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就這麼緊繃着神經,像一群驚弓之鳥似的跟在劉健身後。每走一步,都仿佛能聽到自己心跳如雷的聲音,那聲音在寂靜的村子裏顯得格外突兀。他們勉強把整個村子逛了個遍後,又鬼使神差地回到了一開始出發的地方。
誰也沒說話,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只有那若有若無的風聲,像是從遙遠的地方傳來的低沉嗚咽,更增添了幾分陰森的氣息。
「要不,咱還是回吧,這地方滲人的很。」
抓着金悅手臂的一個女孩子終於忍不住小聲開口,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她的聲音帶着一絲顫抖,就像一片脆弱的樹葉在風中瑟瑟發抖。這一路走來,他們幾乎挨家挨戶地查看過了,每一扇門都像是通往未知的恐懼之門,而這個村子真的就像一座被遺棄的鬼城,一個人也沒有。
「可是,馬上就要天黑了,這個時候回那林子裏,也不知道有什麼等着我們,那也不一定安全啊。」
那女孩兒話音剛落,一個粗啞的男聲就瓮聲瓮氣地提出了反對。穆沉言不太記得他是誰,只隱約覺得這個矮胖男人一直像個小跟班似的跟着劉健,他們倆總是湊在一起,鬼鬼祟祟地商量着路線之類的事情。
「那你說怎麼辦,林子裏危險,這裏難道就不危險嗎?」
被反對的女孩兒顯然有些破防了,聲音不由自主地提高了幾分。這一路的提心弔膽已經讓她的神經脆弱得像繃緊的弦,好不容易到了目的地,滿心以為能鬆口氣,結果卻來上這麼一出,換做是誰,心情都不可能好到哪裏去。她的眼睛裏閃爍着驚恐和憤怒的光芒,死死地盯着那個男人。
「起碼,村子裏有地方躲。要是出去了,發生了什麼危險,那林子裏有地方給你藏嗎?」
那男人也不是個好脾氣的,被這麼頂了兩句,當場就像被點燃的炮仗一樣,毫不客氣地懟了回去,完全不顧對方是個女孩子。他的臉漲得通紅,眼睛瞪得大大的,額頭上的青筋都暴了起來。
女孩子本來就害怕得要命,又被這麼兇巴巴地數落了一頓,頓時覺得委屈極了。她的嘴唇開始顫抖,眼眶裏盈滿了淚水,最後終於忍不住嗚嗚地低聲哭了起來。那哭聲在這寂靜的村子裏迴蕩着,像是某種不祥的預兆,讓每個人的心裏都更加不安。
同為女生,金悅看到這種情況,心裏也很不是滋味。她趕忙上前安慰那個女孩,輕輕拍着她的後背,小聲地說着一些安慰的話。
有了他們兩個打頭陣,眾人開始七嘴八舌的提出自己的想法。一時間,眾多聲音混合在一起,說什麼的都有,可是仔細聽來,又聽不清到底在說什麼。
穆沉言被吵得腦袋都痛了,像蒼蠅一樣嗡嗡的盤旋在耳朵邊,穆沉言皺着眉後退了半步,離那些爭吵的人遠了一點。
就在大家爭論不休,誰也說服不了誰的時候,劉健開口打斷了還在爭執的眾人。
劉健之所以能當上領隊,還是有點人格魅力在身上的。再加上他平時就給人一種沉穩可靠的感覺,每次都主動打頭陣,大家都還是願意聽聽他的意見的。
此時他的臉上雖然也帶着一絲疲憊和擔憂,但還是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鎮定一些。
「好了,大家都別吵了。今晚我們肯定是要在這個村里過的,大家別想那麼多,可能就是村民們出去幹活或者趁着暑假出去玩兒去了,大家不要自己嚇自己。」
劉健的話就像一顆石子投入了平靜的湖面,雖然暫時讓爭論平息了下來,但卻並沒有真正消除大家心中的恐懼。
眾人都知道,年輕人還有可能愛到處去玩,那老人呢?上了年紀的人大多不願意到外面去奔波。
退一萬步來講,就算年輕一輩很有孝心,央着家裏人一起出去,但也不可能每家每戶都走得一個不剩吧?
這種種不合理之處就像一個個隱藏在黑暗中的幽靈,在大家的腦海里揮之不去。只不過有了劉健的話,大家都控制自己的腦子,不敢在隨意發揮自己的思維,也不敢去深想這個村子的種種不合理之處。只把劉健的話當作自己的救命稻草。
沒錯,現在暑假,所有人都有時間,肯定是出去旅遊了,就像他們自己一樣。
這時,太陽已經完全落山了,黑暗如同潮水一般迅速蔓延開來,將整個村子籠罩在一片陰森的氛圍之中。風似乎也變得更大了,呼嘯着穿過那些古老的房屋,發出各種奇怪的聲音,像是有人在低聲哭泣,又像是某種不知名的怪物在咆哮。
到了這一步,離開村子已經不現實了。
大家開始尋找可以過夜的地方。有人提議去那間看起來比較大的屋子,可當他們靠近那扇門的時候,卻發現門是虛掩着的,從裏面透出一股令人作嘔的腐臭味。眾人嚇得連連後退,不敢再靠近一步。
又有人說去村子中間的那座小院,那裏看起來比較安全。於是大家小心翼翼地朝着小院走去。當他們推開小院的門時,一陣冷風吹來,大家不禁打了個寒顫。
院子裏雜草叢生,看起來很久沒有人打理了。正房的窗戶在風中嘎吱作響,仿佛有什麼東西在裏面掙扎着想要出來。
眾人擠在一起,誰也不敢先走進正房。劉健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帶頭走了進去。他們手裏舉着順手從村裏的牆壁上薅下來的火把,一步一挪的跟着進去,房間裏瀰漫着一股陳舊的氣息,昏暗的光線讓大家只能勉強看清周圍的環境。
突然,一隻老鼠從角落裏竄了出來,嚇得幾個女孩子尖叫起來。這一叫,又把大家剛剛平復一點的心情攪得一團糟。
看清只是老鼠後,嘴裏低聲罵着什麼,眼睛卻在房間的各個地方四處掃視着。確認還算安全後,大家在房間裏找了個相對乾淨的角落,準備在這裏將就一晚。
每個人都緊緊地挨着身邊的人,不敢離遠。手裏更是緊緊握着防身的工具,眼睛警惕地看着四周。
等劉健把酒精燈點燃後,又把他們帶來的灶燒起來。亮光和溫暖,讓大家飽受煎熬的心臟有了棲息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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