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家河城鄉結合部那個破舊簡陋的公交站亭內,李妍心如坐針氈般地站立着,她的雙手緊緊攥着懷中那個碩大無比的包裹,掌心早已被汗水浸濕,整個人顯得局促不安且惶恐無助。
這時,旁邊傳來一陣聒噪的聲音:「妍心啊,聽大姑我的准沒錯!只要你跟着大姑到城裏闖蕩一番,我敢打包票,不用一年時間,大姑肯定能讓你在城裏住上寬敞舒適的大平房,甚至還能開上豪華轎車呢!」
說話之人正是李妍心的大姑——一個年紀稍長些、打扮得花枝招展卻又透着幾分俗氣的女人。
只見這位大姑畫着濃妝艷抹的妝容,然而所用的化妝品質量顯然欠佳,導致眼周呈現出詭異的紫紅色調,嘴唇塗抹着鮮艷而刺眼的深紫色口紅,仿佛要與那對同樣發紫的眼影爭奇鬥豔一般;再看她那張臉,厚厚的粉底非但未能掩蓋歲月留下的皺紋和瑕疵,反而因嚴重卡粉而更顯粗糙不堪。
大姑身穿一件緊繃繃的紫色大吊帶裙,腳蹬一雙細長的紫色高跟鞋,原本就稀疏的頭髮被燙成了誇張的爆炸式捲髮。
這般裝扮活脫脫就是上個世紀八九十年代常見的髮廊女郎形象,而且她嘴裏還悠然自得地叼着一根香煙,吞雲吐霧間盡顯粗俗之態。
雖說大姑身上的肌膚看起來似乎經過一定程度的保養護理,但終究難以抵擋時光侵蝕的腳步,想必所使用的也並非高檔名貴的化妝品及護膚品吧。
不過即便如此,相較於其他生活在農村的同齡人而言,大姑的外貌狀態總歸還是要好上許多的。
沒過多久,一輛城鄉公交車猶如年邁的老牛一般,緩慢地駛了過來。
大姑妖嬈地走在前面,而李妍心則小心翼翼地緊跟其後。
就在公交車尚未完全停穩之際,人群瞬間變得躁動起來,仿佛一群餓狼看到了食物一般,拼命地向前擁擠。
每個人都使出渾身解數,想要搶佔先機上車。
「我靠!你們這群老東西怎麼回事兒?難道急着去投胎不成?」
大姑扔掉手中的煙頭,忍不住破口大罵起來。
然而,那些正在瘋狂擁擠的人們卻對大姑的責罵置若罔聞,依然我行我素地繼續向車上涌去。
李妍心慌亂地抱緊懷中的包裹,她那嬌小的身軀在洶湧的人流面前顯得如此脆弱無力。
儘管她努力抵抗,但最終還是被那些不顧一切往上擠的人硬生生地推搡上了公交車。
當最後一名乘客艱難地擠進公交車後,那扇原本就顯得有些狹窄的車門終於開始緩慢合攏。
車內空間異常擁擠,人們緊緊地相互貼着,仿佛被壓縮成了一張張薄餅。
此時,一個面容滄桑、神情猥瑣的老男人將目光投向了站在一旁的大姑。
他先是上下打量了一番大姑,隨後眼神逐漸向下移動,定格在了大姑豐滿的胸部。
李妍心察覺到了老男人不懷好意的目光,心中頓時湧起一股怒意。
她本能地想要出聲提醒大姑注意這個可惡的傢伙,但讓她感到詫異的是,大姑竟然對此毫不在意,甚至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就在這時,那個老男人突然開口問道:「妹子,你這活兒是在哪兒乾的呀?」
大姑似乎對這樣的詢問早已習以為常,她面不改色地回應道:「玉街 315,一百一次,另外還贈送一瓶北冰洋。」
聽到大姑如此熟練而淡定的回答,李妍心不禁瞪大了眼睛,滿臉驚愕。
然而,更讓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只見那老男人露出一臉鄙夷之色,嘴裏嘟囔着說:「哼!我可去過玉街不少次呢,那兒的美嬌娘們老子都嘗過滋味兒,也不過才收兩百塊錢而已。像你這種貨色啊,撐死了也就值個五十塊罷了!」
說完,他還肆無忌憚地衝着大姑發出一陣令人作嘔的淫笑。
聽聞,只見大姑姐竟然也附和着車上那些發出陣陣淫穢笑聲的男人們一同笑了起來。
她嘴角上揚,臉上露出一絲不屑一顧的神情,然後用一種輕蔑的語氣說道:「嘿,大哥啊,如今這一百塊錢能頂什麼事兒呢?頂多也就夠買那麼兩三斤豬肉罷了,難不成您連區區一百塊都掏不出來嗎?要是真沒錢,那還是老老實實待在家裏得了,何必跑出來丟人現眼呢!」
大姑姐這番話充滿了鄙夷之情,仿佛將對方視為一無是處之人。
話音剛落,整個車廂內立刻響起一陣哄堂大笑聲。
眾人紛紛投來異樣的目光,有的甚至開始交頭接耳、指指點點。
那位老男人顯然感到自己丟盡了臉面,他的臉色瞬間變得通紅,猶如一隻熟透了的猴子屁股一般。惱羞成怒之下,他衝着大姑姐怒吼道:「好哇,你這個死雞婆,竟然也敢說老子,我看你這臭婊子怕不是活膩了?」
說着,他便揚起手來,似乎準備給大姑姐一點顏色看看。
然而,由於此時正值公交車拐彎之際,車身猛地一晃,這位老男人一個踉蹌,險些摔倒在地,根本無法站穩腳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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