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三,天氣晴朗。
才上二年級的小謝輕染皺着眉頭,看着面前的爸爸媽媽,不明白他們又在吵什麼?是不想送自己上學嗎?
她可以自己去的,反正有司機送她。
因為是跳級讀的,雖然已經二年級了,可她也才七歲,再聰明也想不明白爸爸媽媽的事。
眼看上學要遲到了,小謝輕染喊道:「爸爸,媽媽,我上學要遲到了,能先讓司機送我去學校嗎?」
小小的人兒睜着大眼睛,望着眼前的父母。
爭吵停止了,男子不耐煩的說道:「讓司機送你去,以後學校的事別找我!」
說完就走了。
小謝輕染有一瞬間的難過,只以為是爸爸生意上有困難,所以心情不好。
她懂事的沒哭沒鬧。
轉頭看向自己的媽媽,可媽媽眼神複雜的看着自己,那眼神讓她有點不舒服。
小聲的喊着:「媽媽?」
女人閉上眼睛,伸出手指揉了揉太陽穴,想不通,明明是自己養大的,怎麼就突然討厭起來了呢?
罷了,既然不是親生的,那就這麼着吧。
睜開眼睛看着小謝輕染,說:「謝輕染,你聽好了,以後不要再叫我媽媽,你的事也別找我,我不想知道。
如果你還想住在這裏,那就做個透明人,懂了嗎?」
說完也不管小謝輕染能不能聽懂,快速的離開了家裏。
小謝輕染不知道爸爸媽媽怎麼了,為什麼今天會這樣討厭自己,明明昨天爸爸還說,等周末了帶自己去遊樂園的。
她不懂,大人為什麼會這樣多變?
沒等她多想,司機便載着她去學校了。
因為家裏的事,小謝輕染沒心情上課,和老師說自己肚子不舒服,想上廁所,就離開了課堂。
然後她就自己一個人慢慢的走着,不知不覺就來到了幼兒園這邊。
易安學校佔地很寬,整個學校囊括了幼兒園、小學和初中。
她坐在花壇邊上,雙手撐着腮幫子,想着爸爸媽媽說的話,想着他們為什麼不要自己了。
忽然就聽到有咔嚓咔嚓的聲音,就像老鼠偷吃東西的聲音一樣。
小謝輕染站起來,四下看了看,最後發現在一個大盆栽後面,躲着一個小女孩在偷吃餅乾。
看見有人發現她,小女孩瞪大了眼睛,嘴裏的餅乾都忘了咽。
兩個孩子四目相對,都沒開口說話。
小女孩眨了眨眼睛,隨後忍痛割愛,把手裏的餅乾掰成兩半,又看了一下,將左手上的大塊的遞給小謝輕染,自己則快速的消滅了右手上的餅乾。
小謝輕染面露嫌棄,還退後了一步,滿臉抗拒,噫!這小孩的口水都沾在上面了,她才不要這餅乾!
小女孩見她不要,將餅乾塞進嘴裏,三下兩下就嚼完咽下去了。
胡亂的抹了一下嘴巴,然後問道:「姐姐你是誰?為什麼在這裏?你也是來偷吃零食的嗎?」
說完還不忘捂住嘴,眼珠咕嚕咕嚕的轉着,掃視四周。
小謝輕染看得想笑,但沒理她,轉身就要走。
但小女孩卻拉着她的衣服不放,那架勢分明就是賴上自己了。
小謝輕染不想理她,推開她的手就大步的往教室走去。
但小女孩雖小,卻仍舊邁着步子跟着她,最後甚至小跑起來。
小小的人兒肉嘟嘟的,跑起來臉上的肉也一彈一彈的,怪可愛的。
要追不上了還軟軟的喊着:「姐姐,姐姐,等等我,我追不上了!」
小謝輕染下意識放慢了步子。
剛轉過身,小女孩就像顆炮彈似的衝進她懷裏。
小謝輕染本想抱住她的,但沒想到對方太重,而她也錯估了自己的力量。
於是兩人「duang」的一下就齊齊摔倒了。
小女孩趴在小謝輕染懷裏,兩人大眼瞪小眼。
小謝輕染惱怒的說道:「快起來!你壓到我了!」
小女孩慢吞吞的爬起來,看着小謝輕染原本白色的校服上衣,現在染上了一層灰,有些心虛的低下了頭。
小謝輕染起身怒瞪了她一眼,轉身就走。
小女孩也跟在後面,兩人一前一後的進了小謝輕染的教室。
教室里的其他人見到了小女孩,紛紛圍過去,要麼扯她的小辮子,要麼捏捏她的臉。
然後大聲說道:「哎呦!這哪來的小胖墩,太胖了吧?好好捏啊!」
然後小謝輕染就看見小女孩打掉對方的手,奶凶奶凶的吼道:「這才不是胖!媽媽說了,我這是可愛到膨脹!」
那模樣,讓小謝輕染心底一軟,她莫名覺得,這個撿來的小可愛真可愛!
奶凶奶凶的,像只發怒的小奶貓。
這樣一來,讓他們更喜歡捏她的臉了。
小女孩轉頭眼淚汪汪的尋找小謝輕染,看見她站在不遠處,使勁扒拉開圍着自己的人,跑向小謝輕染。
跑到她面前,扯着她的衣服,哭唧唧的說:「姐姐,她們扯我辮子,捏我臉,還說我胖,我才不胖。」
小謝輕染不知怎麼的,就說出了那句話:「你不是胖,是可愛到膨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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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孩瞬間就眉開眼笑,驕傲的昂着小腦袋。
看得旁邊的人又有些心動。
但礙於小謝輕染在,就不好意思再捏小女孩的臉了。
中午放學,小謝輕染將小女孩還給前來尋找她的老師,然後頭也不回的走了。
小女孩大聲喊道:「姐姐,我叫付若安,我明天還來找你!」
小謝輕染轉頭看去的時候,她正雙手放在嘴邊作喇叭狀,好像這樣聲音就能傳得遠些。
她勾了勾唇角,呢喃了句:「蠢死了。」
但心裏卻是開心的。
第二天小付若安果然又來找她了,還戴了一頂小黃帽,手裏捏着不知道是不是糕點的東西。
小謝輕染臉色一黑,這小孩能不能愛乾淨點?口水都流到嘴角了。
於是一邊嫌棄一邊掏出紙巾給小付若安擦乾淨嘴角。
擦完了小付若安就對她揚起一抹微笑。
小謝輕染把臉扭向了另一邊,她覺得這小孩好蠢,真怕哪天被人三言兩語就給騙走了。
兩個小孩就在校園裏閒逛,當然僅限於在幼兒園這邊。
星期五,小付若安又來到了小謝輕染的教室,拉着她神神秘秘的來到了大盆栽後面,從兜里掏出已經壓的稀碎的……蛋糕?
那糊成一坨的是什麼鬼東西?能吃嗎?
小謝輕染面露嫌棄。
小付若安卻鬼頭鬼腦的看了一眼四周,把那坨類似蛋糕的東西遞給她,說:「吶,給你吃,這是我今早特意給你留的蛋糕,我媽媽做的,可好吃了。」
小謝輕染嫌棄,怎麼會吃?
小付若安以為她害羞,用她的小爪子掰碎一點就往小謝輕染嘴裏塞。
猝不及防被餵了嘴碎蛋糕,小謝輕染臉都黑了。
但,味道貌似還不錯?
小付若安見她把蛋糕吃了,把剩下的就塞進了自己嘴裏,然後含糊不清的說着:「泥次了窩的單刀,奏似窩的呂盆友了喔!介似窩蟲電視上看到噠,不能反匪哦。」
小謝輕染聽後目瞪口呆的看着她,這,就這點蛋糕就要自己當她女朋友?想得挺美!
隨後就是無語,誰教的她,連話都說不清楚就要找女朋友,她知道『女朋友』是什麼意思嗎?
任憑她再無語,小付若安就是這麼認為的。
可小謝輕染也沒想到,就這短短兩天多的時間,卻成為了後來她痛苦日子裏,唯一能讓她心有慰藉的事。
過了個周末,小謝輕染再去上學,去幼兒園找小付若安的時候卻被告知,小付若安因為生病,暫時休學了。
小謝輕染雖然有點失落,但想着以後還能見到,就沒細問,可誰知道這一別就是將近二十年。
而小付若安呢,一開始生病的時候還總念叨着姐姐、女朋友的,可後來發了一次高燒,持續燒了兩天,病好了之後就給忘了。
後來付家又給她轉了學,就更想不起來了。
一直到現在,付若安都沒想起來過,若不是謝輕染說出來,她大概一輩子都不會想起來。
謝輕染也沒想到,她念了那麼多年,都快記不清樣貌的人,居然會真的以女朋友的身份站在她身邊。
不得不說,緣分還真是種奇妙的東西。
喜歡什麼?反派要和我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