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陽光和煦,微風不燥。
不可辜負啊!
顧尋陽嘴裏哼着『探清水河』,優哉游哉的往自己院子走。
「五更天兒明,爹娘他知道細情,無廉恥的這個丫頭呀,敗壞了我的門庭......」
身後突然傳來奔跑的腳步聲。
一十五六歲的小姑娘氣喘吁吁的從顧尋陽身邊經過,去往私塾所在的方向。
見了顧尋陽,腳步卻沒停下。
「公......公子好!」
打了個招呼就準備繼續『衝鋒』。
顧大公子一回頭,就看到了小姑娘胸前的波濤。
暗道這又是一個握不住的姑娘啊。
「冬梅,這着急忙慌的,幹嘛呢?」
原來這小姑娘正是顧尋陽花了五兩銀子在村里給歐陽若水找的『探子』馬冬梅。
冬梅頭都沒回,卻有聲音遠遠傳來。
「俺要去給歐陽小姐匯報情況!」
嗯!使命感還挺強,那五兩銀子也算『死不足惜』了。
對了,公子我剛剛那『探清水河』唱到哪裏啦?
「敗壞了我的門庭呀,今日裏,一定要將你打呀,皮鞭子沾涼水,定打不容情......」
歐陽若水事先就打好了招呼,冬梅順利進了私塾。
也恰逢歐陽若水剛授完一段千字文,小憩片刻。
冬梅接過歐陽若水遞過來的茶水,一飲而盡。
「歐陽小......小姐,有情況!」
「沒事沒事,你先緩緩,再慢慢說!」
冬梅卻似乎有些等不及了,就好像只有快一點把自己所看到的事情說出來,自己拿了那五兩銀子才不會覺得心裏愧疚。
「歐陽小姐,那百里公子......」
喘着粗氣把自己的所見所聞一股腦兒全說了出來。
歐陽若水眉頭緊皺。
「所以百里淵現在押着葛二蛋去了縣衙是嘛?」
冬梅終於是緩了過來。
「那肯定呀,俺只聽着百里公子說葛二蛋這是售賣假貨,按什麼律什麼的,去了縣衙至少要挨八十大板,便匆忙來報給小姐您了!」
在冬梅的慣有思維里,這種事那是肯定要鬧到縣衙去的,要讓對方挨一頓毒打,不然他長不了記性,最後還要對方賠償自己的銅錢。
如果換了她是百里淵,她肯定是要這麼幹的。
歐陽若水也有些慌了,那二蛋怎麼說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啊。
他那麼憨厚老實,到了縣衙公堂,只怕話都說不清楚,一頓毒打肯定是少不了的。
八十大板,只怕命都去了半條!
「冬梅,咱們現在得趕緊去找顧公子,只有他才有辦法救二蛋!」
冬梅狠狠的點頭,歐陽小姐是好人,她既然說要救二蛋,那二蛋就一定是被冤枉的!
二人便匆匆出了私塾,甚至都沒來得及跟白潔說上一聲。
進了院子,卻看到顧尋陽躺在李二狗為他量身打造的躺椅上,悠閒的眯着眼,嘴裏還不清不楚的哼着小曲。
身後正賣力的給顧大公子捏着肩膀的小雨首先看到了歐陽若水二人。
輕聲道:「公子,歐陽小姐來了!」
看着顧尋陽眼睛沒開,嘴裏的小曲也沒停。
歐陽若水氣不打一處來。
闊步上前,悶悶的道:「你還挺悠閒,出事了你知道嘛?」
顧大公子不情願的睜開眼。
一臉玩味的道:「能出什麼事?你那麼大聲幹什麼?天又塌不下來!就算塌下來那也有個高的頂着呢!」
歐陽大小姐可氣壞了。
「你......」
強忍着罵人的衝動氣呼呼的道:「冬梅你說!」
「公子,那百里公子早上......」
冬梅便把發生的事簡要的又說了一遍。
歐陽若水皺着眉頭接過了話頭。
「咱們現在趕緊去縣衙,去晚了只怕那八十大板早就打完了,二蛋瘦小的身子骨哪受得住那頓打,豈不是要了他小命?他若是因此丟了性命,我......我歐陽若水豈非要愧疚一輩子?」
卻見顧大公子依然是一副不慌不忙的樣子,緩緩坐起身來,還自以為帥氣的甩了甩額頭上的頭髮。
「你愧疚個什麼勁,該愧疚的不該是那百里淵嘛?」
歐陽若水差點被嗆得氣結。
「你......你這個人還有沒有一點同情心?」
顧尋陽暗道這大小姐生氣的時候還挺好看。
再逗逗!
眼睛一翻,淡淡的道:「同情心?同情什麼?同情葛二蛋挨了板子?他售賣假貨挨了板子豈非是理所當然?」
歐陽若水突然提高了聲音。
質問道:「二蛋那麼憨厚老實的人,他會賣假貨?你不是自詡聰明嘛?這麼簡單的道理都想不明白?」
顧尋陽心裏突然很得勁,對對對,就是這樣,怒目圓睜,好可愛,嘿嘿嘿!
得好好拿捏一下,不然以後進了門還不得上房揭瓦?
「你怎麼知道他不是進貨的時候被人騙了?更何況現場那麼多人看着呢,這事還能假得了?若不是假布,那你說說,為何雙手一拉扯就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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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葛二蛋自己也試了,確實是一扯就破,你覺得你我去了縣衙,楊大人就會看在你我的面子上不打他板子啦?楊大人向來剛正不阿你又不是不知道!」
歐陽大小姐臉罩寒霜,酥胸快速的起伏,似是要到了爆發的臨界點。
「你還不明白?這肯定是百里淵弄了什麼手腳,他恨你搶了......搶了......所以在安平賭坊問出了二蛋曾經救過我,所以便蓄意報復,你懂不懂?
什麼也不要說了,我就問你去不去?你不去我自己去!我便是拼了命,也要......也不會讓他得逞!」
歐陽大小姐說着說着,便紅了眼眶,暗想着自己從出生到現在,何時曾受過這樣的委屈?要什麼有什麼,說什麼便是什麼,身邊的人又有誰敢無端的違逆自己?
見顧尋陽依然沒有起來的打算,便賭氣朝着院外走去。
冬梅看了看顧尋陽,又看了看歐陽若水,最終跟了上去。
歐陽大小姐怒氣沖沖的走到院門邊,感覺顧尋陽沒有跟上來,也沒聽到他出聲制止。
心裏更委屈了。
讓她一個人去跟那傳說飽讀詩書的百里淵對簿公堂,她是一點信心都沒有,更何況這似乎還是自己無理逃婚在先。
忍不住停下腳步,回過頭來,已有些淚眼婆娑。
但卻早沒有了剛才的氣勢。
強忍着輕輕的問道:「你真的不去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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