丹藥,一枚可延壽五十年,一枚可保百病不侵,進貢給陛下。」
同樣是混官場的,但豬八戒這種官場老油子,與唐僧、孫悟空、沙和尚這種還截然不同,讓楊堅如沐春風,心道難怪古來帝王都喜歡奸臣。
就這讓誰誰不喜歡啊?忠臣,忠臣你也掏出點延壽藥丸來啊?
楊堅喜孜孜地收下了這兩枚丹藥。這倒也不算犯規,雖然不允許帝皇修仙,但延壽一點兩點還是沒問題的,就當是給楊堅吃了一株不死草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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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普通情況下,在楊堅已經延壽過後,再延壽一次也是不被允許的。只是這次取經團挾取經天數氣運而歸,這也是作為取經人發起國大唐朝國主的功勞,理應有賞賜。
雖然天道不會直接給,因為天道現在在混沌外面跟一群聖人聊天打屁呢,但是天道也不會阻止,讓這位人類歷史上可堪與堯舜禹湯比肩的聖皇多活五十年。
這下連楊勇的孫子都麻爪了。
皇老祖熬死了我爺爺,熬死了我爹,現在看來,連我也熬不過他。
但是那也沒轍,只要楊堅活着,誰也反不了他的江山。那沒辦法,神仙這一塊,他有楊堅這個老祖戳着,要是誰敢動用神仙法術來針對大唐朝的皇帝,天道必定出手。
要是用普通的凡人手段呢?
歷經隋唐大爭之世的那伙人可都死光了,就剩下楊堅一個。楊堅這些年為了讓自己身體健康,也沒少練楊規傳給他的拳法和內勁,他現在也有個差不多楊唐版本的伍雲召的實力了。
也就是說,現在世上唯一一個能夠以一敵百萬的牲口人類,就正是這位大唐朝的開國高祖,誰敢反,誰能反?
楊堅的時代,還能再續五十年。取經團與唐皇見禮完畢,五人參加了國宴。宴會上面,挑着取經路上要緊的事情一一說了。這個要緊的事情,不是打了多少妖怪。
事實上除了聖人大戰,和人妖和諧共處保護區之外,對於其他的攔路劫難,就算是三屍准聖,楊堅也不感興趣,反正也波及不到唐朝。
唐僧幾人講述的,主要是一路上,幫助沿途居民解決妖害、解決贓官污吏,重新幫助當地國民走向更好的生活的一系列事跡。
這一路以來,通關文牒上的內容,多半都是跟這些被他們幫助過的郡國有關。
取經團為這些小國帶去了大唐先進的制度和治國理念,讓遠在幾十萬、幾百萬里之外的民眾,也受到了大唐恩澤。
這令楊堅龍顏大悅。
「好好好,來人,擬旨,着即日起,修建傳法存經的寺院佛塔,以全佛王取經之功,將經書遍傳天下。」
楊堅傳完旨,又探頭過去,對着唐僧和孫悟空說道:「咳,兩位王爺,翻譯經書的時候,可當符合我國國情才是。」
「陛下放心,我等省得。」唐僧跟孫悟空與楊堅之間,露出了一個心照不宣的微笑。
這片神州大地上自古講究皇權高於神權,與其他地方那些政教合一的國家不同,世俗權力才是最高權力。雖然說囿於古代背景,無論是神權還是皇權當統治者,對治下百姓都不太好。
但相比之下,還是皇權比神權要好的多了。
唐僧也不信如來倒騰出來的大乘佛教,孫悟空更是個敢鬧天宮的主兒,他們可不在乎是不是原汁原味地在東方傳教。天數西方大興,又不是天數佛法遍傳四大部洲。
只要他們能夠將佛經之中,無傷大雅、勸人向善的那一部分,融入到大唐的日常生活當中,做一個通俗推廣,讓大唐朝的百姓們當做是一個民間傳說,而總在嘴邊提起來,這就行了。
這就等同於是完成了傳經的任務,而能夠讓大唐朝蹭到西天大興的氣運。
這也就是楊堅支持取經的原因。
要不然對國朝一點好處沒有誰干啊,天數是西方大興又不是非得大唐取經,大可以再從其他國家找一個聖僧過去取經就是了。
取經團五個人都是神仙,既然取經歸來,也不吝於展現一點神跡出來。在他們仙法的幫助之下,長安城外一東一西兩座寺廟,十八層的佛塔,在兩天之內就完工建好了。
這還只是他們施展的輔助法術,為了讓這些工匠們都能有參與感,否則的話,孫悟空吹口仙氣,這兩座佛寺也就成了。
工匠們檢查一番發現,這兩所兩天內建成的佛寺與佛塔,竟然比之前費十幾年建造出來的建築要更加堅固,不由高呼聖僧佛法無邊。
師徒五人,其實主要是唐僧和孫悟空,就在其中翻譯經文。在此期間,楊堅還命令手下寫了一篇《聖教序,主要用來歌頌取經團五人之功德,遍傳內外。
一時間,取經團五人,在大唐境內也是聲名大噪。
幾位老神仙翻譯經文也快,三藏經文不過旬日之間,就已翻譯完畢,遞交禮部,交由朝廷看管。真本經書,可不像原着之中那樣還還回大雷音寺去了,直接也供奉在兩座佛塔藏經閣之中。
「兩位王爺,三位長老,朕欲在兩寺之內,設立五位牌位,供民眾頂禮膜拜,做本朝他守護之真神,可否?」
臨別之前,楊堅最後一次拉着唐僧和孫悟空的手問道。
他心中是有所不舍的,他知道取經團這一去,今生也再難相見。從楊堅的角度上來說,唐僧和孫悟空這兩位曾經跟他無比熟悉,也是最後熟悉的一批開國官員,終於要離他而去了。
雖然不是逝去,卻與死亡無異。
哪怕這將近一百五十年的壽命,將近一百年的皇帝生涯,也難以平淡視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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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無不可。只是我等封號、佛位未定,不可立牌位。這樣吧,陛下可先做泥塑之胎,刻空白牌位,置於高台上,等我等在西天歸了佛位,牌位上自然顯出封號。」唐僧下拜說道。
「好,如此便好。」這位將近一百五十歲的老皇帝,已是熱淚盈眶。
「陛下保重,臣等告退!」說罷取經團五人騰空而起,向着西天飛去了。
大唐朝君民人等,一概在下面看着目送,久久不肯離去。
西天靈山,大雷音寺。
「參見佛祖。」取經團五人,向着佛教的教主躬身行禮。
「聖僧不必多禮。」如來親自下蓮台來迎,雙手攙住唐僧的手臂,不讓他下拜,「聖僧,今日功行圓滿,受職之後,汝當為西天教主,你我平起平坐,不必分高下。」
「好,多謝佛祖。」唐僧也就跟如來客氣一下,他從來也沒拜過如來,拜的都是楊規老佛爺,誰有心思給個即將退休的佛祖下拜。
隨即如來升坐蓮台,雷音遍傳西天靈山,佛旨云:「西天取經,該逢三百六十五難,蓋周天之數,行之圓滿,功德偉甚,當有正果。
大唐聖僧,三藏法師,十世取經,德行圓滿,功欽至哉,加升大職正果,汝為旃檀功德佛。齊天大聖,悟空行者,秉天承道,護持上下,全終全始,加升大職正果,汝為鬥戰勝佛。
沙悟淨,罪孽抵消,受天道點化,護法取經,勞累功果,封汝金身羅漢菩薩;西海玉龍三太子,為八部天龍廣力菩薩;豬悟能,汝九轉丹成,功果當封,取經一路,德行圓滿,當封淨壇使者菩薩。」(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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