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正常運行的T418次列車,失去了往日的生機,落寞的停靠在站台里,像是一個被人拋棄 ,年久失修的老物件。
今天是T418次列車停運的第二天,一日之差,度日如年。
死者被發現的地方是第七節車廂的衛生間內,起因是有乘客去上廁所,廁所門把上的鎖是顯示沒人的,廁所門半掩半遮着 ,門被推開的那一瞬間,死者就倒在了廁所地板上。
發現的乘客頓時就慌了,尖叫聲引來了列車員的注意,隨之就有了後來的一系列事情的發生。
陳北安踏上案發現場所在七號車廂,空空蕩蕩的車廂此刻顯得有些恐怖,滲人。
像是一個經歷了末日逃亡的車廂,空無一人,四周還時不時發出怪異的聲音。
「滴~滴~滴~」
陳北安犀利的眼神一掃過去,發現了是乘客遺忘在列車上的兒童玩具鬧鐘發出的響聲。
陳北安輕手輕腳的把鬧鐘關上,向七號車廂衛生間緩緩走去。
據案發當天的列車員描述,他趕來的時候,周圍一片混亂,乘客們大概也都是受到了驚嚇,他進去查看的時候,只發現死者黃墨的屍體躺在衛生間的地板上。
周圍都沒有任何其他可疑的東西,就黃墨一個人躺在地上。
列車員當時還以為這位乘客可能是發病了,趕忙上去查看,但湊近檢查,人早就沒了氣,再三確認後,才不得不承認,這名乘客已經死亡了,完全沒有一點生命特徵。
陳北安骨節分明的手架上七號車廂的衛生間門把手,手腕向右扭轉。
「咔噠——」
門被打開了,陳北安用腳踢開了門。
「砰——」
一瞬間從衛生間天花板掉落一袋類似於血的液體。
身後的顧登也被嚇了一跳 ,幸虧老陳剛才先用腳踹了一下門,不然現在他倆很可能就被淋得滿身是血了。
陳北安眼神平靜,臉上看不出什麼情緒。
蹲下身來,帶上工作手套,摸了一點那類似於血的液體。
靠近一嗅,發現這東西就是血,血腥的臭味一瞬間擴散開來。
臭的讓人直犯噁心,顧登差點沒當場吐出來。
「嘔~」顧登連忙衝到車廂門口透透氣,這味道實在是難頂。
陳北安只是皺了皺眉,眼裏閃過一絲細微而不易見的厭惡情緒。
這裏怎麼會藏有血陳北安微微仰頭看向衛生間的天花板,裏面是被隔斷的。
所以裏面是可以藏東西,陳北安撿起掉落在地上的天花板鐵片 上面也沾染上了血跡。
這些血液裝在一個真空包裝透明袋中,一般情況下是不容易破的。
列車衛生間的天花板大概是兩米左右的高度,再加上血液的重量,以及掉落下來的慣性作用,極大的增加了真空袋的撞擊力度,所以才導致血液的流出。
這到底是巧合還是經過精準的計算而得出的結論?不得人知。
陳北安對死者的屍體進行過解剖,黃墨的主要死因是因為過度的驚嚇導致大腦精神緊繃,腦部血液不能流通,腦血栓堵塞導致的死亡。
簡單來說,黃墨是被嚇死的。
令人有些想不通的是,這就是一個列車上的衛生間,雖然當時發生的時候是凌晨,但廁所外面都是乘客,再膽小的人應該也不至於被嚇死吧?
除了車廂里的乘客,還有車廂的列車員也會經常過來巡邏,有什麼事都可以第一時間反應,理應來說是沒什麼可怕的。
但也不能排除其他不可控因素,比如黃墨本身患有嚴重的先天性心臟病,這一點就可以很好的證明他是被嚇死的這一可能性。
不排除有人故意要搞死黃墨,而且那人還非常清楚黃墨害怕什麼,以及也肯定知道黃墨有心臟病這件事。
陳北安把血液帶回了警局進行化驗,化驗結果也很快出來了。
這袋血液並不是人類的血液,而是人工合成的血液,是一種比較劣質的化學產物。
「誒,老陳,你說這會不會是有人故意惡作劇搞的這茬啊?」顧登說出心中的疑惑。
「嗯,不排除這種可能,但我感覺這可能不是惡作劇這麼簡單。」陳北安臉色不是太好,整個人都是冷冷的,有些瘮人。
想要調查清楚這到底是不是惡作劇很簡單,只是有點費時間去調看七號車廂的監控。
但只要有突破頭,陳北安都不會輕易放棄。
一個車廂正常來說是有兩個攝像頭的,一個在前後兩節車廂間,一個在後邊。
而T418次列車的七號車廂情況有些特殊,只有一個監控攝像頭,而且是在七號車廂的車尾處,離七號車廂衛生間隔了整整一個車廂,看的也不是很清楚。
夜幕漸漸降臨 ,大廈的燈光突然亮起,貫穿整個西京市區的環城河岸兩邊也亮起了路燈。
有的燈亮,,它又熄了;有的燈熄了,它又亮了;而有的燈卻一直亮着!
「啊!殺了我吧,為什麼要用這種方式折磨我?」顧登看了一晚上的監控,錄像又模糊的很,連續看了幾個小時,顧登感覺自己眼睛都快瞎掉了。
「辛苦了,先休息一下吃點夜宵吧。」陳北安拎着一袋夜宵進來。
顧登大老遠就聞到夜宵的香味了,現在早已被香昏了頭腦。
現在什麼都不想管,只想好好吃一頓夜宵飽腹。
「老陳你就是我的活閻王,你真的是太好了,你就是我的最佳拍檔,全能隊長……」顧登邊擼串邊喋喋不休的說着。
夸的包月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吃你的吧,這麼多吃的還堵不上你的嘴——」
顧登一臉委屈,還不忘往嘴裏塞烤肉吃。
「哼,我看你就是嫉妒我和老陳關係好,老陳你說對不對?」顧登一臉傲嬌的看向陳北安。
「有的吃還堵不上你的嘴。」陳北安冷冷的說着。
「嗚嗚嗚嗚嗚~老陳你變了,你都不愛我了,說!你倆什麼時候串通起來一起欺負我的!」顧登抱緊懷裏的烤串,眼裏一滴淚水都沒有,還在假裝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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