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朕就隨便問問。」她擺了擺手,「哦,還有,叫雪鷹多留意後宮的那些卿郎。」
「是。」
「把這些拿給大祭司。」她站起身指了指桌子上的那一堆摺子。
齊陽得令抱着摺子離開御書房。
初九這才認真地看起明珏女帝的一生。越看越覺得奇怪。
明珏女帝的史策上確實記載了明珏女帝生有一兒一女,這一兒一女是雙生子。五歲時就被送往衡雲宗培養了。那一兒在十年前被妖獸打傷,後不治身亡。倒是沒有那一女的消息。
前些年她也去衡陽宗暗中查過自己在衡陽宗地痕跡,可只找到一星半點,還是小時候的。
她也沒有找到自己七年前受傷的原因。
可她們都說她是和魔打鬥時受了重傷才導致失了憶。
然她連那場打鬥的記錄和痕跡都沒有找到,就好像那一場她和魔的打鬥都是她們憑空捏造的。
初九懷着疑惑又往後看。
明珏女帝在七年前忽然閉關了,只閉關了兩個月就出關了。出關後明珏女帝就去衡陽宗將她接了回來開始培養怎麼做女帝。
至於明珏女帝怎麼去的衡陽宗,又帶了哪些人,有哪些人知道都沒有寫,後來也沒有寫明珏女帝怎麼回來的。只是一筆帶過。
之後的事她都知道了。明珏女帝在精心培養她怎麼做一個合格的女帝。
初九把冊子合上。
這時齊陽正好送完摺子回來了。
初九似無意間詢問:「齊陽,七年前朕的母帝閉關時可有人護法?」
齊陽不明白初九為何突然問這個,但還是認真回答:「屬下記得,當時是大祭司陪先帝閉關的,應當是大祭司給先帝護的法。」
初九聽後往椅背上靠了靠:「後來朕就被母帝從衡陽宗帶回來了。」
「是啊,當時陛下您受了好重的傷呢,人事不省。」齊陽回憶起七年前初九被明珏女帝帶回來時的場景。
「那當時也是大祭司和母帝一起去的衡陽宗?」初九順口問。
齊陽想了想,不確定道:「應該是。因為先帝出關後大祭司就沒有回來過,後來先帝帶着您回來的時候大祭司也在。」
初九垂了垂眸,眼底快速滑過一抹嘲諷。再抬眸時悵然道:「唉……那會兒還好母帝去衡陽宗了,不然哪還有現在的朕啊。」
齊陽認同的點點頭,見初九悵然,不由回憶起曾經:「想起小的時候陛下您和皇子殿下離開凰宮時才五歲呢。沒想到回來時……唉……」
後面的話她沒再說,言語中有些惋惜。
初九抬頭沖他笑了笑,安慰:「朕能活着就很不錯了。」
聽了這話齊陽也笑了:「是啊,陛下能活着比什麼都強。」
「對了,朕小的時候可有什麼喜好?」初九像是說到小時候就順便問起。
她是聽齊陽齊月說過,小的時候她們和她是玩伴,關係很好。
齊陽仔細回憶了一會兒知無不答:「陛下小的時候喜歡讀書,倒是……不怎麼喜歡修煉。且陛下從小身子不好。」
「還好現在身體好了。肯定是在衡陽宗鍛煉出來的。」初九感慨,臉上看不出任何不對勁的地方。
齊陽也勾起了唇角為初九感到高興:「是啊,陛下從衡陽宗回來,傷好後身體比以前好多了。」
初九又看似隨意地和齊陽就兒時過往聊了一會兒便站起身伸了個懶腰離開了御書房。
片刻後來到星辰閣,推門走了進去。
看向守在床邊的齊月:「你去找齊陽。」
「哦。」她覺得守着公子挺好的,不用幹活,還不用受凍。
雖然這麼認為,但還是得令關門離開了。
齊月走後,初九來到床邊坐下,看着床上閉着眼睛的墨星闌,有些心虛:「朕知道你沒睡。」
墨星闌睜開眼睛幽怨地盯着她。
初九撇開視線眼珠子閃了閃,又轉回來理直氣壯:「朕……咳,當時那不是不得已而為之嘛。朕不是讓凌雲護你了嘛。」
墨星闌:「……」
有的時候真的好想打她!
看他有些咬牙切齒,初九理直氣壯的氣勢漸漸消散。站起身,走向桌子轉移話題:「你昏睡兩天了,應該渴了。」
她倒了一杯水回到床邊,笑眯眯地把水遞到墨星闌唇邊。
「……」
墨星闌撇開頭,撐着床慢慢坐起來。
初九見狀伸出一隻手扶他。待墨星闌靠着床頭後又把水遞給他。
墨星闌還是別過臉,聲音冷淡:「主人是打算氣死星兒?」
初九微愣,放下抬着的手:「你這說的什麼話?朕什麼時候氣你了?」
「若非如此,主人明知會有刺客行刺,之前為何不提前與星兒說一聲?」墨星闌回頭眼含不悅,「按那天情況,若非星兒還有點本事殘留在身,若星兒沒有提醒主人凌雲之事,你又怎會只是劃傷這般?」
說到劃傷時墨星闌眼睛下意識看向初九那天手上的胳膊,眸中滑過心疼。
初九還以為他要說那天通過隨生契控制他的事,結果是在擔心自己。更加心虛了,低頭輕咳一聲掩飾自己的尷尬:「就只是劃傷而已,都快好了。」
不過回想起那天聽下屬說起墨星闌抵擋那兩箭的場景還是忍不住吃驚。
封了他的修為居然還能不靠修為以血畫禁制抵擋帶着靈氣的箭,甚至還能反殺。這還是人嗎?
不對,他本來就不算人。
半魔算人嗎?不算吧?
心裏懷着困惑,表面上還得心虛地想狡辯一下,可又想不出合理的辯詞,只好老實巴交吞吞吐吐道:「之所以沒提前告訴你……這個……好吧,是朕疏忽了。朕跟你道歉行吧?」
說完抬眼悄悄去看他。
初九通過隨生契控制自己的事,墨星闌確實有些在意,但那都是當時。當她喚凌雲護他的時候就已經不生氣了。
墨星闌看到她那心虛的眼神,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
瞥了一眼她還端在手裏的水,不自在地撇過頭:「渴了。」
「那正好,來,喝水。」
得知他不再計較沒提前告訴他這事,初九趕緊把杯子遞到他唇邊。
待他喝完水又把杯子放回去,坐在床邊。
剛坐下就聽他聲音溫和的問:「胳膊上的傷怎麼樣了?還疼嗎?」
「哦,不疼了。」
初九抬了抬胳膊:「朕身體治癒能力比常人快,這會兒已經沒什麼事了。」
「那便好。」墨星闌暗暗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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