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海龍宮,老龍王都被打成重傷!這些真的是我能摻和的?」
楚辭眉頭緊皺,猶如麻花般扭在一起。
腦海之中千絲萬縷的思緒相互纏繞,剪不斷理還亂。
他看着跪在面前的蚌女,那蚌女嬌弱的身軀微微顫抖,眼中滿是哀求。
楚辭右手輕抬,剎那間,他體內的文宮光芒閃爍,其中金桂苗輕輕搖曳,散發出璀璨的光輝,一股濃郁醇厚的生命氣息被打入蚌女體內。
這生命氣息仿若仙藥,蚌女原本傷痕累累的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肌膚上的傷口迅速消失,就連蒼白如紙的臉色也逐漸恢復了紅潤,眼中重新燃起了生機。
「這……」
風老那飽經風霜的臉上露出了震驚之色,眼眸中滿是不可思議,他縱橫江湖多年,卻也極少見到如此神奇的手段。
蚌女只覺身體一輕,像是掙脫了沉重的枷鎖。
她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完好無損的身體,滿臉的難以置信,小嘴微張,半晌說不出話來。
「你先起來,三海龍宮勢大,一切要從長計議。」楚辭的聲音低沉而穩重,帶着一絲不容置疑。
「是,楚公子!」蚌女趕忙起身。
她輕咬嘴唇,心中對楚辭充滿了感激。
但她此刻仍心急如焚,妙音公主危在旦夕,可她也是個沒主意之人,只能擦下眼角,站在一旁。
楚辭坐在院中,面露愁容,一言不發。
整個南院仿佛被一層陰霾籠罩,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之中,只有偶爾的風聲,像是在低低地嘆息。
楚辭陷入了兩難之中,仿若置身於狂風巨浪中的孤舟。
如果選擇先去雲台仙宗,哪怕只耽誤一天,他也不可能趕到東海,時間完全不夠。
東海龍宮,遠在深海,路途艱險且遙遠,此刻出發,時間上倒是勉強來得及。
可是,即便趕去了,又能如何?
以他一個舉人的實力,在龍族面前,如同螻蟻,真的能從眾龍的手中救下妙音?
而且,還有蘇若兮呢?
她與自己有婚約在身,那是他心中的一抹柔情。
雲台仙宗難道不知楚辭與蘇若兮的婚約?
顯然不是,可蓬萊仙國的皇子權勢滔天,根本沒把他楚辭放在眼裏。
雲台仙宗,恐怕另有圖謀。
如今楚辭可是個香餑餑,手中的忘憂君和長相思,隨便一樣,都能日入斗金,又有誰能不眼紅呢?
如果雲台仙宗和蓬萊仙國的目的是這個,倒也能說的過去。
畢竟「財侶法地」,是誰都想要的。
可是,龍族這一手是何目的?龍族的財富要說天下第二,恐怕沒人敢說自己是天下第一。
那龍族的目的究竟為何?
楚辭思及此處,一條信息突然鑽入腦中。那就是東海龍王敖廣,因自己的一首《將進酒》的首稿,踏入了法天象地境,成為四海第一強者。
「不朽原稿,能助龍族進階?」楚辭自語。隨後,他看向蚌女開口問道:「我的詩稿為何能助老龍王進階?」
蚌女眉毛微皺,一時不知怎麼回答。
她不過是一個婢女,只是水族,並非龍族。
「啟稟公子,奴婢只知文氣對龍族頗有裨益,但並不知具體詳情。」
「看蚌女的神情,不像撒謊。看來是我想多了,如此龍族秘辛,她又怎會知曉?」
思及此處,楚辭接着又問:「你說老龍王被打傷?身上還有魔氣?具體發生了什麼?你把知道的細細講來!」
蚌女屈身一禮:「是,公子。」
「老龍王是法天象地境,是當之無愧的四海第一強者。」
「那日,老龍王以一敵三,並不落下風。關鍵時刻,西海龍王拿出了一個石像,那石像頗為古怪,一頭三面,大概有一尺多長。」
「西海龍王不知對石像說了什麼!」
「石像的頭顱轉了一下,從嘴裏吐出一道污光。」
「老龍王躲閃不及,被罩在其中,然後,就被三個龍王聯手打成重傷!」
蚌女說到此處,又跪了下來,一臉哀求之色的看着楚辭,「楚公子,你手段通天,剛剛那一束生命之光,一定能救老龍王。」
「老龍王的傷一旦好了,就有辦法讓公主逃過這一劫……」
蚌女說着,眼淚又掉了下來,生怕楚辭不答應。
「一頭三面的石像?怎麼聽着這麼熟悉?」
楚辭想到此處,眼前一亮,一個光頭浮現在腦海。
「渡能那個臭和尚也有一尊……」
「難道這石像來自佛門?但為什麼會有魔氣呢?」
蚌女的話並非沒有作用,兩個關鍵的信息被楚辭捕捉到了。
一是神秘的石像……
另一個是救妙音的辦法,那就是先救老龍王,以老龍王之力,再加上文王天書的陣法,集三十六龍族強者來抗衡其它三海龍族。
畢竟以他目前舉人之能,寫出來俠客行,也未必是幾大龍王的對手。
並不是說青蓮劍仙弱,而是因為楚辭自身的文氣,不足以將這首戰詩的威能全部發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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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武道,就更不能指望了。
以他目前天罡境的實力,龍王找個噴嚏,他就嗝屁了。
理順了思路,了解了對手,想出應對策,自然不在話下。
就如同《孫子兵法》中那句至理名言: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在這場複雜的局勢博弈中,他仿佛看到了勝利的曙光。
然而,此刻有一座沉甸甸的大山壓在楚辭心頭,那就是時間。
他怎麼能夠在最快的時間內,解決東海龍宮的問題,救出妙音的同時,還能趕到雲台仙門。
風老靜靜地看着又一次陷入沉思的楚辭,那眉頭緊皺的模樣,讓他這個一向灑脫的老頭都有些揪心。
終於,風老忍不住打破了沉默:「臭小子,你可別小瞧了龍族。那可不是什麼彈丸之地,裏面的高手如雲。」
「就憑咱倆,可不夠看。老頭我雖然有點本事,但在那龍宮面前,也得認慫。」
風老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光亮,繼續說道:「要不把蘇老頭喊過來?咱們三個一起去龍宮要人,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
楚辭緩緩抬起頭,目光複雜地看着難得一本正經、不再滿嘴跑火車的風老,語氣沉重地說道:「半山先生在雲台仙宗,若兮……三日後就要舉行仙侶大典了。」
「仙侶大典?」
風老先是一愣,隨即滿臉疑惑,「誰的大典?這和蘇老頭又有什麼關係?」
風老一邊說着,一邊瞪大了眼睛,那眼睛瞪得像銅鈴一般,滿臉的難以置信。
「臭小子,你不會是想說,若兮那丫頭要舉行仙侶大典,新郎不是你吧!」
說到這兒,風老的聲音都不自覺地提高了幾分,眼中滿是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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