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真之馬 第七四七章 「七」

    第七四七章「七」

    智光摩訶誦罷一番征伐的檄辭。力感雕出的身形塊壘，走馬勁軀，人馬輪廓身帶傾斜風颯。皓白光柵，銳化出筋節拔透力量的色差。

    這個在鐵風意念加固之際，響彈身形振頻的膂力者，凝視掙脫皮鞭絞索的歡柔沙陀。神態並沒有激烈彰顯焦迫燃火的姿態。

    只見他環目而視七部陀，仿佛從七部世界，七個宇宙凝鍊以收集精誠皈依中，濃縮進目瞳的指令。

    「從古老得，

    只剩下的銅黃色紀年裏。

    自混沌荒莽境中，

    按照時光令依此走來的——

    七位古老立法者啊，

    為了記住你們的稱謂。

    累世的大漠人，

    至今都未能撿拾起:

    他們芳蹤珍貴的遺光。

    於是，

    這一刻，

    我願將七部陀，

    視為神聖的七個法王。

    而此時的自己就是:

    馭馬苦行中走法的——

    原始行者。

    以腳刀走勢中，

    看見乾坤法顯。」

    智光摩訶身形矗直在馬背上，對眾陀道。

    一聽古來七法，眾陀立時身凝鐵杵。自從成陀以來，他們從來沒有敢於粘着古法境界的七位立法者。

    而且，他們也知曉:當以「七」喚動古祭時，這就是秀塔茲祭禮司儀立令成法的終極。

    所以，這個「七」，也許因為牽着荒古到此的所有精密規程。以至於成為秀塔茲人，庫倫麗頒人，達昂瑟儂，赫瑟儂拉人，達昂諾格人都不願意提及到的音聲修辭。

    在秀塔茲人早晚誦禱的功課經里，最尊崇的元音「唵」，據說就是精美表達祭禮司儀修辭的極限。在秀塔茲，人們願意將一辭圓柔通透的高貴音節，視作單獨篤定在心靈中的一部經。並不斷衍生出運用太陽光禮讚成頌的三闕辭。

    而且，在秀塔茲的《大地法典寶鬘真經》裏，這樣敘述:

    「唵，

    原始生命光華里，

    大自在的原初修辭哦，

    從神秘滋生萬物的光芒，

    一枚瞬間光照耀着，

    一個循環着時令的生命鮮活而過，

    一個秀塔茲大地，

    翻變蒼老和新鮮的徵候重複着。

    於是，

    一方大地，

    一番蒼穹，

    一個宇宙……」

    但是，在秀塔茲《大地法典寶鬘真經》裏，絲毫沒有提及有關古老七尊神聖法王的說法。只是，這個神秘奇詭的「七」，據說，是當年秀塔茲先王那摩爾諾，感受遭遇火焰燃燒的《沙陀經》，殘留在王尊拿摩爾篤記憶中的一絲痕跡了。

    設立秀塔茲八部陀，就是那部《沙陀經》，遺留給秀塔茲有形記憶的禮物。另外一個就是王尊拿摩爾篤曾經提說過一次的「七尊法王」。

    因為沒有精準的、法王的修辭稱謂，那摩爾篤甚至不願說出這個神秘的數字「七」。也許，在這個數字後，肆意跟隨上修辭的名稱，就會昭着法相威嚴的光芒。這是拿摩爾篤忌諱提說的原因。

    唯有護法八部的首陀智光摩訶，深深知道:王尊拿摩爾篤這個禁忌《沙陀經》，如禁忌雷霆的謹慎心。

    但是，智光摩訶知道:作為八部陀引用這個王尊忌諱的數字時，卻是無過的。因為在《大地法典寶鬘真經里》，沒有關於「七」的修辭。這是智光摩訶沒有忌諱運用這個數字的緣故了。

    其實，王尊拿摩爾篤對於自我禁忌的考慮，其實就是多餘的。正是當初《沙陀經》自焚的殘酷記憶，已經在王尊拿摩爾篤心裏觸風生驚了。

    雖然，智光摩訶以升華修辭威儀的目的，用法王修辭加固和強化法力。身形為之震動了一下。但是，當他凝沉的目光，看向烈性綻放身形姿態的瞬間，他還是駐馬凝立。無形默認了:智光摩訶激烈調整護法八部的驚險修辭。

    「從天空照射大地的七色彩，

    效法武志天弓的瞬間，

    七色各個篤定了——

    性靈的法程。

    這些精密透徹，

    通達性靈的昭着光澤，

    其實，

    就是極致拔粹的一顆——

    心。

    在太陽光的照耀下，

    於是，

    披掛光色的七陀，

    就是天穹合着化一的——

    七色虹弓。」

    智光摩訶誦罷。崎嶇怒手牽動嘯鳴起勢的戰馬。

    目光中，那個筋節迸芒的歡柔沙陀，玲瓏身軀一旦從禁錮狀態拓開，精緻蕭瑟的手，帶動高頻叱咤的風刃。蹙小的手腳，無狀放大的威風，烈火動態已經在時空裏膨脹而放大。

    一經形蹙，飛猱竄起。斜掠飛程中，歡柔沙陀拔高姿態，略微綻開右臂的瞬間，精銳賁力到目瞳洇散了渲染激燃火星的赤紅。

    只見他右手猛烈攢向大地的一個方向，隨着向上凌空飛躍的勢能高弓，形綻的五指，執握空氣一般力拔。仿佛此時的空氣，就是一塊重濁在握狀態的一個固體。

    颯——

    烈風長號。輔音叢，銳音嘯鳴如搓磨風輦的刀。

    頓時，從大地上豁落顯化，傾斜飛騁的一道狂火，赤光烈焰，呼呼激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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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歡柔沙陀挾帶野性生颯風棱的身軀，一經躍落在『歡柔』馬背上。右手翻腕倒扣，「啪！」地，一把叼中傾斜吒飛中的火龍棍。

    這個短暫絞索，短暫解禁……浩然放浪了手腳姿態的歡柔沙陀，火漾身形姿態時，狀態已經就是動變拔勢中，強志悍戰中的一個跳頻。

    身背，殷紅凝沁的血光，經受光照的一瞬間，似乎快要身化狂火。

    其實，自護法八部的首陀智光摩訶，以七法修飾七部陀的時刻，渾整八部陀已經進入了武志狀態的祭禮司儀。

    這些看似按部就班，實際上，身心厚重加飾的法性力戈，已經在一顆顆心中粹成噴薄燃焰中的精鐵。

    龍轉摩訶看向手腳蛻變的更加敏捷硬朗的歡柔沙陀，怒道:「手相粘着秀塔茲祭祀火的破祭者，風元素集結成法，風龍意象的奇門中，你就是會被厚重經本修辭砸碎成沙的那根骨頭。」

    「從風神瞳孔照耀下，生成的秀塔茲人，古老法給你生命拓足的無量沙礫，都將是怒焰灼燒忤逆力量的火」火箴摩訶道。

    隨着這些風雲起勢的修辭令，妙諾摩訶、毗藍藪摩訶，已經追隨龍轉摩訶和火箴摩訶一同綻放目光灼火照耀下的歡柔沙陀。

    大地法典寶鬘摩訶凝固的目光仿佛已經鑲嵌在大地上，道:「無量法藏的《大地法典寶鬘真經》，所有有形大地法修飾的法，真經外的法。豁落山載，已經隨祭禮變成——萬惑不動的司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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