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離開的蕭塬,孫老御醫身旁,一名中年御醫忍不住開口說道:
「孫老,您覺得德安伯所說的並非實言?可是在下覺得,德安伯爵所說雖然有些誇張,但是應當不是胡言亂語才對,他對於一些人體的結構和疑難雜症的看法,讓在下耳目一新,大有觸動!」
孫老御醫瞥了他一眼,說道:「從今日起,凡我太醫院的學徒,見此子,必行師禮!別的不說,光這輸血之法,他們就不虧!」
做為太醫院僅存的三名杏林聖手之一,也是太醫院的太醫使,雖然不負責管理太醫院,只是掛名的官職,可也是正五品的官職 ,下達這樣的命令完全沒有問題。
大夏的醫者,在官府正式登記在冊的分為三個品級,最低的是學徒,其次是醫者,這醫者的叫法很多,但是只要還沒有到杏林聖手的地步,都只能被稱為醫者。
太醫院中的醫者則是被稱為御醫,這也算是醫者中能達到的最高稱號了,在其之上的就是上御醫,有了上御醫的稱號也就等於是拿到了杏林聖手的稱號,兩者一種是官方的稱呼,一種是民間的稱呼。
這邊蕭塬和太醫令剛離開沒多久,兩名老者就聯袂而來。
「老孫,聽說今日有人上門踢場子?」還不等孫老御醫和來人打招呼,兩人中那名身材矮小,身穿綢緞的老者就先氣勢洶洶的開口問道。
「哈哈哈……老王、老張,你們可是來遲了,今日一場好戲被你們錯過了啊!」孫老也不以為意,笑哈哈的回道。
「哦?看來是確有其事了?」另外一名身材高大,身穿麻衣,滿頭白髮的老者,就笑呵呵的說道:「快說說,我們錯過了什麼?」
這兩人就是太醫院中的另外兩名聖手,身材矮小者便是王老,另一名身材高大些的就是張老。
正好此時眾御醫也都還沒有離開,聽到張老的問話,一個個七嘴八舌的將事情說了一遍。
「當真有這種事?也就是說他將輸血之法的秘密真的說出來了?」王老還有些不信,問道。
「事實上並沒有什麼秘密,說破之後也簡單,你兩位要是感興趣,明日我再和你們說說,不過那小子有言在先,學此法有個條件!」孫老笑呵呵的說道。
兩人對視一眼,問道:「什麼條件?」
「學會此法之後,日後見到有醫德的醫者,需將此法傳授出去,你們遇到多少有醫德的醫者,就要教多少醫者,否則我也愛莫能助!」孫老一臉搞怪的模樣,回道。
「還有這樣的要求?」王老一愣,不敢置信的問道。
倒是張老眼前一亮,回道:「這個條件我答應了,也無需等到明日,今日我就去你府上,你好好將今日之事和我說說!那小子到底是個什麼人?為什麼會提出這樣的要求!」
「好好好~今日我收穫甚多,咱們今夜秉燭夜談!」孫老聞言,大喜。
「此事斷不可少了老夫!」一旁的王老聞言,趕緊開口說道。
周圍的御醫們聞言,都是一臉的羨慕,三位杏林聖手談論醫術,他們若是能旁聽,怕是收穫也會不小。
而見到眾人的表情之後,孫老猶豫了一下,開口說道:「我三人且先討論,若是有所收穫,會擇日在太醫院中開講,爾等若是有心,到時候再來即可!」
「多謝孫老!」
「謝過張老、王老!」
眾人聞言,紛紛喜形於色。
等到三人離開太醫院之後,王老才小聲說道:「孫老頭,你這是幹嘛?給自己找事做?平日裏你可不會做這樣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今日聽那小子 一言,讓我茅塞頓開,醫術非是閉門造車,只有相互探討、相互辯證,才能改進醫術,若是人人都將自己的知識秘而不宣,那麼未來……我們的本事怕是會失傳啊!」孫老嘆息一聲,一邊走,一邊說道:「我雖做不到對外人傾囊相授,但是在能力範圍之內,指點一下他們,於我並無壞處!」
王老和張老都詫異的看向孫老,這話的確不像是平日裏孫老所說的話。
孫老出自杏林名門,祖上乃是被稱為藥王的孫秒應,一身辨藥識藥的本事當世無人能及,可是這種本事他從不對外傳授,甚至在孫家都是傳男不傳女的。
在太醫院中,雖然孫老也帶了好些學徒,可是傳授的都是一些普通的看病診治的辦法,他家中的秘法,從來都是秘而不宣的。
「看來今日我等真是錯過了一次緣分啊!」張老有些可惜的說道。
「老張無需嘆氣,那小子又不是不在京都,改日我們登門拜訪,他還敢將我等拒之門外不成?」王老嘿嘿一笑,怪笑着說道。
「哈哈哈……」孫老大笑,說道:「不錯、不錯,改日我等打上門去,看那小子如何應對,不過今晚咱們先將他所說的東西消化掉,不然下次見面,怕是會被那小子嘲笑!」
「如此甚好!」三個老頭相視一笑,然後朝着孫老的府邸走去。
另一邊,剛剛回到豫國公府的蕭塬,就被老管家給拉到一旁,然後悄悄從後門進入府中。
「通叔,你這是幹啥?」蕭塬一頭霧水的問道。
「蕭公子,現在可不能走正門,前院還有不少人正等着你呢!」老管家一臉笑容的說道:「老爺特意吩咐我等在外面,讓你先走後門回來!」
「啊?等我?等我幹嘛?」蕭塬不解的問道。
「哎喲~我的蕭爵爺,前日你大戰北幽使團的消息,如今都傳遍整個京都了,現在誰還不知道德安伯蕭塬?那些人都是邀請你去赴宴的!」老管家大笑着說道。
蕭塬聞言,笑着說道:「哎呦~還真被三嫂說對了?通叔,今日來了多少人啊?看來我明日可以去酒樓混吃食了!」
老管家神秘的笑了笑,然後伸出了一個手掌。
「五個?這麼多?他們什麼時候來的?一直等到現在麼?」蕭塬見狀,詫異的問道。
老管家翻了個白眼,回道:「五個?您說什麼呢?光是勛貴家的就來了不止這個數,就更不要說那些世家、大族了!現在在前院等着的倒是還有五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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