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家的馬車,在官道上疾馳,已經顧不得,車上的人,會不會顛簸。
寒家的老夫人,微眯着眼,老骨頭顛簸的,像是要散架。可是,她並沒有言語,只能用力靠着,身後的軟墊。
自出了京城,寒戰雲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駕着馬車飛馳,就這,他還嫌慢,不停的抽打着馬屁股。
馬兒像瘋了一樣,跑的飛快。
寒老夫人,心中已經有了大概的猜想,太子在這個小縣城,估計出了什麼事,而且,寒戰雲還沾染上了太子。
太子,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已經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寒家要從此地脫身。
紫紫會不顧女子的羞恥和臉面,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說了身上來葵水。
就說明,紫紫也知道太子的事,她的說辭,也是為了寒家脫身。
有時候,為了活命,面子是不值錢的。
想到了血跡,寒老夫人又開始揪心起來,她不知道,這血跡 來自哪裏。就怕是戰雲的。
戰雲這個孫兒,向來報喜不報憂。在戰場廝殺時,即使九死一生,也只會給家中報戰功。
再兇險的事,他都能自己應下。
寒老夫人,遠遠的看了一眼李紫紫,馬車行的快,她的長髮,即使束着,也止不住,在風中飛揚。
寒老夫人微微笑了,既然紫紫知道太子的事,那就說明,她可以和戰雲共同承擔一些責任。
夫婦一體,既是如此。
紫紫,可真是個好孫媳。
寒家的人,在馬車上顛簸着。見祖母並沒有言語,其他人也都閉緊了嘴。
二哥寒戰風和三哥寒戰堂,已經看出了些端倪。但是,家中的事,里里外外如今都是寒戰雲在打理,他們也不好多問什麼。
可是,寒家如今,已經成了這個樣子,經不起一點風雨了。必要的時候,還是要提醒一句。
吳大隊的馬車,也在疾馳着。他的心裏,也隱約有了一個猜想。他只是個官差,有些事,並不是他能想的。
他能做的,就是讓馬兒跑的快點,緊緊的跟着寒家的馬車。
眼見着,就看到了界碑。
只要過了界碑,就到了下一個縣。
即使發生天大的事,縣衙也管不了寒家的人了。
那個狗衙役即使要來提寒家的人,就能把他當作放屁。
寒戰雲也看到了界碑,他剛要舒一口氣。就聽身後傳來了喊聲。
「寒家的人,留步。請等一等。」
寒戰雲回頭看了一眼,竟然是那個尖嘴猴腮的衙役。想着,要不要衝過界碑,這個衙役就拿寒家沒辦法了。
可是,為了穩妥起見,他還是勒了韁繩。
馬車緩緩的停了下來。
李紫紫和他眼神相匯,彼此就更加堅定了。
就來了一個衙役,看情況再應對。
寒戰雲的馬車停了下來,吳大隊的馬車,也緊跟着停了。
孫衙役獨自騎馬,橫在了寒戰雲的馬車前。
別看長的尖嘴猴腮,還是有點膽量。
孫衙役大聲說道。
「你這個流放的女子,竟然讓我們的大長頭,沾染了你的葵水!讓他倒霉三年!」
李紫紫輕輕笑道。
「他活該!」
孫衙役又說道。
「你這是幸災樂禍。按照老人的說法,你要剪下衣襟上的一塊布,燒成了灰,才能解了大張頭的晦氣。」
寒戰雲大聲喝道。
「你敢!」
孫衙役雙手環肩。
「那就要看你們,能不能出的了對面的縣城。」
他指着界碑說道。
「這個縣的老爺,可是我們大張頭小舅子的親岳父。」
寒戰雲眉頭一皺。他為將多年,官場的姻親錯綜複雜,這個,他是懂的。
原以為,過了界碑,就安全了,沒有想到,還要再過一個界碑。
李紫紫也皺了皺眉頭,情況確實有點複雜。於是,她說道。
「好!你要剪多少。」
孫衙役翻身下馬,走到了寒戰雲面前,低聲說道。
「寒少將軍,我雖然只是個小衙役,之前是個算命先生。寒家殺敵,在市井聽了很多。我對寒家,一向敬佩。這次前來,就是想告訴少將軍,大張頭背後還有主子,應該是京城來的。」
果然如此。
寒戰雲頓時瞭然,和他猜測的差不多。
孫衙役又說道。
「我是找了個藉口,才能單獨前來。還請寒少夫人,撕下一角布料,讓我回去交差。」
「嘶啦!」
李紫紫撕了半截袖子,遞給了孫衙役。
寒戰雲低聲說道。
「還不知道義士的名字,以後找到機會,也好相報。「
孫衙役低聲說道。
「孫謀權。」
這時,李紫紫的掌心,紅點浮動。
系統說道。
「主人,介於你今天支付的黃金,再支付一兩黃金,就有一項增值服務。這項服務對於你來說,很重要。」
李紫紫低聲說道。
「支付,一兩黃金。」
系統答道。
「這項服務,就是觀人。主人面前的孫謀權,目前雖然是個小衙役,長的也不端正,要文不行,要武更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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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紫紫不耐煩的說道。
「看出來了。」
系統又說道。
「是因為,此人還沒有開悟。終有一日,他會悟道。成為一代謀士。」
謀士?
李紫紫心中大喜,且不是可以助力寒戰雲。
系統又說道。
「此人可助帝王霸業。」
嘶。
李紫紫倒吸一口冷氣。
得尖嘴猴腮的孫衙役,就能得天下?
李紫紫還是有點不相信。
但是,此人,不能錯過。
李紫紫說道。
「孫衙役,如果有事,不知道怎麼能找到你。」
孫衙役一副熱心腸的樣子,低聲說道。
「你們昨晚住的客棧旁,對面有一座山,山腳下有一個村莊,孫家村。只要讓人帶個口信,我就能知道。」
寒戰雲雖然不知道,李紫紫為什麼這樣說。但是,也不好多問。拱手說道。
「戰雲在此謝過,日後,必定報答大恩。」
孫衙役也不好多停留,翻身上馬,絕塵而去。
吳大隊此時已經快步走來,低聲問道。
「出了什麼事。」
寒戰雲簡要說了,大張頭派孫衙役前來,扯了紫紫的衣襟,要燒成灰,去穢氣。還說了,過了界碑,即時到了下一個縣城。縣老爺也是大張頭的親戚。
吳大隊低聲說道。
「官官相護,看來,下一站也不能停歇。大張頭那個狗衙役,不是善類,走的越遠越好。」
寒戰雲點頭稱是。
吳大隊經過寒家的馬車,仔細的打量着,他並沒有看到藏了太子,或者什麼人。
希望是他想多了。
或許,正如李紫紫所說,馬車上的血跡,是她的葵水。
顧不了那麼多了,先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馬車飛馳,一路絕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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