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夫人想了想,依舊很不捨得,她又思考了一會,才搖頭說道。
「不當了。」
寒老夫人來到了喝茶的桌椅旁,端正的坐下,認真的說道。
「這個家,你真的不當了?過了這個村,可沒有這個店了。」
寒夫人艱難的點了點頭,才認真的說道。
「這家,我不當了。」
「好。」
寒老夫人立即站起了身,在屋子裏走了一圈,又嚴肅的說道。
「陳桂芬,你自從來到寒家,就想着當這個家。想了有大半輩子了。今天,我給了你機會,你說不要。是不是。」
寒夫人點了點頭。
寒老夫人又繼續問道。
「你說,你是不是心甘情願的放棄。」
寒夫人咬牙說道。
「我是心甘情願,不當這個家。」
寒老夫人看着她,又咄咄說道。
「陳桂芬,你在這個家裏,還會不會繼續作妖。」
寒夫人見心思已經被寒老夫人看穿,低下頭,輕輕的說道。
「我不會了。」
寒老 夫人大聲說道。
「我沒聽到,你再說一次。」
寒夫人雖然低着頭,但是聲音卻不小。
「我說了,我不會作妖了。」
寒老夫人點了點頭。她隨即又嘆了一口氣,緩緩說道。
「你得虧找了個好兒媳婦,什麼事情,都不會計較。這一點,你比我強。你的兒媳婦比我的兒媳婦有格局。」
寒夫人聽了,不知道是在表揚她,還是在貶低她。她並不敢多說話。
寒老夫人見她並不說話。就繼續說道。
「你可知道,你要是在這個家,再作下去。等到明年開春,寒家的房子,蓋起來的時候。你可知道。等到搬家的時候,你可能和老二寒戰風,一直住在這個舊房子裏。」
寒夫人隨口說道。
「紫紫性格好,她不會這樣做。也就頂多,不搭理我。」
寒老夫人聽到這話,已經笑了。原來她這個兒媳婦陳桂芬,心裏像明鏡一樣。無非就是看着紫紫心善,又有格局。不會和她計較罷了。
寒老夫人低聲咳了一聲,繼續認真說道。
「陳桂芬,紫紫不會計較。那你說,我這個老婆子呢。」
寒老夫人看了她一眼,繼續說道。
「我要是說,搬新家的時候,我這個老婆子讓誰住新家,誰就能住進去。你相信嗎。」
寒夫人聽了,簡直像一桶冰水,從頭頂潑了下來。
按照她對婆母的了解,這樣的話,婆母確實能做的出來。
「我,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她當然不敢再作妖,要是真的住在舊房子裏,別說是能吃上肉,不被餓死就不錯了。
寒夫人嫁進寒家幾十年,她如今是五穀不分。灶間的活,她在陳家沒有出閣的時候,就沒有下過廚,實打實一個嬌養的嫡小姐。
如今即使被流放了,有四個兒媳婦,也不用她來操心。和寒老夫人自顧等着,就可以了。
要是真的把她留在這老宅子裏,既要自己去挖野菜,種糧食,還要自己煮飯,打水,想想就可怕。
別說是讓人敬仰的寒夫人,怕是在這院子裏餓死,都不會有人知道。
寒老夫人又問道。
「能在寒家安穩過日子沒啊。」
寒夫人顫抖着說道。
「能能能。」
寒老夫人又抿了口茶,緩緩說道。
「那暖房裏,剛種下的種子,你不去關燈,澆熱水了?」
寒夫人聽了,撲通一聲跪下,急忙說道。
「婆母,我再也不敢了。」
她沒有想到,這事她只是想了想,還在猶豫中,竟然讓寒老夫人看穿了。
她的那點心思,就這麼明明白白的,擺到了桌面上。
寒老夫人緩緩說道。
「起來吧。算你識相。這些事,你要真敢幹出來,別說你那幾個兒子,你的四個兒媳婦,都不會饒過你。」
寒夫人顫抖着嗓門,低聲說道。
「婆母,你說,我該怎麼辦。才能在這個家裏,繼續待下去。」
寒老夫人眯縫着眼睛,微微說道。
「對小輩們好,真心的好。尤其是紫紫。」
寒夫人點了點頭,這事,她要好好想一想,怎麼對她們好,才不會被反感。尤其是紫紫。
寒老夫人打了個哈欠,說道。
「天色不早了,你先回去歇息吧。記住你說的話。另外,把老二喊過來。」
寒夫人點了點頭,她出了門,就向寒戰風的屋子走去。輕輕推開門,就看到了兩個孩子,正在認真的溫書。二兒媳婦正在燈下縫製着手裏的活計。
二兒媳正要站起身來,寒夫人隨即擺了擺手,隔空用手指點了一下寒戰風。
這時,寒戰風就急忙向門外走去。
「母親,這麼晚了,什麼事。」
寒夫人低聲說道。
「你祖母,不知找你什麼事。」
寒戰風聽了,邁開步子向祖母的房間走去。
這時,寒老夫人看到他,隨即說道。
「關上門,祖母有話對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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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戰風聽了,以為祖母有什麼偏愛的寶貝,要交給他。隨即關門說道。
「祖母,你說。」
「戰風,你說,你在這個家裏委屈嗎。說實話。」
寒戰風見祖母問的認真,也不想隱瞞着,他這段時間,心情真的不怎麼樣。
「祖母,說心裏話,我委屈,真的委屈。」
寒老夫人笑了,她就知道,會是這個答案。
「委屈是對的。畢竟,你是將軍府的二公子,在家裏眾人捧着,還有丫鬟婆子伺候着。出了門,也是寒家的二公子,京城妥妥的才子。如今,竟然讓你幹着雜活,你的心裏,怎麼會舒坦。」
寒戰風點了點頭,可是頃刻間,他的眼淚就滾落了下來。哽咽着說道。
「祖母,我不想在這望山屯,我想回京城。」
寒老夫人看着實在是心疼,不由的問道。
「孩子,你想回京城,寒家誰不想回京城。可是他們都知道,既然回不去,不如在這望山屯,好好的活下去。」
寒戰風也不準備隱瞞自己的心思,哽咽着說道。
「祖母,憑什麼。憑什麼老三寒戰雲,被人抓了把柄,讓我們整個寒家都為他受苦。這本來就是他自己的事,是他連累了我們。」
寒老夫人聽了,恨不得一個耳光甩上去。
「老二,你是說,那封通敵叛國的信箋,是老四寒戰雲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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